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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消息最是灵通,几个同班女生早就兴奋地叽叽喳喳不停。“是学弟么,好可爱啊?”“几班的啊,趁着没毕业去看看啊~”“3班那个秦默吧,老郭说学习很好的那个新生……”沈卓云就在一边竖着耳朵听。是叫秦默么?他忽然希望自己有这样一个弟弟就好了,看上去正经得过分,反而觉得可爱。他想也许可以找父母问问,愿不愿意再给他一个弟弟,然而他并没有等到那一天。后来再遇见就是父母出了车祸的第二天,他一个人坐在长椅上。那是最冷的一个冬天,他在那里,从清晨薄雾朦胧,坐到夜晚路灯亮起。父母尸骨未寒,家里还有一群叔叔婶婶在争着财产分配问题,当然还有他的抚养权问题,毕竟最大的一笔财产是落在他身上的。他们的高档皮鞋和细跟高跟鞋带着雪水污迹,踩脏了家里雪白的地毯。他们身上烟酒的气息和浓郁的香水味充满了整个房子,让他恶心到想吐的地步。他们用一种看待囊中之物的目光,扫视着他家的每一处,时不时露出挑剔或满意的神情来。那一张张涂着口红的血盆大口,喷溅着唾液,互相嘲讽着,争吵的声音几乎要顶翻房盖。“卓云啊,跟二叔二婶回家吧,二叔二婶家里还有卓辰跟你作伴……”“卓云,四叔是真的喜欢你,你看……”一张张扭曲着笑容的脸,挤满了他的视线。他们以为他看不出他们面孔后那腐烂发臭的贪婪与恶意么?真想把他们活活烧死在那所房子里,让他们扭曲贪婪的目光永远消失。那所被弄脏了的,属于他和父母的房子,宁可烧掉,毁了,也绝不交给他们。沈卓云一下一下抓着长椅上的积雪,手指冻得发红,骨节发青,他却像是在攥着什么,又像在毁灭什么,直到冰冷一次又一次融化在他的掌心,雪水从他的指缝流淌出来。清脆的碰撞声在他耳边响起。一罐带着热气的奶茶被放在他的手边,冰冷指节不经意触碰到铁皮外表,却是能灼伤皮肤般的guntang。他抬头,看见了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少年只穿了件风衣,戴了一条白色的毛绒围巾,鼻尖被冻得通红,呵着白气,沉默地与他对视。哦,他是秦默,那个初三时视频上的小学弟。他竟一瞬间想起来了。沈卓云想自己现在一定很狼狈:眼白还带着血丝,青黑的眼圈,头发肩上甚至睫毛上都落了白雪,邋遢的像是流浪汉。可就是这样的他,见到了秦默。秦默什么都没说,靴子踩着厚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渐渐远去。沈卓云把奶茶握紧。他忽然很想,抱紧刚才离开的那个纤瘦的身影,痛痛快快的嚎啕一场。=================“沈卓云?”沈卓云从回忆中惊醒,蓦然抬起头,面前出现唯一一道光亮,一个人影窜了进来。秦默。“沈卓云,你在么?”沈卓云在黑暗中翘起唇角。每次都在我最狼狈的时候出现,又在最黑暗的地方给我一丝光亮。你让我怎么放手呢?如果最后一丝光亮也无法驻足,那么,他不介意带着这一寸温暖一起堕入黑暗。无论将来,不计后果,绝不放手。“我在。”☆、第十一章暗室处秦默看着小眼镜把门边托盘放下,门缓缓关上,隔着厚重的门板能听见上锁的声音。说实话,他压根没想到这里能暗这种地步,可见度几乎为零。早知道应该带支手电进来了。“沈卓云?”他向印象中沈卓云的方向试探着走了几步。“你在么?”“我在。”声音在他旁边。一只微凉的手握住了他的脚腕,沿着他的左腿摸索上去,抓住了他垂在身侧的左手。“我在这里。”沈卓云握着他的手说。秦默顺着那只手臂的方向坐在了沈卓云身侧。秦默试图抽了抽左手,没抽出来,只能用右手把暖宝宝和巧克力掏出来,放在地上:“沈校医让我给你带的。”秦默听见沈卓云低低的笑声就在耳畔,看不到沈卓云那张懒散的笑脸,他有点不习惯。沈卓云没有问他为什么进来,两个人就这么呆着,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秦默犹豫了半天才开口:“沈卓云……我来是想说,我想逃出去。”他感到黑暗中沈卓云半个身子似乎都倚了过来,左臂传来温热的触感和沉重的压力。“嗯,然后?”沈卓云的气息喷在他的脖颈一侧,疏懒的语调似乎完全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然后你能不能坐正了?你很沉。”秦默面无表情,想到他有伤在身,又不能推开他。沈卓云是不是被关傻了?怎么感觉状态不太对?“不能,”沈卓云干脆得寸进尺,几乎整个身子都倚过去了,声音就在秦默的耳垂旁响起,激得秦默从耳根到脸颊都有些微热。“我受伤了,没力气。”……真的是关糊涂了吧?为什么感觉这货在撒娇?秦默忽然感觉有些恶寒,抽了抽嘴角,只能继续说下去:“我不想一直待在这里,我正在想办法出去……你跟我一起出去么?”秦默自己都感觉自己不靠谱。他还什么都没策划,什么都没准备,就这样贸然邀请他跟自己一起越狱。换了是自己,大概是不会答应的。“好啊。”沈卓云的口气像是答应“明天一起吃饭”这种请求一样。“你……”“等我从这里出去,一起准备好了。”黑暗很好地隐藏了沈卓云此刻贪婪幽暗的目光“我们一起出去。”“嗯。”“我家的人都期望着我赶紧死在这里,”沈卓云的湿热的气息在秦默耳垂处吞吞吐吐,秦默的意识几乎都集中在自己耳侧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沈卓云的意思。“郭大胖就是他们出钱收买的,他们不敢明目张胆买凶杀人,但是他们大概无时无刻不期盼着我在这里被折磨死才好。”秦默愣了,有些不知所措。“而人的贪欲是无止境的,总有一天他们胆子会长肥到什么都做的出来。”沈卓云口气带着淡淡的嘲讽,秦默几乎能在想象中摹画出沈卓云眯起的那双桃花眼和冷笑着的唇。秦默直觉自己不应该问,可还是忍不住出声:“贪欲?”“我父母的去世为我带来了一笔遗产,”沈卓慢条斯理地叙述,平静的有些可怕。“这笔遗产多到足以让他们之间相互倾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