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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句,却觉得说什么都显得无力。自己不曾参与过这人的过去,也就没法真正体会到这些人对他而言都意味着什么,实在没有那个置喙的资格。最终便只是抬起手,在郁子珩背上拍了拍,阙祤有些抱歉地道:“这次是我问了不该问的……”“我离开时安排谁陪着你,照顾你,不是因为我不信任这些人以外的人,”郁子珩捉住他的手,脸上稍稍明朗了些,“而是因为他们和你更为亲近一些,仅此而已。还有,以我们现在的关系,哪有什么该问不该……”“教主!”郁子珩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断喝给打断了。他与阙祤一起抬头望向声音来源,便见林当从大老远的地方快步朝他二人走来。“他喊的是你不是我,我就先走了。”阙祤把手抽回来,当即便要走人。“不好吧?”郁子珩将他拉住,嘴唇都不动地从牙缝里往外挤出话音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我已不分彼此,你怎么忍心把我一个人丢下?”阙祤:“……”想走也来不及了。林当气喘吁吁地走到近前,瞪着阙祤道:“正好执令使也在这里,我们便一次把话都说开了吧。”“林长老,我……”林长老截口道:“教主莫要再推说身体不适,我看你好得很!”郁子珩:“……”“议事也不去,我们去听雨阁找人教主也不肯见,”林当一脸的怨气,“若不是我今日在这里等着教主,怕十天半月内还是见不到教主人吧?”郁子珩放弃了再跟他打太极,道:“林长老想问什么?”林当道:“教主去长宁宫这事的原委,以及都遇上了什么事,须得一个细节也不落下地让我们知晓。”郁子珩想了想道:“行,林长老先去流云厅吧,让阿梵、文杰和宇威都过去,我一次都交代清楚。”林当不大确信地看着他,那意思好像在说“可别我走了你又跑”。郁子珩哭笑不得,“我认真的。”林当这才将信将疑地去了。“你先回去歇着吧。”等林当走远了,郁子珩对阙祤道。谁知刚刚还要逃跑的人这会儿却道:“我和你一起去。”郁子珩意外,“你不是一直不喜欢和林长老打交道么?”“我也想知道。”郁子珩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是林当问的事情他也想知道,开心道:“关心我?那我回去再对你说也是一样的,反正对你说的和对他们说的也一定有差异。”“那我便听听都差在了哪里。”☆、莫衷一是流云厅里的气氛绝对算不上好。几人落座也有好一会儿了,却没人说话。冯宇威已经快要坐不下去了,他认真地思考着,如果自己现在翻到梁柱上头去躺着,会有几个人出声反对。阙祤伸手端起茶盏。林当立刻朝他看过来,目光很是不善,好像他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一样。阙祤便后悔了,早知如此,就该听郁子珩的话,回到听雨阁去睡觉的。郁子珩抬起右手揉了揉太阳xue,道:“我去长宁宫的事……事先没同你们说,是我不对。不过这事不能再拖,我实在没时间和你们商量后再做决定,何况还是在我心里十分清楚你们中至少有一半以上的人要反对的情况下。”“为何要去长宁宫?”林当问道,“当真是为了那什么宝贝?”祝文杰看了看旁边坐着的明显气色好转许多的阙祤,了然道:“是救命的宝贝吧?”郁子珩微微一笑,“那东西的确是救了宝……”阙祤捧着茶盏的手一僵,转头目光犀利地朝郁子珩瞪过去。郁子珩却似正等着他这般反应,眼里漾出笑意,不急不忙地改口道:“是阎王笑的解药。”见气氛松动了些,冯宇威抓紧时间换了个坐姿,“孟尧那老混蛋,对外边说教主夺走了他的稀世珍宝,弄得最近不少人都往总坛这边来,想要寻机会见识一下到底是什么宝贝。”“不用理,又没有人真有胆子敢闯进我寻教总坛里来闹事。”郁子珩手指在茶案上轻击,唇角带笑,“再说人人都能看到的,那自然就不是稀世珍宝。宝贝从来不曾属于孟尧,何来夺走一说?”阙祤觉得头疼病又犯了。尹梵淡淡看了阙祤一眼,摇头道:“教主此举,可是太不将寻教和我们这些人当回事了。”郁子珩敛去笑意,皱了下眉。“左护法说得极是。”林当靠在椅背上,下颌微扬,摆出了长辈教训晚辈的姿态,“教主这么做,分明是将整个寻教都抛到身后不顾了,可想过万一出了事我们这群人要怎么办?回来了这么久,教主一步也未曾踏入过议事厅,对教务不闻不问,可说得过去?教主又可曾想过,你那至今不知行踪的父亲,是否还在什么地方苦苦坚持着,等着你早日找到他?”郁子珩肩头震了一下,收回了放在茶案上的手,攥起拳头。“从这寻教被你一手创立起来后,你不曾有一日无故荒废过教务,”林当说得激愤,站起身来指着阙祤,“如今竟为了这么一个不知底细的家伙,弃我们所有人于不顾,这究竟是何道理!”阙祤几乎都要被他说得想要深刻检讨一番了,觉得自己颇有成为后宫惑主妖妃的潜质。他抿了口茶,动作闲适,好像周围人说的话题都与他无关,心中却愤愤想道:我这么不堪,你还能看上我,真是难为你了。林当把父亲搬出来,郁子珩便什么辩解的话也说不出了。他闭了闭眼睛,半晌才道:“你们想听我道歉,我道歉多少次都行,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一直揪着不放了,往前看吧。”“那就往前看,”尹梵也早跟着站了起来,“为防止以后还会有这样的事,属下建议将执令使送走。”郁子珩瞥了眼依旧没什么反应的阙祤,有些不悦,“送走?送到哪里?”他拼命想要把人留在身边,最近好不容易才放心些了,为什么总有人偏要和自己作对?“送到哪里不如便让属下来决定,”尹梵道,“正好执令使是属下接到寻教来的,便当是给属下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了。”郁子珩再次笑了,笑容却有几分阴冷,“他哪里都不会去。”林当劝道:“练功先缓一缓,逆脉之人我们可以再找一……”“与他是不是逆脉之人无关,”郁子珩双眼里闪着极亮的光,“他是我的人,所以哪里都不会去。”流云厅里再次安静了下来。阙祤还在事不关己地喝茶,眼角眉梢却都染上了若不细看便很难被人察觉的笑意。郁子珩看在眼里,先前那被一口气堵住的滞闷感忽然便消散了。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