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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锦城还一口一个师傅呢,回来之后,房间里多了小桀,便说要走。小桀也是个惯会玩的,恐怕是说了什么不成体统的话,惹得锦城反感。锦城一顿,并不说话。在言荣眼里看来,这就是默认。言荣便解释道:“濮阳公子是江湖中人,不拘礼数,喜好的东西也许是有点异于他人。而且濮阳公子,你从他的长相上便能看出,他是异域人……所以对□□向来很……没有底线……然后用词上,也许有点不太文雅……”“并不只是因为……那位客人。”他打断言荣道。言荣搜肠刮肚的憋出来的说辞,被他的一句话便打回肚子里。柳锦城注视着言荣,道:“小弟的确贪财,认你做师父,也是想习得一身技艺后,赢得更多的缠头,但我赚得也都是该赚的钱,卖身卖笑,这本就是我们的行当,虽为外人不齿,但最起码对得起良心。我还从未堕落到要靠腐蚀身心,害人性命的手段来勾引住客人,赢取钱财。”“靠祸害人心上位的人,我柳锦城,不做。”他一字一顿道。柳锦城的目光笃定……而言荣,越听越糊涂……“究竟发生何事了?”言荣问。柳锦城没有解释,甚至向后退了一步,离言荣更远。“我也奉劝你一句”柳锦城顿一顿:“害人害己,人在做天在看。”言辞恶劣。言荣不知发生了何事,但见柳锦城一副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言荣略感失落。不过这也是常有的事,言荣下一秒便可恢复起笑容:“柳公子既然决意要走,我不便强留,但天色渐晚,柳公子又舟车劳顿,在此处歇歇脚,明天一早言荣送你出城……”柳锦城淡淡客气回应:“有劳了。”言荣回到自己的房间,心不在焉。究竟发生了何事惹得柳锦城如此对他。“荣儿怎么不高兴?”濮阳桀一有机会便会贴住言荣,一刻都不想放手。言荣心里有事,直接开口道:“你方才是不是吓到柳锦城了?”“没有。”他注视着言荣,语气诚恳。“那他问你什么了?”“他什么都没问我,然后你就回来了。”“那是因为什么?”言荣琢磨来琢磨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啊!不管了。明天就把他送回去。”“好!”立刻得到回应。言荣这才发现他一直坐在濮阳桀怀里,连姿势都没换过。“腿麻了吧,快回床上躺着。大夫叫你好生静养。”“嗯。”他十分听话。言荣不禁笑起来,自己和这帮没心没肺的呆久了,脑子也变得越来越迟钝,看来自己真该退隐山林了。入夜,卿欢楼扯下它白日里故作的清高,终于露出它本来轻狂的模样,软红的灯笼高高挂起如圆熟红樱诱人采撷,暖纱的帷幔随风摇曳如流水落花沉浮无主……昏黄的烛火下,丝竹曼舞,九曲流觞,莺笑燕语,醉卧温柔乡。饶是如此,仍有一方小小天地是‘热闹’触及不到的。“你怎么还在这儿?!”谢殷虓一来,房间里霎时冰冷到极点。第12章第12章“荣儿不让我走。”案台上,濮阳桀伫着胳膊,斜眼瞅着晋王。晋王不愿理睬那人,转而向言荣如告状般,道:“他那点小伤早都好了……荣儿还要留他多久……”言荣正色道:“不小!定鱼是没看到那个惨状……你可要好好谢谢小桀,他为你这么卖命……”“他哪里是为了本王……”晋王冷眼道:“还有那个裴方静……”“……重简被王爷又弄去巡检了,他又如何王爷了?”言荣暗笑王爷小孩子心性。“是啊,裴方静人都不在朝中了,居然还能阴我……朝中定有他的同党。”晋王眼眸黯淡。“不是同党,而是人缘好。”言荣道。“呵。”王爷不予置评。濮阳桀觉得自己被冷落,便朝言荣的后背趴了过来:“荣儿哥哥,饿了。”见濮阳桀又腻了上来,谢殷虓咬牙切齿:“你还留他到什么时候。”“生龙活虎,真看不出他有什么病。”晋王挑起剑,向言荣后面的那个小人刺去。晋王本是将分寸拿捏得十分巧妙,与言荣留了一寸,直威胁到濮阳桀的眼睛,绝不会伤到言荣,可惜刀剑无眼,言荣侧了一下头,剑刃锋利,几乎只是贴了一下言荣的脸颊,便霎时显现一道血痕。言荣嘶了一声。晋王立收剑,他捧起言荣的脸。“荣儿……”晋王叫一遍他的名字,暗含悔意。“无妨,就划了一道。都没有流血。”只是平常的打闹,言荣并不怪他,或者说,言荣从来就不会怪他。忽然,有人推门而进。柳锦城脚下一滞,正好撞见濮阳桀从后抱着言荣,而谢殷虓捧着言荣的脸的这一副光景。“打扰了。”柳锦城迅速低下眼,准备离开。“站住!”晋王高声喝止。“你是新来的?”晋王看向擅闯的人。“不……”言荣试图解释。濮阳桀不甚在意,他发觉言荣的脸颊流下一滴血,便探出小舌将其舔干净。“来人,拉下去打折腿。”方才误伤了言荣,晋王心里的不痛快正愁没地方宣泄,便迁怒于这个误闯进来的人。“本王教教你规矩,这个房间不准外人涉足。违者,死。”言荣忙道:“王爷!这位是我请来的贵客。”濮阳桀搂着言荣,漫不经心:“让他死吧,他惹了荣儿一天不高兴。”言荣太阳xue狂跳:“他是我的贵客!”“你们从来不听我说话是不是!”“我是不是只要嗯嗯啊啊就好!”“被你们捏在手里耍着玩开心吗!”“你们关我三年还想关我一辈子吗!”“我受够了!我他妈不想干了!你们有为我考虑过吗!!”“你们和楼下那帮人有什么区别!!“”言荣骂语连珠,一点也不给他们插嘴的机会。晋王不知如何是好,朝门口撇过一记眼刀:“滚。”言荣趁机朝柳锦城使眼色,让后者赶紧走。柳锦城愣愣地,方才明白言荣的用心,紧忙退出房门。还顺手关上了门。走廊不知何时多出两个黑衣人站在他的面前。“放他走。”濮阳桀不悦的声音从房里传出。两个黑衣人又重新隐退进走角落的阴影里。柳锦城回到房间,一夜未眠。清晨,言荣敲响柳锦城的房门。如约将他送出城门。一路无话。原来柳锦城并非只身一人,他带了两个随行的小厮,一直住在对面的客栈。小厮们心里疑惑为何才来一天便走,嘴上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