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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秋的枕头关在门外,拿他的毛巾来抹脚丫子。 六天六夜。 路途漫漫难联系,林雪春在家犹如□□桶,一点就炸。而宋于秋那边处处谨慎,仍然遭遇了几波拦路打劫。既有亲自上马硬碰硬的,又有派遣老弱幼小在路边喊帮忙,再趁势扣人的。 好在他们几个老江湖走南闯北多年,轻易不上当。遇到意外情况直接抄起家伙,拉下车窗恶声恶气赶人。对方一看情势不好,撤得比耗子更快。 可见都是些欺软怕硬的货色。 如此有惊无险一番,六天后宋于秋平安回到朝柳巷,全家人都在门外等着他。 “爸,没事吧?” 宋敬冬问。 “没事。” 迎着小女儿乌黑分明的大眼睛,宋于秋抬起手掌,在她脑袋瓜子上颇为生疏地摸了摸。接着看向林雪春,重复道:“我没事。” “你就是死在外头,我都懒得给你收尸!” 林雪春扭头就走,步子迈得又大又急,背影如同一抹猛烈的火。 “你是不知道妈有多生气。” 儿子喜闻乐见,伸手拍拍老父亲的肩膀,“反正我只能给你出三个招数:说好话送大礼。不然就把自个儿灌醉,第二天保准你在床上醒来,不用再去睡地板。做儿子的只能帮你道这里了,祝你马到成功啊爸。” 不管是哪个选项都不太好的样子。 真的有这么严重么? 儿子说话不靠谱,老父亲下意识低头。清楚阿汀朝他握了个拳头:“爸爸加油。” 宋于秋:…… 看来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老父亲用了整整两天获得老妈子的谅解,直到回家第二天晚上,终于不用在房门外打地铺了。早上起来锅里终于有他的早饭了。 感天动地。 不过中药路子走上正轨,自有一派流程运转,关关有人把门做账,无需人时刻盯着。 因此新的问题出现了:全家要靠着草药生活,还是夫妻俩另谋生计?又该去哪里找生计? 边看电视边开家庭会议的当儿,林雪春正说着附近不少厂子招人,有做吊牌的粘盒子的还有食品厂。宋于秋嘴巴里突然蹦出两个字:“开店。” 惊得林雪春一愣,差点被小番茄生生噎死。 “开你的龟儿!” 她拍桌:“谁说开店?谁说了啊?!宋于秋你是来城里当老板给人捧没数咋的?三天两头不打招呼来一出,想折腾死我重新讨个年轻漂亮的,还是嫌我管得多,这个家只准你一个当家作主拿主意了?” 宋于秋垂着眼睑:“没。” “你心底有得很!” 林雪春气死了,偏偏他慢条斯理跟不上火气。 他们俩就这样。 往往她发火,看着他更来火,叽里呱啦一顿数落。然后那边还是木头人,不喜不怒不声不响。 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吵架,也没有冷战。大多都是林雪春单方面的发泄不满。后头什么时候发泄够了,她再理睬他。 前两天的一轮发泄刚缓过神,这还不到两个小时呢。眼看又要闹矛盾,兄妹俩立马兵分两路 —— 儿子坐到父亲身边,温声询问他怎么有的开店想法。女儿则是拉住母亲安抚,尽量平息她的怒火。 “不关你的事!” 林雪春凶道:“松开!” 竟然连宝贝女儿都迁怒上了,看来这回不好哄。 宋敬冬间隙投来同情的眼神,但阿汀不慌不乱,仅仅垂落眉眼,作出失落的模样。 林雪春很能大吵大闹,撕开脸皮还扯头发的戏码更是得心应手,偏偏受不了这斯斯文文、软软绵绵的小姑娘。 果然就冷静下来,又坐回到沙发上。 “刚不是冲着你。” 含糊地解释一下,旋即转过脸去凶宋敬冬:“白生你个儿子,就知道帮着你爸!” 莫名其妙成为迁怒替补了,好冤枉哦。 宋敬冬摸摸鼻子,“我这不是帮您打探消息么?爸总不能无缘无故要开店,肯定有他的想法。你是说吧阿汀?” 阿汀当然接收到求助信号,点着头应和:“爸肯定认真想过,不会乱来的。妈你别着急,先听听爸爸的想法。“ 林雪春冷哼:“我又没堵着他嘴巴,他不乐意说,赖我头上做什么?” 态度松动了耶。 “爸!” “爸你快说。” 兄妹俩竭尽所能的暗示老父亲,老父亲岿然不动。老半天给出三个字:“开店好。” 没了。 就三个字,比开店多一个好字作为解释。 “狗嘴吐不出象牙,就知道指望不上你!” 林雪春眼一瞪,直接回房间拿了账本丢在他膝盖上,“自个儿看看!看清楚了!房租饭钱,还有你租车买玩意儿、杂七杂八的钱都在上头。家里就剩下万把块钱,连着冬子的老婆本、阿汀的嫁妆钱全在里头。还开店!租铺子要钱,进货要钱,水电要钱,哪里凭空变出来的钱!” 宋于秋不说话,夫妻面对面的沉默。 气氛犹如一根弦,越绷越紧。眼看着要断掉了,全家口才最好的宋敬冬同志,挺身而出打圆场。 “都是为了家里做打算,顶多意见不合么?”他笑眯眯道:“全家人都在这,讨论就完事了嘛。” “妈你坐,站着多累。”阿汀拉她。 死木头都舒舒服服坐着,凭什么她站着? 林雪春一屁股坐了下来,大有‘看你们兄妹俩讨论出什么馊点子’的意思。 “先说说附近的厂子吧。” 刚好学校里有老师在起草‘外来基层人民的职业环境研究’的学术文章,宋敬冬身为得意门生,几乎全程跟着做调研,所以能说出很多厂子的坏处来。 “做吊牌是细致活,伤神伤眼睛。尤其是印吊牌工钱最高,妈你看上的是这个活儿吧?那你应该不知道,厂里为了省钱,用的是老旧热机器。全手动,反应还慢,一不小心烫伤了,工厂还不保外来户口的医药费。不少老行家都被烫进过医院,妈你做事多粗心,自己不是没数吧?一人就两条胳膊,够不够你撑两个月?” “……” 合情合理,无言以对。 “还有食品厂,冬天灌风夏天闷。别忘了你那天湿腰酸、天热上火起燎泡的毛病,是阿汀好不容易拿草药养好的。喝了多少碗汤,苦得要命,犯得找再来几回么?” “……” 话太实诚,难以反驳。 该死的大学生,口才就厉害在这了! 林雪春很不服气,声音猛得抬高两个调子:“这不行那不行,意思就是嫌我老了,只能待在家里等死了是不?” “哪有!” 宋敬冬扬开弧度,笑得促狭:“您年轻一朵花,看着就像我姐,美得没边儿了。弄个老板娘当当,风韵犹存,还不用看人脸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