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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又多又厚,说不清有多少个扣子,又不知道有多少衣带,然而再多,总也有解完的时候,沐桑桑六神无主,像初生的婴儿,不得不毫无遮蔽地面对全新的世界。 她听见他喑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呢喃一般地叫她:“桑桑……” 温热的水撒上肌肤时,她在恍惚中将眼睛睁开了一丁点,却发现他也在水中,离她很近,与她一般无二。 沐桑桑受惊一样,立刻闭上了眼睛,闭得紧紧的,后面便再也没敢睁开过。 再后来,他开始吻她,耐心的,仔细了不肯放过。 发髻散开了,厚密柔软的长发拖在水面上,摇摇荡荡,无力又无助。 赵恒一直睁着眼睛,水汽越来越浓,他想起了刚刚喂她吃的那颗桂圆,一层薄薄的皮裹着晶莹剔透的果rou,稍稍碰一下,饱满甘甜的汁水便满溢在唇齿间…… 许久,赵恒抱她出来,擦干了水珠,一层层穿好衣服,让她枕在自己膝上,用干布巾替她擦着头发,低声道:“你那些衣服,我也分不清都是些什么,也不知穿的对不对,你,看一看么?” 每一个字都是听得懂的,连在一起却不知道他说些什么。沐桑桑本能地摇头,无力地靠着他,微微地呼吸着。 又不知过了多久,衣服都穿好了,赵恒挽起她,低声道:“我们该回去了。” 沐桑桑终于睁开了眼睛。 恰好对上他的眼睛。起初的笑意已经消失了,他的黑眸亮得惊人,黑得惊人,只看一眼,她又有了那种久违的,被他拖进深渊的感觉。 沐桑桑低呼一声,转开脸,再也不敢看他。 床铺已经重新整理过了,撒帐时的喜果被收好放在案上,梦甜香清幽恬静的香气萦绕在屋里,床前的小几上放着一壶酒,又有两只透明的琥珀杯。 宫女们都已经退下,窗外静悄悄的,也不知夜有多深了。 赵恒拉着她在床沿上并肩坐下,跟着探身斟了一杯酒,道:“再饮一杯。” 沐桑桑偷偷看了一眼,他只斟了一杯,那么,她是不是不用喝?还是说,他在等着她给他斟酒? 她忙拿起小巧的银壶,正要倒时,赵恒按住了她的手,声音喑哑:“一杯就够了。” 下一息,他饮尽杯中酒,带着绵绵的酒香,吻上她的红唇。 舌尖尝到了甜辣的酒味,一瞬间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走,沐桑桑昏昏沉沉地想着,这是蔷薇露,还是珍珠泉?抑或是十洲春?然而他的气息太浓烈,而她也并不懂酒,终究是不能分辨出来了。 红宝石打磨成的纽扣再次打开,鲜妍的女子衣裳挂上了衣架,沉稳的男人衣裳跟着也搭上来,袖子盖着袖子,袍角遮着裙角,床栏前一双朱履伴着一双大红的绣鞋,鞋子摆得有些凌乱,也许是主人脱下的时候太急切,已经无暇去整理。 梦甜香的香气渐渐淡了下去,另一种气息慢慢浓烈起来,大红的帐幔放下来,摇啊摇的,像疾风中的弱柳,随风飘摇,任他攀折。 作者有话要说:佩服我自己,是个狠人 第94章 天光微亮时,沐桑桑从迷梦中醒来,在迷糊中她忘了自己身在何地,叫着家中侍女的名字问道:“什么时辰了?” “卯时了。”赵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跟着他俯下身,在她唇上吻了一下,低头看她:“怎么醒这么早?我还想着让你多睡一会儿。” 沐桑桑瞬间意识到了自己在哪里。 他离她那么近,连呼吸都能感觉到,沐桑桑想躲开些,然而只轻轻一动,立刻觉得浑身都是酸疼,昨夜那些亲密无间的片段突然闪过眼前,沐桑桑低呼一声,立刻缩进被子里,蒙着脸低低说道:“你也醒的很早。” 被子被掀开了,赵恒看着她,眸中带着暗涌无限:“你在身边,我怎么睡得着。” 他并没有说假话。昨夜她哭得那么可怜,哀哀地求他停下,他要顾惜她,便只能委屈自己。珍馐美味摆在眼前,却不得不浅尝辄止,让他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怎么睡得着? 这一夜,大约也只合眼小睡了一个多时辰,就连在梦里也是一直与她纠缠不休,梦里的她没有再躲闪,可是醒来以后,看她睡得那样熟,他又不舍得叫醒她,也只好忍耐着,等她醒来。 “桑桑,”赵恒的眸子越来越亮,他俯身下来,越来越低,越来越近,“现在不疼了吧?” 两颊上火辣辣地烧起来,沐桑桑捂住脸,颤着声音下意识地拒绝:“还疼,你别……” 光洁的小臂搁在大红的锦被上,红色衬着白色,鲜妍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赵恒眸色一暗,掀起了被子:“内廷局已经配好了沐浴的药,待会儿你去泡一泡,就不疼了。” 龙凤喜烛哔哔啵啵地燃烧着,窗纱的映出越来越亮的青白色,然而锦帐之中,依旧旖旎如同午夜。 沐桑桑是被他半扶半抱着去的汤池,药已经泡好了,热气蒸腾着,满屋都是微苦的药味,热水浸润了每一个毛孔,那些酸软疼痛的感觉消失了大半,然而那些红红的印痕却怎么也消不下去。 赵恒抚着一点红痕,低声道:“只是轻轻一下,怎么就留下这么多印子。” 然后他看见她湿着眼睛,带着一丝委屈嗔道:“你哪有轻……” 赵恒没再辩解。分明已经很轻了,他一直压着性子,只是她太娇,经不起一丁点折腾。 还要再忍忍,等她慢慢习惯了,那时候才能酣畅淋漓地做一次。 水花抹净,头发擦得半干,围好素纱中单,在宫女的服侍下穿上朱裳,换了青舄,今日她作为皇后,要第一次接受命妇们的朝拜,依旧得着礼服。 赵恒正当新婚之时,却是不用上朝,此时他心情闲适,盘膝坐在窗前的榻上,手里拿着一卷书,眼睛却不在书上,只牢牢地看着她。 宫女正用干布巾给她擦着发梢,偶尔有几绺黑发从指缝里溜出来,湿湿地贴在她肩上,他便想起了昨夜里,她的头发像一窝丝般,蜿蜒在枕席之间,还有几丝柔发沾了她的,也或者是他滴下来的汗水,就那么细软地贴在她脸上,白底子上一缕黑,水光荡漾。 于是他又想起那时她绯红的双颊,湿湿的眸子,还有她不胜痛楚时哀哀央求他的声音。 喉咙里有些干涩,眸色幽深起来。赵恒放下书,走到近前一言不发地从宫女手中拿过布巾,握着她光滑的长发,细细擦拭起来。 沐桑桑有些局促不安,低声道:“让她们来吧。” “嗯。”赵恒答应着,却不肯放下,手指拂过凉凉的长发,凉意缓解着心底的欲念。 许久,头发终于擦干了,宋意近前挽发梳妆,赵恒这才退回到榻上看着,重又拿起了书。 都说美丽的女子是消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