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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他聪明着呢,陛下不必担心。”可不是聪明着么。知道萧寂的用意,又不好当面推辞,这么一来哪怕是萧寂,一时间也不好再去强求。不过也有很大可能是早些时候看见萧寂自导自演的那么一出激发出来的灵感,干脆依葫芦画瓢,也来这么一出。仕途走的好的必定是辉煌,但是自古以来能辉煌的还是少数。尤其是祁樾这种小时候没少吃亏的,年纪轻轻也看得透彻,自然是更谨慎着些。楚长安在一旁刚开始看得云里雾里的,不过自己琢磨了一会儿大概也能知道其中的种种。只不过本着少说话多做事儿的原则,没有去问萧寂。晚间的酒席也并没有什么奢靡的菜色,大多都是今日狩猎的成果,有的臣子选择直接把贺礼送进宫里,赴宴只是带些随意的东西。也有的选择把贺礼搬上台面,恨不得让整个朝堂都知道似得。一天奔波,不说这些臣子,哪怕是萧寂身边的侍卫都难免会放松些警惕,只有楚长安一个人站的笔直,生怕早些时候的以外再来一遍似得。酒过三巡,平日里再是文质彬彬的臣子也渐渐露出来了本质。更有的一洗往日的儒雅,非得给陛下唱大戏的。然而众人敢乱,楚长安不敢。正站着的时候,唇边忽然贴上来了一块儿温热的东西。“从一饿了一天了,反正一时半会儿他们醒不过来。”楚长安一回头,萧寂正把筷子举到他嘴边,支着脑袋望着他,完全没了往日里头那般清冷。楚长安见着他脸上已经多了层红晕,又看向一旁的酒坛,心里叹了口气,其实再是千杯不醉也经不住这个喝法。楚长安想了想,还是迅速张嘴吃了下去。“过来,有话和你说。”萧寂一面说着一面拽了拽他袖口示意道。楚长安本以为是要他防范些什么,然而萧寂说完之后,脸色也没比这喝过酒的白净多少。“这一次虽是误打误撞,但算你有功,下次去把宫里的裁缝和绣娘找来,给长安重新裁一身衣裙,料子轻薄一些的。”作者有话要说: 萧寂:衣服都扯了愣是凭着多年的演技给忍了回去,结果两口酒可全完球了。☆、第四十八章入了秋之后天冷的也快,虽然离下雪还早,但厚衣裳已经都加上了。楚长安自打年初在宫里领了差事,就甚少回过楚府。一个是因为不得空,另一个就是到底不是自己家,总觉得回去也不踏实。不过近日倒是收到书信,说是楚老爷生意忙完回来了,便想着也让这个儿子回趟家,毕竟一年到头难得见个面的。宫里待得时间久的,脸色看的也准。大统领刚开始还旁敲侧击的提醒着楚长安,但是时间一长,也没再多过问。一个是见着陛下虽然没提起过,但也是处处关照。要是这种时候再不识脸色的再去费口舌,那才真算是白活了这么些年。这一次见着楚长安小心翼翼的来告假,二话不说就准了,话语之间也没了往日的严厉和不屑,只是让他处理完家事早些回来。楚长安其实能感觉的到,上一次跟着苏渊出去回来之后还不明显,自打萧寂生辰一过,许多同僚的态度都变了,甚至连一向做事儿谨慎到恨不得鸡蛋里头挑骨头的大统领,也开始给几分好脸色。楚长安也知道,这一切不归功于自己,不过是仗着君王的宠信得来的,要是哪天靠山倒了,或是自己有了过失,还指不定怎么被人嫌恶。说来两个人其实从一开始就是这种相互依附的关系,不过一种是权势上的,另一种更倾向于心理上的,而且前者表现的更为明显。但也说不清两者谁更多,反正这个平衡从来没打破过就是了。出了宫楚长安只觉得浑身都轻松了不少,路上遇见了家糕点铺子,又称了几两糕糖揣进衣袖,才算是心满意足的继续往回走。然而没走几步,便看见街边有许多人熙熙攘攘的聚集在一起看热闹。楚长安想了想,反正闲来无事,便也凑了过去。不凑还好,一凑反倒是好奇了。楚长安身量单独拎出来不算低,但是在人群之中就不行了,只得一面向上蹦,一面探着头看个究竟。这一看倒是不如不看,楚长安只瞅着那姑娘眼熟的很,半躺在地上,衣衫也是乱的,声音里还带着哭腔。但离得远,看不清,只得勾着头往里挤。结果倒好,一离近楚长安可算是看清了,还没来得及刚想转身离开,脸上又是一巴掌。这姑娘不是别人,正是他刚阴阳差错来到这具躯体里时,原主欠下的那桩风流债。不过说起来也拜这姑娘所赐,让他提早跟执念相遇了。不过后来楚长安也打听过,说她早从楼里出来了,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知道是谁的,反正是有人接盘,日子过得算舒坦。不过照着眼前的情况来看,估计是哪个环节打听错了。这一巴掌打的扎实,楚长安懵了半晌才算是反应过来。“当初你飞黄腾达的时候知道先甩掉我这个包袱,这会儿来看笑话了?”楚长安一愣,心想自己何时飞黄腾达过,仔细想来,还真没有,从来都是这幅半吊子的模样,快一年了,别的同僚都迁升了,就自己一个原地踏步。看着眼前的姑娘,再看看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楚长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又不能由着她信口雌黄,更不能跟一个姑娘家动手。万一她一哭,看戏的人更多,本来估摸着京城里头大家都以为楚家的大纨绔从良了,结果这么一出倒是好,大半年来努力塑造的形象都付之东流了。楚长安刚想开口为自己辩解两句,就有个小丫头先从人群里钻了出来,“这位公子对不住对不住,夫人她近段时间性情不定,多有得罪。”那小丫头说罢便伸手去扶地上的女子,“夫人走吧,王爷和世子还在茶馆等着您呢。”那姑娘还在歇斯底里的吼着什么,楚长安的注意力却是已经转移到了人群中的议论之上。以前他得到的信息是这姑娘被一个富商给赎了,但听这小丫头的话语间似又不是这么回事儿。“姨娘,您怎么——咦?”楚长安被人群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退也退不得,只能后悔自己当初非得凑这个热闹。人群口舌也砸,咿咿呀呀的也听不出个所以然来。正当楚长安思量着怎么脱离这个是非之地的时候,人群中又挤进来了一个少年,还带着些许稚气的侧脸缠着纱布。“怎么是你。”少年歪着脑袋打量了一圈楚长安,又看了看刚被侍女扶起来的那个姑娘。“哟,好巧。”楚长安一见是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