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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束缚,整理好衣裙就走到门槛前,扬声叫奴婢们传晚膳。 三皇子殿下他真觉得意犹未尽。 夜深沉,苍穹犹如被巨大而深沉的黑幕笼罩,遮住所有光辉,徒留一片黑暗给人间。 收到门房禀告,不是约好的郡主而是外甥三皇子突然驾临权家,权威还有一丝丝意外,到府外相迎,见到给殿下推轮椅之人瞬间了然,忙请二位到书房说话。 靖国公和权三老爷权衡皆在兄长书房。 “郡主,先祖的遗像,可否让我们兄弟看上一眼。”简单寒暄过后,靖国公提要求。 “林叔哪里话。”傅归晚失笑,让护卫把封好的两幅绣品再搬来拆掉封印的牛皮铁皮和木板,摆放在书房正中央的位置。 书房明亮的光辉笼罩为其周身镀上了层朦胧的黄晕,众人望去,在灯火摇曳中仿佛能看到绣图中将军的苍凉悲壮,其妻的眷恋守望。 靖国公林策别开眼,赵鸣轩略有迟疑:“疯丫头,这妇人怀着的胎儿就是我外祖母吗?” 傅归晚点头,没多说话,怕有些悲凉。 他外祖母是遗腹女?赵鸣轩心中叹气,也没有再纠缠,又有些迟疑的问:“大舅、小舅、表舅,表舅真是我嫡亲二舅,是从权家过继到林家的亲舅舅?” “是啊,殿下。”权家三老爷权衡道:“外祖父后继无人是母亲心中最大的痛,林家其他族人皆已出五服,这才过继二哥继承外祖父和林家香火。” “林家先祖连一个男丁都没剩下吗?”赵鸣轩仍有震惊。 “战死了,战死沙场马革裹尸,父亲当年还是个孩子都战死沙场了,只剩下姑母和高宗皇帝的林贵妃。”靖国公林策答。 书房中的氛围陡然凝重,傅归晚连忙把今晚来找权尚书帮忙的事情给提了——这个月给德州换位刚正不阿的府尹。 “疯丫头你cao这种闲心做什么?”赵鸣轩深深怀疑这疯丫头没事找事,之前在敷衍他。 “德州是傅宗弼外祖家辛家的老窝,目前辛家没有入仕的族人家眷都在德州,整个辛家在当地横行无忌无法无天,现任德州府尹见钱眼开且亲近傅副相,不把他搬走,那些被迫害者怎么击鼓鸣怨?” “这与你何干?”这疯丫头绝对在没事找事。 “郡主已经准备要把傅家连根拔起了。”权三老爷权衡代为解释道:“殿下恐怕不知,傅副相为人有多么恶心卑劣。 他自己贪得无厌,对于亲友们任何贪污受贿违法犯纪之事也只一味包庇纵容,更甚者无论是胸无点墨还是大jian大恶之徒只要追随他便要用尽手段提拔,至于因此惹出的所有祸事,则要郡主来解决,而他对郡主却又一味压榨毫无善念。” 三皇子:“……” 赵鸣轩不可思议看着小舅,再看他们全部一脸平静,胸腔腾得升起股怒火,烧得他若非双腿有残疾差点跳起来:“疯丫头你真给解决了,你不是这么窝囊吧?” “大兄弟你先冷静点。”傅归晚塞颗柑橘给他示意他别那么激动,明言道:“有一点傅宗弼很清楚,傅家不能失掉圣眷无双的永福郡主。 我如果强硬到底丝毫不退,他必定会退让包括舍弃其他任何人。但只要我有一丝心软,他绝对会加紧追击逼迫压榨,千方百计地压榨我的圣眷直至榨干我,懂了吧?” “你的意思?”赵鸣轩似懂非懂:“你故意的?” “大兄弟,你以为傅老太爷对我什么态度?用尽手段来算计我,教唆所有家人亲友疏离孤立厌恶我,又打着为我着想的幌子叫我拿好处来讨好他们甚至要被予取予求! 这是什么,整个傅家要靠着我,再妄图把整个傅家及其亲眷压到我头顶来肆意欺辱压榨我?” 归晚笑了,笑得犹如六月飞霜:“大兄弟,你说这是什么血海深仇?我和傅老太爷有什么深仇大恨竟能令他狠到要榨干我的血rou去供用傅家及亲眷的富贵荣华? 更可笑的是,倘若我不姓傅,能有傅家这场泼天富贵吗?白白送给他的富贵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恩也就罢了,还狠到要把送给他这场富贵的恩人彻底榨干?” 郡主冷冷地问:“换你,你愿意轻易放过他?” “所以?”赵鸣轩挑眉。 “他不是非要把所有烂摊子都交给我处理吗?他不是只想着往上爬只会包庇纵容吗?他不是从没想过管教吗?”归晚嗤笑:“主动把把柄递给我,我还能不帮他一把吗?” “只是毕竟占着郡主您祖父的身份,想让傅宗弼下狱恐怕不容易。”权威遗憾道:“真是太便宜傅家了。” “不患寡而患不均!权叔,有块挡箭牌不是更好吗?”傅归晚冷嘲道:“大家屁股底下都有大笔大笔的烂账,偏偏他的兄弟侄儿外甥门生等等所有人全部蹲大牢而他却安然无恙,该得多招恨啊!” 靖国公林策笑道:“姑母曾言郡主心肠很软,但等您心肠硬起来,一定能比所有人都硬,一如当年的先国舅。” 傅归晚一怔:“先国舅?” “是啊,郡主,姑父姑母都说,郡主您真像先国舅。” “……啊?”傅归晚突然感到不好意思:“林叔,老师和师娘太谬赞了,我何德何能,怎么能像先国舅?” 这疯丫头好端端的又装什么大家闺秀学害羞啊,赵鸣轩吐槽,但真怕自己有点忍不住,只好别开眼,而他大舅权威可在心底感慨,郡主您怎么能不像先国舅呢? 晚来风急,大风乍起,吹得树枝呼呼作响,可吹不开那广袤无垠的黑暗,大地唯有灯火点点,昏黄微弱但至少能撑起一隅光亮。 权尚书府外的红灯笼踏着茫茫夜色离开时,另有盏红灯笼在茫茫夜色中来到华国公府大门前,稍候片刻进入盛家。 穿过廊桥,走到月洞门前,涂绍昉取出令牌递给守卫,确认他的身份放行后,提着灯笼继续往院中走走到廊下,在屋檐下站定,抬手轻轻敲了敲书房门,得到允许后推门而入。 “太子殿下,盛老丞相。” 年逾七旬的老太爷用依然清明锐利的目光将眼前的年轻人上上下下打量三遍,问:“知道为何深夜传你来华国公府吗?” 涂绍昉淡笑道:“老丞相想见我。” “我与你老师每年通信两回,不必太子告诉我,我早知你是他的徒弟,只是没必要见。今夜见你,你可知为何事?” “您知晓我心悦永福郡主,欲娶之为妻,您想为郡主掌掌眼。”涂绍昉想了下,补充道:“若还有旁的缘故,应当为前日的万寿宴吧?” 盛老太爷指了指太子身旁的位置,相当于默认:“坐吧。” 赵竤基先说正题:“庭曦,你对闵贵妃选择的这两门亲事有何看法?我外祖父和相爷认为他们想逼东宫先出手,你以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