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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的应是张砚。各个地方的官员虽然一辈子都不一定再会进一次京城的,但终究是先皇留下来的人才。萧寂想必也是觉得这些人用的不放心,表面上是说南北各需要一个镇守的武将,但其实是需要一个权利凌驾于地方官员之上,直接听命于他的人。方才来的时候楚长安就有所疑问,按说离灾后已经过去了好几日,修缮工作不应拖到现在才做了这么一点点。而且面前这三个人脸色各有不同,估计心里头压根就没站在一条线上。“用于救灾的物资下官已经带来了,还请问各位大人难民安置在何处?现在正值春耕的末尾,还请各位大人帮着布置着些,万一真是错过了季节就麻烦大了。”“我带你去吧。”没等旁边两个说话,张砚便先一步起身示意楚长安往外走。难民基本上都安置在以前一个商人留下的废宅子。据说这个商人当初在当地可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人物,后来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妻离子散的。街坊邻里都说这栋宅子风水有问题,这么多年也没人敢拆。然而如今天灾以来,管他什么凶不凶的,能住人要紧。一路上张砚还是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沉默,低头看路,绝不做多余的事儿。最后还是楚长安按捺不住了,张口问道:“敢问为何这么多日都无所行动,陛下批下来那些物资和银两……”“那些东西别说落不到百姓手里了,连我都没见着。之前不是在汴梁和你说过能不能用兵符换些银两的事儿么,当时怕的就是这个,没想到如今真的发生了。”的确,南北两头光靠着京城里头的皇上估计早就完了,毕竟手申不了那么长,主要还是得有贤臣在外。若是连外头这些臣子都无所作为,那可真的算是完了。以前张砚就生长在南方,自然对这片的民风习俗,和当地官员的德行都熟悉的很。有些东西扎根扎的久了,想一上来就连根拔起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张砚看了一眼楚长安,看着神色也基本上猜出来了他下面要说什么,又补充道,“他京城里头有靠山,先皇都不敢动的,我哪儿有这个本事。”楚长安没急着接话。说白了又是一个仗着背后有人便无所忌惮的。但是先皇不作为,是因为懦弱无能。但如今时代变了,要是还任着他们为所欲为,这江山离改姓也不远了。“既然这一次来了,一定会处理干净。先皇不敢动不代表现在上头坐着的这个也不敢,再强大的靠山也总归是会倒得。现在先想办法让民心稳住,重新耕地,再晚就来不及了。”楚长安话音刚落,膝盖后头就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撞了一下,差点儿没跪到地上。本来手都握上腰间的佩剑了,一回头却见着是个不足半人高的孩童,似乎刚才那一下撞得不轻,正坐在地上双眼迷茫的望着楚长安。楚长安刚想俯下身子拉他起来,还没靠近,孩童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场面丝毫不比那些专业哭丧的弱势。“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吗?”张砚听着有动静,也连忙凑了过来。大抵是冷着张脸实在是吓人,一凑近孩童哭的更加厉害了。张砚大概是知道自己吓着别人了,无奈的撇了撇嘴,自觉的起身往后退了几步。“别哭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楚长安说着在袖子里头一阵翻腾,终于是翻出来了一块儿用纸包好的花生糕,微笑着递了过去,“甜的,给你吃吧。”那孩童听完果真是止住了哭声,却也没接楚长安手中递来的东西,只是直勾勾的瞪着他,眸子里头丝毫看不出这个年纪应有的天真,反倒是像个愤世嫉俗又无可奈何的庸人。上一秒还坐在地上一言不发的孩童,下一秒就跳起来扑了上去,死死的咬住了楚长安的手臂,怎么也不肯松口。对于一个垂髫孩童,楚长安当真是没什么防备心。而且对方的速度以及力量,的确与小小的身躯不成正比。张砚见此也赶紧冲了上来,想把两个人拽开。但是孩童实在是咬的死,要是用蛮力怕是楚长安胳膊上连皮带rou都得拽下来。此时楚长安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甩也甩不掉,本是想着先给他一剑再说,然而另一只手刚扶上剑柄的时候可就懵了。四肢竟是无力到连剑都拔不出来了……☆、第二十五章正当楚长安想喊张砚直接拔剑的时候,那孩童竟是自己松口了。然而这么一松口,竟是直愣愣的倒了下去,口中还含着从对方胳膊上咬来的鲜血,双眼瞪得死大,但是幼小的身躯却是已然没了反应。那块儿用纸包着的花生糕还掉在地上,就掉在那孩童的手边,仿佛再近一点就能够着了似得。这一切从开始发生到现在的结局,连一刻钟都不到。大约过了一会儿,四肢的知觉似乎是恢复了一些,楚长安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重新整理好了衣冠,向后退了几步打量着地上躺着的孩童。“你没事儿吧?”张砚见着他手臂上方才被咬过的地方还在不断的往下淌血,不禁有些担心的问道。楚长安罢了罢手,目光依旧停留在地上躺着的人身上。方才的事情还心有余悸,哪怕是对方已然没了反应,楚长安也不敢贸然接近。最后还是张砚上前去探了他的脖颈,果然是没了气息。楚长安见着没事儿,便大胆走上前去。这么多年来楚长安受过的伤也不少,平常的撕咬最多也就是痛一阵子,松开来也就好了,绝对不会像方才那样四肢都使不上力气。想到这儿楚长安便掰开了那孩童的嘴,果不其然,口中含着一粒黑色的药丸,也难怪方才怎么和他讲话都不肯回答。楚长安取下腰间的水囊把里面的水倒干净,又将水囊对准那孩童的口,将里面的药丸磕了出来。“真的没事儿吗?府上有郎中,要不先回去看看?这孩子身上看起来有异,还是注意着些好。”张砚在一旁看着他的动作,不禁皱紧了眉头。“无妨,别误了正事儿。”四肢的麻木不过一会儿就消散的差不多了,楚长安虽然还是留了个心眼儿把药丸带在了身上,但打心底还是觉得这点儿小伤小痛不碍事儿,“这孩子先搁在旁边没人的房里吧,回来再处理。”这次张砚没再在一旁干看着,抢先一步上前去把那个孩子拎了起来。楚长安见此也每跟他争,自顾自的扯下一截儿袖子当纱布,麻溜的在伤口上缠好。到了难民集中的地方楚长安总算是知道为何缮后工作迟迟不能进行了。哪怕饿的已经皮包骨头了,见着楚长安和张砚还是一副恨不得生吞了他们的样子。有的青年甚至不惜用着残存不多的体力直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