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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像甜酒一样腻,又像甜酒一样辣。无双子不可置信般地战栗了一下。自己醉了吗?还是他醉了?他觉得十七少的笑,竟艳得逼眼。一种莫名的渴望让无双子口干舌燥、几乎燃烧起来,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十七少的目光瞬间变深,仿佛窒息般的,死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凑近玉露的脸:“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他直视着无双子的眼睛说。无双子觉得这句话穿透了玉露,直落到自己身上,让他的心,惊跳了一下。玉露娇笑着说:“公子的嘴真甜。奴家再为公子唱一曲?”十七少恋恋不舍地从无双子身上移开目光,看向她,好整以暇地等待。金凤也调好了轴音,灵活的十指拨弄四弦,珠玉般的调子蹦淌出来。玉露不愿冷落另一位恩客,便转身将绣帕撩上无双子的肩,无双子还沉浸在刚才的悸动中,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玉露已经坐上了他的大腿,他一时有点无措。玉露一坐上去就感到他的大腿崩得很紧,多年风月场中的经验,她自然明白发生了什么,刚想顺势滑向他的内侧,无双子便将她的纤腰轻轻一托,不许她再逾矩,玉露只当他是中意金凤,便也不相缠,娇柔婉转地唱道:“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好!”十七少拍手喝彩,坏笑着去强亲她。玉露灵活地一躲,逃了开去。十七少这一吻,便实实在在,落在了无双子的脸上。时间好像定格了。金凤的琵琶声突然停在某个音节上,玉露捂嘴咽下惊呼,十七少瞪大了眼睛忘记移开,无双子酒喝到一半僵在原地石化。天哪,这是什么状况!金凤看他们动也不动,似乎铁了心要亲到海枯石烂。玉露看到刚才还坐怀不乱的无双子,此刻却连酒杯也握不住,晶莹的琼浆正从他发颤的手中洒出来,即将溅在她身上。无双子坚持了一会儿,先是震动惊愕,内心挣扎一番,最后还是没敢运行真气,于是作为更没有经验的那一个,他终于还是不争气地红了脸。十七少酒醒了一半,喉结艰难地上下耸动了一下,随后感到嘴唇下的皮肤一阵发烫,他不用看也知道无双子的脸颊该有多红。他不确定是现在移开更尴尬,还是继续亲下去更尴尬。好像过了一百年那么漫长,首先是金凤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玉露也笑弯了腰:“哎呦,两位爷,我们馆里吃了酒亲错的多了,可也没见过这样大眼瞪小眼的。”到底是柔情馆,姐儿们什么世面没见过,适时地给客人找了下台阶。十七少从唇边溢出一串轻笑,借着酒劲装醉,一幅不以为意的样子,不紧不慢地移开双唇。无双子感到脸上喷来一阵短促的热气,甜酒中裹挟着若瑜的气息简直是一种折磨,他的耳朵都要烧起来了,脸红得更厉害。在面无表情的强自镇定下,他想死的心都有了。外面的小丫头隔着门通报:“凤姐,福郎来了,在楼下候着呢。”十七少向外朗声道:“不妨,不妨,请他进来。”第十章,老六金凤和玉露早已退下,剩下三人在小圆桌前喝酒。“听说你是唯一见过‘女鬼’的人?”十七少问。他和无双子夹围着一个中年富家子弟,那人想逃又不能逃,想说又不敢说,哪里还有心思喝酒,他不断紧张地搓手,脸上赔笑,眼睛却不断瞄向门口,瞅着机会脱身。十七少仰靠在椅背上,双脚往桌上一搁,震得碟中的花生米一阵蹦跳,连带着福旺也抖了抖。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十七少伸了伸腰,道:“别看了,跑不掉的。”福旺一脸哭丧,声音几乎是在哀求:“两位大侠高抬贵手!两位大侠高抬贵手!我真的不能说!”“是不是那女鬼吓唬你,说出来就要你的命。”十七少道,“别怕,你说出来,我们去杀了她。”“鬼怎么杀得了!”福旺都快急死了,“要和尚道士去降魔!”无双子开口:“那不是鬼,是人。”襄阳大会,剑指魔教,追魂教必定会暗中破坏,当初他发现诸葛村闹鬼,就怀疑其中定有文章,所以宁可错过襄阳之约,也要断绝后患。后来听到人皮一说,更加肯定是追魂大法所致。经过昨夜的一番交手,魔教中武功如此高强,又善用钢鞭的,只可能是左护法“银尾蛇”。听说她练的是纯阴之功,须吸男人的精血来采阳补阴,这也是为什么村子里只有男人失踪。福旺斩钉截铁地说:“就是鬼!长得和生前一模一样,我亲眼见的!”十七少若有所思。无双子拿出一条钢鞭,放在桌上:“你可认得这个?”“吓!”福旺怎么会不认得!他在女鬼藏身的洞中,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人被钢鞭卷起,女鬼五指擒住那人的天灵盖,指下的人像杀猪一样地惨叫,他吓得闭上了眼睛,抖得像筛糠,等再睁眼时,就只剩下一张人皮,他随即吓昏过去。现在再见到钢鞭,又惊又疑又怕,嘴巴张了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无双子道:“她丢下兵器狼狈而逃,你只要说出她的藏身之处,我们自有办法斩妖除魔。”福旺心下已有七八分动摇。十七少说:“死了那么多村民,其中也有你的亲友吧,你不想报仇吗?再说,她在我们手上吃了亏,如不铲草除根,我们走后,她必定来寻仇,别说是你,就是村上的猫儿狗儿都难逃一死。”他见福旺脸色刷白,继续道:“就怕到时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受尽折磨,不得超生……”福旺忙道:“我记得女鬼的洞在哪里!”房中隐隐可以听到过道里往来客人的脚步与嬉闹,在那一阵阵嘈杂又旖旎的调笑中,十七少猛地辨认出一个熟悉的咳嗽声,他警觉地竖起耳朵,神色微变,但又马上恢复常态,他不露痕迹地看了无双子一眼,对方正在认真听福旺一五一十地交代,十七少稍稍放宽了心,找了个借口出来,快步来到中庭。十七少仔细查看了卵石路边的小草,果然有几株发黑,他的心一沉。真的是他!他来这里做什么?他究竟是冲着襄阳来的,还是冲着自己来的?看来此地不宜久留。“十七,”一声阴恻恻的问候从身后传来,“别来无恙?”十七少一僵,但马上笑嘻嘻地转身:“呦,这不是老六嘛,好巧。”眼前的人瘦干阴鸷,刀刻一般的面容,时不时咳嗽两声,像是有什么痨病。老六朝他走了两步。十七少向后退了两步。“咳……你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