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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跌跌撞撞的循着香味爬。萧鸣收敛精神力,专心跟着它,蛊王活动起来需要吸收大量能量。他感受到体内传来的一阵阵刺痛,凡是蛊王途经的地方,那里的能量全被一扫而空。它变成了一个移动的贪婪的无底洞,怎么喂也吃不饱。萧鸣艰难维持着能量供应,竟然有点力不从心。难怪说蛊虫一旦离体,人就活不下去,饶是他有异能,也经不住这只蛊虫的掠夺。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恐怕蛊虫还没爬出体外,他已经被吸干了。萧鸣睁开眼,见秦流云手上还有五个能量果,忙取了塞进嘴里,这些只够舒缓一阵子,若是有灵玉就好了。“你还好吧?”秦流云见他睁眼,紧张问道。“还有果子么?”“没了。”“灵玉可以么?”候在一旁的肖雨夜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弱弱问道。“可以。”真是雪中送炭。“谢谢,”秦流云难得对他和颜悦色,“我欠你一次。”“不用不用,”肖雨夜连连摆手,“我根本用不上。”“本来就是云儿拼了命从冰岛弄回来的,倒是便宜了你们,你爹对你真好啊,跟亲爹一样。”鬼脸人不阴不阳地说道,哼,老疯子真偏心。“您说的是。”肖雨夜低下头,满脸羞愧。“聒噪。”秦完洋瞥了眼鬼脸人,面露不悦。万分疲倦的萧鸣不管他们的眉眼官司,直接抓了灵玉捏成小块往嘴里塞。“你怎么什么都能吃?”鬼脸人惊异的叫道。“天赋异禀。”灵玉下肚,萧鸣心下一安,这条命算是保住了。不知过了多久,圆圆的雪白的蛊虫从指尖冒出来。萧鸣只觉得体内的能量被吸收干净,浑身疲惫。鬼脸人眼疾手快的用镊子夹住,塞进事先准备好的瓶子里。萧鸣缓了几口气,又吞了一小块灵玉,体内的能量慢慢稳定下来。鬼脸人吹吹胡子,帮萧鸣把脉。“年轻人命真大,改日有机会,一定让老夫见识见识你这神奇的体质。”鬼脸人放下手,拿出装着母蛊的瓶子,对秦流云说道:“当务之急是先替你引蛊。”“我不急。”秦流云拽着萧鸣的手,不肯离开。“你不急,我急。”鬼脸人吹胡子瞪眼,“事不宜迟,鬼知道老疯子会不会再发疯。”“你去吧。”萧鸣睁开眼,活动一下手脚,身心轻松。升到9级之后,身体的恢复速度更加快了。“好,你等我。”“马上就好了,淼淼,你马上就可以活过来了。”秦完洋神神叨叨地念道。“父亲。。。”肖雨夜担忧的望着他。易羽书在一旁看着,冷笑一声,老疯子虽然惊才艳艳,可惜是个情痴,为了个女人,把自己搞得疯疯癫癫的。萧鸣上前,终于看清了冰棺里的人。那是一个很美的女人,五官精致,姿色天然。脸上有淡淡红晕,看起来很鲜活。她闭着眼,躺在冰棺里如冰雪精灵,皎若秋月,艳色绝世,跟他十分相像。“没想到你居然能活下来。”易羽书靠过来,在他耳边阴阴说道。“叫你费心了。”萧鸣一个眼神也欠奉。“亏你现在这么悠闲,”易羽书恶劣笑着,嘴里说着尖刻的话语,“恐怕你还不知道吧,你的那些男人们为了你闯山,被堵在傀儡阵里。”“傀儡阵?”萧鸣挑眉。“哦,我忘了,你进山的时候晕过去了,不知道很正常,”易羽书开启嘲讽模式,见萧鸣面不改色,冷哼一声,“傀儡阵,顾名思义,里面关着数百个蛊人,其中还有九个体内藏着蛊王的傀儡。嗯,说一个你大概知道的,杀了风云榜四个废物的蛊人叫乾,用的是寒冰掌,你应该猜到是谁了?”“寒冰掌?”萧鸣茫然回头,无辜的问道:“谁啊?”“你。。。哼,”易羽书斜了他一眼,冷笑,“幽冥教前教主左天阔。”“呼”萧鸣缓缓吐了口烟,转身往外走。“喂,你去哪儿?”易羽书疑惑地问道。“去捉九只虫子。”萧鸣背对着他摇摇手。“那些东西疯起来敌我不分,你以为你是他们的对手吗?笑话,你去了也只是白白送死。”“保护不了能够保护的东西而苟活,就与死无异。”萧鸣没有停下脚步。易羽书望着他的背影,冷笑,现在过去也晚了,那些闯山的人恐怕早已被撕成了碎片。☆、第六十七章终章血腥味充斥在鼻翼,脚下的路全部被杂乱无序的残肢、碎rou掩埋。各式各样的衣服,陌生的面孔。红色的浓稠鲜血喷洒在墙上、路上,红到发黑,筑造了一条真正的血路。萧鸣无暇他顾,一路狂奔,他相信季离他们不会那么容易死,可是又止不住担心。“萧鸣。”是路明远的声音,他正躺在一堆尸体中。萧鸣上前扶起他,“站得起来吗?”“嗯,扶着我往那边走。”没走多远,便看到了悲伤恸哭的黎新言和沉默的左一航,他们面前躺着一具断头尸。隔得不远,是跪着的、浑身颤抖的钟非川和面露哀伤的秦微微,最右边是靠在墙上的叶修和面无表情的墨子辰。萧鸣听路明远提起过这些蛊人的身份,想来,弑亲的痛苦将伴随这些人的一生,而这样的罪恶都是人为的冤孽。“老大”周岭几个人狼狈地靠在一起,看到萧鸣惊喜叫道。“季离呢?”萧鸣扫视一圈,恍惚问道。“不知道,离哥追白老庄主去了。”陈雄指了一个方向。萧鸣纵身跃起,在人群中搜索那个熟悉的身影,心如鼓擂。没有,站着的、跪着的都没有。大个子呢?身边的一切变成了默剧,他听不到任何其他的声音,全世界仿佛只有他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那突突直跳的心脏,产生了一种奇异的疼痛。人的一生,正如身负沉重的行李走在漫长而遥远的旅程上。每个人手中都抱着些珍贵的东西,因为早已经习以为常,拥有的时候并不会留意到。注意到那份沉重,正是在一切从手中悄然滑落的时候。越是重要的行李,越沉重,越难背负。季离就是那份让他束手无策的行李,抱不住,丢不开。其实早就察觉到了吧,只是一直选择了逃避。季离疲惫的躺在地上,视线凝固在不远处,那里躺着白无涯的尸首。被削掉的人头里拱出一只雪白的虫,循着熟悉的血腥气慢慢爬着,爬到一米开外,便再也动弹不了。季离望着那虫子讽刺的笑着,白无涯就是为了这么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