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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嫌弃的看了逾期一眼,万万没想到自己当魔王当了五百年,竟然只有这么一个死忠下属!阿玉颇感怨念,修长的手指掐住黑猫的脖颈,把小家伙提了起来,一边逗弄一边兴致缺缺的问逾期:“魔窟现在怎么样了?”“段雷已经将魔窟掌控,四州尊主暂时没有什么动静,但恐怕不会安静太久。”是吗?阿玉飘忽的思绪想了一下如今的四州尊主分别是哪四个人,然后便又不知道怎么回事,开始怔怔出神。逾期不敢提醒他,沉默的气息渐渐便锁住酒楼里这一间小小的房,慢慢的,本来平和的房间中流淌出不知名的危险的气息,整个空间的灵气好像都变的狂暴起来!逾期被压迫的不敢抬头,耳后却滴下一滴汗,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长笛———“喵!”黑猫发出一声惊叫!阿玉偏头,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那只黑色的变异灵猫已经浑身炸毛,眼睛变成竖瞳,而他忠心耿耿的下属右魔使大人,指节发白的仅靠一根长笛支撑。灵气如潮水般褪去,逾期一下单膝跪地,黑猫趋吉避凶,早从大开的窗口飞跃而出了。“谢陛下……”不杀之恩!他就知道!魔王修为虽然确实降至筑基,但那隐藏在血脉中的天赋绝不可能消失……什么修为,不过锦上添花而已!逾期想起自己刚刚略微流露出的试探之意,不自觉的更加握紧了他的长笛。阿玉却好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笑盈盈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逾期,拇指轻轻的摩擦中指,道:“你起来罢。”逾期遵从旨意站起来,阿玉径直说:“段雷那边就由他去,四州魔尊也随意———总之,你现在不必想多,就当做我已经死了,若是想杀段雷上位或者辅佐段雷称王,都不必顾忌我。若是炽雅问起我的消息,更别多说。”这命令来的实在来的奇怪,但逾期经过刚刚生死一瞬,已经不敢质疑魔王陛下,只好低头称是。阿玉看了低着头的逾期一眼,也并不在意他在想什么,继续说:“我临时有事会往紫衣台走一趟,归期未定,你拦住一丈血,别让它来找我。”一丈血正是魔王长玉的妖兽。逾期再一次点头,阿玉这才满意颌首:“你走罢。”“……”逾期抿唇,没有犹疑,转身离去。阿玉最爱他这一点。逾期走了,房间里顷刻间只剩下一个虚张声势的魔王陛下,他挺拔的脊背慢慢弯了下来。阿玉慢吞吞的走过去把大开的窗口关上,不让窗外的满月月光照进房间,又慢吞吞的一步步挪到床边,然后才解衣躺下。魔王的脸色在接触到床的那一瞬间就变的苍白,由血色充盈变得如同透明的纸张一般,他浑身颤抖着,牙齿不受控制的撞击在一起,发出“格格”的响声,而骨骼仿佛也在发出愤怒的嘶吼声———他痛的把自己的指节一个个的掰断!直到十根手指都软趴趴的垂在床上,却还是一点疼痛感都没有被缓解。大脑还在清晰的接收四肢传来的信息,魔王陛下蜷缩着,张嘴从臂膀上咬下一块血rou……这应该是怎样的一种疼痛?请想象有一块rou正在被咀嚼,牙齿先锋利的穿过表皮,然后到达经脉,一点点碾碎本来完好的肌理,再被吞咽掉,接受胃酸灼烧,直到变成空荡荡的一团能量———阿玉正做那块鱼rou,而天地为刀俎。魔王长玉,与天地为敌。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天光透晓后那样的疼痛才缓解下来,阿玉身上各种各样自己制造的斑驳伤口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连汗液都在瞬间蒸腾,幻化成空气中的灵气。一轮折磨结束,但更多的还在后面。阿玉脸色很快恢复正常,他像是压根就没有经历过昨晚蚀骨般的疼痛,两只手枕在脑后,悠闲的躺在床上,默默地盯着床顶。三天前,阿玉被五十年后的紫衣台的仙尊一剑刺中,当时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却又没死,转头就发现自己回到了五十年前。天公太不作美,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变故,他虽然捡回一条命,身上的修为却莫名其妙倒退,不仅如此,让逾期惊恐的精灵本源虽然还在他体内存在,但却变成了小小的一团,重新又被封印住,像个累极的婴儿蜷缩在他丹田里。且原本每隔一年才会发作的锻体之痛在他回来的这三天里,已发作了两次。也不知道他尽失的修为、缩水的精灵,和他重生回来有什么关系?难道是精灵在关键时刻救了他一命,回溯时间,将他带回来了?阿玉不确定,这问题的答案,暂时为空。魔王陛下瘪瘪嘴,如今境况如此,也不得不开始思考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了。“魔窟肯定不能呆了……”他喃喃自语:“段雷逾期再加上虎视眈眈的四大魔尊,各个都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啊……”魔修嘛,有什么情谊好讲。阿玉在床上翻了个身,小腿一下一下晃荡,之后起床为自己卜了一卦,指向东方,是正道第一修仙宗门紫衣台的地界。他于是换了一张脸,扮做普通的魔门弟子离开了魔道四州,一个月后,到达紫衣台和魔道的交界。盐干城。盐干城是东龙州的州府,盛产盐铁,而这两样东西真正的修真者并不需要,因此城中聚集的大多都是普通人,生意做的很好,繁华不下极尽奢华的魔都寂静城。阿玉在盐干城扮做酒楼小二呆了一个月,最后实在无趣,将手中名震天下的不二刀打扮成一把普通的长刀,换上一身青衫,又换了一张小白脸,长身如玉,扮做一名散修,打算离开盐干城,往紫衣台的仙都去看看。离开盐干主城,阿玉又走了一天,夜里随便找个大树休息,抱着长刀入眠。第二天晨,阿玉是被一阵砍树的声音吵醒的。此刻天光已经大亮,小树林里不时传来叽叽喳喳的鸟叫声,还有锋利的斧头砍入树身的钝响。阿玉饶有兴致的伸长了脖子去看,便看到几米外不远的一棵树下,一名十几岁的少年正挥舞着一把斧头哼哧哼哧的砍树,少年背对着阿玉,手臂往后用力时能看见侧脸,神情格外认真,一斧头一斧头的用力劈砍,一点也没有偷懒。是山下的村民吗?阿玉眨眨眼,看了好一会儿,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