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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蔓卷轴,在门口组成一张绿网,这样入侵者若想要进来,不仅要打开门,还要通过的藤蔓之网。
在她还想往窗户上加一道类似魔法时,又选择了放弃。
旅馆的‘总统套房’价格高达十个金币一晚,自然不止是因为它的布置和装潢,更因为它的安全。
不管是门口还是房间内都铭刻了高阶法阵,哪怕是五阶职阶者强闯,也会被阻拦在外。
可是那个银发变态,竟然能悄无声息地通过这些法阵,一个单单的三阶魔法缠绕之藤根本就阻拦不了变态。
没有小蓝在旁边,唐苏苏彻底不敢睡觉了。
她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惊魂未定地坐在桌边。
……
等兽语者再次找到任性的银羽蛇,已经是在后半夜了。
银白色的巨蛇趴在一处旅馆房顶上,翅膀无力地耷拉着,好像是身受重伤一样,软成了一滩泥。
如果乔治去过蓝星,肯定知道有一个贴切的形容词——生无可恋。
仔细看过去,那双流银色的冰冷竖瞳里,似乎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雾气。
看起来像是……要哭了一样?
帝斯特软趴趴地蜷缩在房顶,咝咝吐着猩红的蛇信收集空气中若有如无的信息,璀璨的银眸像是失去了色彩一样暗淡。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变成人了,和她一样了,还是被讨厌。
甚至比它是原型时还要讨厌。
“帝斯特大人……”深切地感受到了银羽蛇那落寞阴郁的情绪,乔治小心翼翼生怕激怒了眼前的恐怖巨兽。
这可是生活在传说中的恐怖魔兽!
“我觉得,您不该在这么显眼的地方露出原型。
夜枭执法者可能会发现您……”乔治小声建议道。
“咝——”回答他的,是从蛇吻里露出的尖锐獠牙,冰冷嗜血、残忍无情,空气中似乎都传来了细碎的雷鸣声。
和刚才软趴趴独自忧伤的银蛇形象截然相反!
这才是魔兽真正的原貌,野性、狰狞、嗜血!
乔治既兴奋又害怕,两股战战,“我知道以您的实力,不用害怕执法者们。
但是帝都内还有不少强大的存在,执法者的主人,克里斯汀大都督,是一位十分棘手的存在。这里是圣奥罗帝国的帝都,在这里和他们发生争执,对我们不利。”
最重要的是!他是来求学的啊啊啊!
要是被执法者抓住,就算不会被扔进那恐怖的□□者地牢,也会被永远列入黑名单……驱逐出境,永久失去踏入这里的机会!
更何况,他根本就没有和那位闻名大陆的铁血都督对峙的勇气!
在冷血程度上,他觉得那位眼里容不下任何沙子的铁血都督完全不逊色于眼前的冷血魔兽。
帝斯特现在烦躁得很,眼前叽叽歪歪的人类更是让它恨不得一尾巴将他甩下去,事实上,他也这么做的——
乔治也发现了这点,他声音蓦然拔高,几近尖锐,“如果您有什么苦恼,我也许可以帮助你!!”
那十阶银羽蛇的尾巴扫中,哪怕对于银羽蛇来说,只是像是人类扫除尘埃一样轻轻一扫,他都有可能半身不遂、死于非命。
帝斯特扫过去的尾巴一顿,银光一闪,又变成了半人半蛇的模样。
妖异的脸冰冷无情,一双冷血动物特有的竖瞳冷冰冰地居高临下俯视乔治。
乔治有一种四肢都被渗入骨髓的寒冷占据的感觉。
“咝……咝咝咝。”
人类,这次你再敢欺骗我,我就杀了你。
乔治要哭了,讲道理好不好!自从见面以来,他就一直把这只天灾级的魔兽当做祖宗供着,比祖宗还祖宗,兢兢业业不敢松懈,哪里敢欺骗?!
他冤枉死了!
乔治像是吃下了黄连,有苦说不出——他不敢在一只盛怒的天灾级魔兽面前反驳对方,除非他不要命了。
在大约两三分钟后,从眼前行走的天灾口中得知了事情的起因经过发展……还没等到结果,这位年轻的兽语者就发出了尖锐的质问声——
“什么?!您……您在半夜闯入了一位姑娘房间竟然还爬上了对方的床?!”
兽语者的脸跟吞了一只苍蝇一般!
如果面前不是一只魔兽,而是一个男人,他一定暴跳如雷、毫不客气地骂他变态、无耻,并且叫来执法者,将人绑到监狱里忏悔!
可是现在,在衡量两方之间的战斗力后,他很惜命地吞下未出口的话。
银发银瞳、长得过分妖异的移动天灾正一脸不解地看着他。如果不是那双冰冷的竖瞳太过骇人,乔治都要觉得他正在课堂上为一名单纯稚辜的孩子做启蒙教育。
他轻咳两声,瞥了一眼旁边的移动天灾。
平心而论,这幅容貌足以让帝都大多数少女们痴狂。
只是……他没想到,这只移动天灾的情商……这么感人。半夜突然出现在一名少女床上,饶是心理再强大,也会受到惊吓吧?
“帝斯特大人,人类和魔兽们……呃,习惯不一样。在半夜里,没有得到允许,进入一名异性的房间,是一件非常不礼貌的行为。”乔治道。
银羽蛇冷漠地看着他,魔兽的世界观里,压根没有礼貌这两个字。
乔治想了想,“礼貌是人类社交中的基本礼仪,可以获得想要其他人的好感度。同样,失礼的行为,可能会让对方讨厌您。”
说到讨厌二字,银羽蛇竖瞳迅速皱缩了一下。
“人类确实对本族比较有好感,但是哪怕同为人类,半夜闯进房间打扰一位女士休息,一样会被厌恶。”
“啪啪!”银羽蛇尾巴不安地敲了敲。
整座旅馆随之颤动,似乎惊醒了老板!
乔治脸色一青,赶紧道,“帝斯特大人,我们得赶紧离开。”
……
唐苏苏第二天有气无力地下楼,模样看上去有些憔悴。
为了防止那个变态卷土重来,她吓得一晚上没睡。
鸦也注意到她的憔悴,端着旅馆提供的早餐,乳酪白面包和牛奶走过来,皱了皱眉,“没睡好吗?为什么不多睡一会?”
他一边说,一边将早餐递给唐苏苏。
唐苏苏有气无力地扫了他一眼。
昨天那个是一个变态,这个也是。
总之……都不是什么好人。
她侧身绕过去,去拿旅馆为旅客们准备的早餐。
这冷漠的态度让鸦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握着餐盘的手微微用力。
“咔嚓。”似乎有什么被捏碎的声音。
旁边维持秩序的侍从发现了,疾步走过来,“先生……”
“嗯?”青年回头,唇角微扬,幽邃的紫眸里透着诡异的光芒,明明看起来是在笑,却令人不寒而栗。
“唔。”弱小生物对危险的直觉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