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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时辰也不见异常,赫朗这才放心让他自己去修炼,自己先行回了房间休息。可是到了晚上,始终没有陷入睡眠的赫朗却敏锐地发现了门外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听着脚步声是小徒弟的,他便没有多加防备。过了片刻,他的被窝里突然摸进了一个纤瘦的身子,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让他后背一紧,连连往墙边靠。蒋涵正身上的温度很高,显然不大正常,与赫朗相贴时更像是一个巨大的火炉靠近,让他也是一阵燥热,而且小徒弟似乎已经神志不清,嘴中呢喃了许久,断断续续地吐出“热”之类的字眼。赫朗脸色严肃起来,摸了摸他的脸颊,果然入手也是一片guntang,再细细摸了摸他的各处xue位,果然感受到他体内气血翻涌,或许是那丹药此时才起了作用,只是不知道是服错了药亦或是几种药在一起有所冲突。蒋涵正倒在赫朗的大床上翻了个滚,将衣衫全部扯开,露出了内里白皙的胸膛,动作越甚,就这冰凉的床席蹭个不停,赫朗手足无措,只能立即去翻阅书籍。这种情况又持续了片刻,蒋涵正神色一改,却是蜷缩起了身子,衣衫也被揪成了一团,浑身瑟瑟发抖,嘴中直喊冷,即使将所有的被褥都盖在了身上,还是一副身处冰天雪地之中的模样,嘴唇早已被他咬的泛出了丝丝血色,一张小脸苍白,看得人惊心动魄。赫朗终于在古书上寻得了方法,立马将他扶到怀中,为他寻找着xue位输入灵气为他疏离经络。小徒弟或许是冷极了,一贴了赫朗,便直往他怀中钻,双手双脚非要牢牢黏在他身上不可。赫朗无奈,也只好抱他在怀,就着这个姿势为他治疗。原本还担心这次意外会伤到到小徒弟的根基或者身体健康,但是在他的灵力一丝丝完全探查清楚他的身体之后,却发现结果相反。蒋涵正服用了几颗丹药,其中一粒使人活络经脉,浑身发热,另一粒却是让浑身充满凉意,完全静心凝神与修炼之中的,这两颗丹药药性冲突,所以让他起了这冷热交替的情况,按理说会让他的经脉受损,但是幸而他服用的这几颗丹药中有一种药性温和,滋润浑身经脉与灵根的妙药,一般做固本养身之用,正好大受牵扯的经脉给护住了。虽然蒋涵正看起来毫无血色,一副痛苦不堪的姿态,但是体内这冷热交替却是让他的经脉得到了大大的拓展,使他的气脉通畅,对于灵气的感知也更加灵敏。这些苦最好还是受下,以后的修炼便会大大进展,赫朗挣扎了一顺,还是没有把药性解开,转而多让他服用了些珍稀灵草配制的中药,滋补着身子骨,不让这猛烈的药性冲撞了身体。蒋涵正依旧没得到解脱,只觉得忽冷忽热,体内似乎有千百只虫蚁噬咬,将他血管的血喝尽,又拉扯着他体内的神经,令他饱受折磨。但是与方才独自在房间中不同的时,此时他在一个溢满冷香的怀抱之中,略显单薄的胸膛却是那么可靠,让他在挣扎的同时,也安心地抱紧面前的腰身,深陷眼前的怀抱。强烈的疼痛让蒋涵正的脑子无法考虑到什么冒犯或者尊敬的字眼,只知道面前的人能给予他无限的慰藉,便如同溺水之人渴求着唯一一根浮木一般将他牢牢拥在怀中,那人让他张嘴,喝些什么东西,他也毫不犹豫地喝下,对他深信不疑。好在这碗药下去之后,蒋涵正的情况逐渐好转,体内的矛盾与撕拉之感也逐渐减弱,只是偶尔还微微抽搐一下,最后才完全消停下来,气喘如牛。可此时的蒋涵正也已经像是从水中捞出来一般,浑身大汗淋漓,墨发贴在后背,耳朵与脸颊旁,看起来狼狈至极,面上泛起的红晕却是显得他气色好了些。赫朗就这么一直被他抱着,小徒弟两只瘦弱的手臂像是铁钳一般,他差些就要被勒得喘不过气,又不敢使上灵力将他推开,就怕他疼起来不管不顾地去撞床头。见着他难受,赫朗也没办法无动于衷,见他连意识都模糊起来,也无法言语,更是心疼,只好连连为他撩开汗湿的碎发,为他细细吹风,轻拍着后背,当他觉得冷时便为他多加几床被子,觉得热时便直接发动自己的冰系灵力为他降温,希望自己能为他纾解一分不适。这么一夜过去,蒋涵正在消停过后便自然地睡了过去。翌日在师尊的怀中醒来时,蒋涵正心中一惊,浑身酸痛无比却又暗透着一股舒爽之意,想要下地活动一下四肢,却又莫名地不舍起这个怀抱,小心翼翼地吸了吸怀中的香气,又偷偷抬眼瞄他衣襟之上露出的半节白净脖颈以及上面圆润小巧的喉结。赫朗担心着小徒弟的情况,彻夜不休,感觉到他醒了之后便立即将他拉了出来,打量着他身上是否还有不妥。蒋涵正露出一个羞涩的微笑,摇了摇头,告诉他自己此时已经完全恢复了,还要多谢师尊半夜出手相救,千万不要责怪他逾越了。赫朗自然不会在意,于是摆了摆手,让他服了一颗无定真人给的纳气丹便开始打坐炼气。蒋涵正听话地应下,用了药便坐下,将左腿盘于右腿之上,做了一副要开始修炼的模样。修炼要求心静与毫无杂念,可是他这刚清醒,凌乱得很,脑子里不可抑制地涌起了昨晚的颇多记忆,比如他是如何手脚并用地抱在师尊身上乱蹭,如何像个无赖顽童一般纠缠着他……蒋涵正耳根发热,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不耻,恨不得自刎而尽。尽管如此,师尊还是不见半分生气,反而对他的情况十分担忧,连连为他擦去额头的冷汗,为他细细地吹起了风,为他在炙热的地狱中挣扎时带来几丝凉风,那副温柔的神情让他在记忆中流连忘返地看了一遍又一遍,那双眸子也只专注地望向他一人,就如同他也是他世界中最重要之人。就连娘亲,都没对他这般细心爱护的,想到早亡的双亲,蒋涵正的心一揪,眼眶不知道为什么又有些发热了,挺直的背脊也稍微柔软了下来,恍惚地想,师尊似乎对他一向只有爱护与关心,却不会对他有些许的不耐烦,他不禁起了疑问,他到底会多么纵容他呢?见小徒弟与以往认真的状态不大相同,一副心不在焉的状态,赫朗敲了敲他的脑门,沉声道:“专心。”蒋涵正也不像以前那般显得惶恐,鼓起勇气微微笑了笑,便神色一凛,认真起来,缓缓吸入了一口气,双耳不外听,眼观鼻,鼻观心,继而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即使他没有睁眼,却也能感觉到周遭的一切,一丝丝天地元气不断地进入到身体之中,所有的杂念都化为乌有,仿佛自己是一池静水,无论是风起亦或是雨落,都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