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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成帝近来情绪不稳定,朝令夕改,说风是雨,谁都没少被他折腾,所以就算深更半夜被叫去皇宫,那些皇子也没有丝毫的惊讶,只是认命的穿戴整齐,离开温暖的王府,驾车去了皇宫。 三皇子叔珩从小妾被窝里赤.身.裸.体被挖出来的,起来的时候口水流了一个枕头,迷迷糊糊的,别提多磕碜了。 太子是个马屁精,赶早不赶晚,自然是最先到达的皇宫,用了最快的速度,他在成帝的寝殿面前好好收拾了衣冠,左右打量并无失误之后,强忍着冷意和困意,敲响了寝殿的大门。 实在是太过寒碜了,成帝的寝殿门前连个门官都没有,不过太子倒是也习惯了,他父皇发起疯来没人招架得住,刺客估摸着都得怵三分。 时间久了,大家也就默认寝殿不需要门官了。 等了许久,也不见里头有人给太子伯瑜开门,他十分疑惑,高喊了几声,夏侯召与李福英在里头听得清清楚楚,夏侯召给了李福英一个眼色。 李福英颠颠儿的去前头将门打开了,太子被里头浓重的血腥味呛得一个踉跄,向后倒去,心里免不得有几分惶恐,父皇今夜杀的人似乎格外多,不会发疯也把他杀了罢! 太子伯瑜虽心里害怕,却还是踉踉跄跄的跟着李福英进了寝殿,寝殿里的蜡烛基本上已经烧光了,只剩下李福英最后点的那一枝,孤零零的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父皇……父……”太子伯瑜眼前寒光一闪,最后见着的就是夏侯召那一张昳丽的面容,沾着他温热的血液。 李福英浑身都在打着激灵,牙齿上下碰着,发出声响,腿也在打弯儿,夏侯召怎么能这么狠,这是太子啊!眼睛一眨不眨的,说杀就杀了!夏侯召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第二个进来的是二皇子仲瑾,他早早对成帝的行为有所不满,只是却无法改变,只能见着朝纲一日比一日腐败,却回天乏术。 殿内的血腥味儿比方才更重了,二皇子仲瑾嫌恶的皱了皱眉,父皇今夜到底又残杀了多少无辜之人! 他想要成为皇帝的那颗心变得更加强烈,不单单是为了到达权利的顶峰,也是为了少死几个无辜之人,但是他根本不知道这个皇帝该怎么当,单凭着一腔热情,就想争一争。 二皇子平日练武还算勤奋,但夏侯召下手又急又快,未等到二皇子反应过来,便已经命丧黄泉。 李福英今晚承受了太多惊吓,摸着心口平复。若是一会儿三皇子进来,夏侯召照旧也将三皇子捅死,那就是夏侯召想要自己称帝了。但他称帝实在过于名不正言不顺,困难重重,多半还是会扶持三皇子登基,他做个摄政王。 夏侯召割了二皇子身上一块儿绸缎来仔细擦拭手中的那把破军,脸上与脖颈上都沾了血,妖异异常。神色平静之下,隐隐藏着嗜血的疯狂。破军自从回来后便未曾饮血,今日才算开荤。他久经沙场的的快意便被唤醒了。 三皇子迷迷糊糊的进了殿,一闻见这刺鼻的血腥气就吓得跌倒在地,恨不得立刻逃跑,但心中尚存的理智却告诉他,不能走,不能走,走了父皇恐怕会不高兴…… 父皇不高兴,皇位就离他越来越远了……不能走,不能走………… 夏侯召从阴暗处走出,将成帝原本扔在地上的那把剑递给三皇子。 已经过了子时,夏侯召还未曾回府,木宛童除却守岁的时候,再也没有这么晚睡过,她强忍着睡意,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和沈晰和博弈。 木左珩前几日就打着游学的幌子走了,木宛童也不拆穿他是去参军了,只是嘱咐他好生照顾自己,又给他的细软里夹了不少金疮药,旁的什么都未说。 沈晰和将木宛童刚刚落下的一子换了个位置,无奈的摇了摇头,阿宛今晚这局棋简直是漏洞百出。 木宛童仔细瞧了两眼,才发现自己落错位置了,若是沈晰和不替她改过来,恐怕就彻底要输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既然困了,就去睡罢,不必……不必陪我。”沈晰和还是给木宛童留了点儿面子,不揭穿她是为了等夏侯召这一事实。 阿宛是栽在夏侯召手里了,他们木家和沈家好好养出来的小公主,被夏侯召这头猪拱了,沈晰和摇头,不自觉的叹息。分明就是活在两个世界的人,怎么就能相互吸引呢? 木宛童迷迷糊糊的摇头,眼睛几乎睁不开,却还是依旧坚持着“不必,我还能行……”她按了按自己的右眼睛,眼皮微微在跳,似乎要有什么不好的事儿要发生了。 驻扎在城外的军队已经严阵以待,将士们皆是严阵以待,身披铠甲,精神奕奕,准备一路向北前进。 今夜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夜。 三皇子座上龙椅的那一刹,他整个灵魂都在震颤,他摸了摸赤金的扶手,浑身激动的发抖,他终于坐上这个位置了!他梦寐以求的位置!现在整个天下都是他的了,所有人都要匍匐在他脚下高呼万岁。 夏侯召身上与脸上的血迹都已经凝固干涸,双眸幽深不见底,像是黑洞能吞噬掉人,活脱脱像是从地狱爬上来的。 木宛童见着的夏侯召就是这副模样,她一下子打了个激灵便睡意全无,右眼皮跳的更欢快了。 沈晰和没能及时扯住木宛童,到底让她扑向了夏侯召。沈晰和面色沉重,夏侯召现在明摆着不对劲儿,他这个傻meimei怎么还往前扑! 见着木宛童向自己扑过来,夏侯召飞快的向后退了几步,干巴巴的吐出几个字“脏,别过来。” 童童那样一个干净的人,他不想用血腥来玷污弄脏了她,她就该干干净净,完完整整的被捧着,永远不该见到世上的丑恶和残酷。 木宛童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委屈的用素白的袖子擦了擦脸。 夏侯召下意识想要上前哄她,给她擦眼泪,却想起自己满手鲜血,只抿了抿唇,又向后退了半步。 木宛童的眼泪掉的更厉害,她半夜不睡觉,就是为了等他回家,结果就换来这个态度? 她扑上去,直接扎进了夏侯召的怀里,脸埋在他的颈窝里,无声的哭着,眼泪滴在夏侯召皮肤上,像是在他心里烫出个洞。 夏侯召身上血腥气过于浓重,像是从血缸里捞出来一样,木宛童不介意,依旧抱着他抱得格外紧。 夏侯召抬起手想要拍拍她的后背安抚,却又颓然的放下,只是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以示安抚。 “你有没有受伤?这些血是不是你的?”木宛童闷闷的问。 “没有,我很好,童童不要担心。”夏侯召轻笑,一字一字认真的回复。 “真的吗?”木宛童声音软软的带着鼻音,像是在撒娇。 “真的。”夏侯召心里软的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