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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能先应对过去,彻底重新修建这段堤坝,也只能等到入秋了。”秦忟对秦湛感叹道。 秦湛冷哼一声,“不知道到时候来的又是什么人,是不是又是个赵正详李正祥。而且据王正祥交代,朝廷里还有未曾挖出来的幕首。” “唉......”秦忟深深地叹了口气。 又过了两天,等到程安身体大好,众人就动身回咸都。坐上了大船,一路顺风顺水地向着咸都而去。 此时,乾清宫里,元威帝正神情冷肃地看着手里的一封书信。这封信是由秦忟所写,再派人日夜兼程送到元威帝手里。 看完后,他将书信缓缓放在桌案上,对着面前站着的几人道:“都看看吧。”说完就闭目靠在椅背上,一言不发。 右丞相王在石上前两步,拿起了书信,看完后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赶紧又递给了一旁的左丞相刘怀府,刘怀府看完后也是一脸震惊。 等到几人都看过信件,元威帝缓缓睁开眼睛,疲惫的说道:“想不到吧,朝廷里居然有大员和一名贪腐知府有莫大干系。” “这个人,能插手知府的任命,官职不可能低,至少也是个正三品。”元威帝用手指轻轻叩击着案几,“他会是谁呢?他运到陈国去的又是什么呢?” 说完,他撩起眼皮,冷冷的目光从面前几人身上扫过,在场诸人不禁都感到背心发凉。 “皇兄,您是了解臣弟的,臣弟只愿做那闲云野鹤,要不是心疼皇兄政务繁重太过劳心,想为您分担一二,臣弟早撂挑子跑了。”烁王爷急急站了出来。 “陛下,臣对陛下一片忠心,天地可鉴。” “是啊是啊,臣同刘大人一样,也是一片忠心。”顿时,几位王公大臣都开始急急表忠心,想证明自己的清白。 “朕不是怀疑你们,如果起了疑心,也不会把信件拿给你们看了,各位安心。”元威帝摆摆手道。 “刘怀府。” “臣在。” “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就从当初王正祥的官职任命入手,把这朝堂里的上上下下都清理一遍,务必把那人给朕查出来。”元威帝坐直了身体,凌厉的目光看向刘怀府。 “臣必当竭力。”刘怀府恭敬应道。 。。。。。。 平静的巢江犹如一条湛蓝的丝带,把天际两头连在了一起。 那丝带里缓缓行驶着两条大船,其中一条的船头,正摆放着两张条案。 一张对坐着赵小磊和秦忟,一张对坐着秦湛和程安,四人皆在安静地下棋对弈。 陈新潜开始一直在旁边嘴碎地瞎指挥个没完,被赵小磊一通好骂后,又被秦忟赶走了。 程安被一步棋给难住了,蹙眉思索。手指不由自主地抠着案几,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让秦忟抬起头看了这边好几次。 她从小就有这个毛病,一想问题入神或者紧张的时候,就会下意识地抠身边的东西。 秦湛静静地看着她,眼含笑意,再轻轻地握住了那只正在挠案几的手,用手指挠了挠她的手心。 程安猛地一激灵,把手往回抽了抽,却没有抽动,又赶紧转头去看赵小磊和秦忟,发现他们都专注地盯着面前的棋盘,并没有注意这边,不由松了口气。 她的脸慢慢地烧了起来,心里怦怦直跳。秦湛把她那只手从桌沿放了下去,两人就借着宽大袍袖的遮掩,在桌下握在了一起。 秦湛又挠了挠程安的手心,程安咬了咬下唇,也弯起食指在他的手心挠了挠,又含嗔带羞地瞪了他一眼。 秦湛看见这样的程安,瞬间化成了一座石雕。 程安实在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惹得赵小磊和秦忟都抬头不快地看了他们一眼。 秦湛的脸也微微泛红,忍不住解释道:“我......我就是走了下神。” “嘘!”赵小磊皱着眉又转过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程安也把食指竖起放在嘴边,对着秦湛指了指棋盘,小声道:“继续。”两人一只手在桌边交握着,用另一只手执棋继续。 程安落了一子后该秦湛了,秦湛注视着棋盘微微拧眉思索,一缕发丝从俊逸的脸颊滑落,在风中微微飘荡。 程安忍不住就伸出了手,想把那发丝撩上去。 手刚伸至秦湛侧脸,他猛地转头,对着那纤纤玉指张嘴作势要咬,程安不禁惊呼一声收回了手。 “唉......”赵小磊和秦忟同时重重叹气,转头怒视着他俩。 程安等他们把头转回去后,就对着秦湛做口型道:“就怪你!”然后挣了挣,想缩回手好好下一盘,秦湛还是握住不放,看着她含笑不语。 程安一使劲,“吱!”案几被带动了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天啊,我受不了这俩人了......”赵小磊把棋子一扔,仰面长叹,秦忟看了秦湛一眼,无奈地摇摇头,起身往船舱踱步而去。 。。。。。。 一名圆脸侍卫端着饭菜踏着狭窄的木梯,下到了阴暗的船舱底层。 靠木梯处斜倚着两名带刀侍卫,见到他就笑道:“送饭来了?”那圆脸侍卫点点头,“你们上去吃饭吧,我先看着。”“行!”俩带刀侍卫拍拍他的肩,扶着木梯走了上去。 圆脸侍卫端着饭菜走了两步,推开一间小隔间的门,对着地上蜷缩在墙角的一个人大声喝道:“起来,吃饭了。”那人动了动,抬起头来,正是王正祥。 侍卫见王正祥不接饭菜也不做声,就把托盘放在了地上,嘴里还训着话,“你还有几顿好吃的?吃一顿就少一顿,还不多吃点。” 就在放完饭菜起身的一瞬间,他看见王正祥的瞳孔骤然放大,脸上出现了惊骇的表情。 圆脸侍卫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觉得脑袋轰然一响,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只见小屋里多了两名湿淋淋的黑衣蒙面人,其中一名才用刀把击昏了那名圆脸侍卫。 王正祥又惊又骇,大张着嘴,颤抖着声音犹疑不定地问道:“你们是来救我的吗?” 那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名哑声答道:“是的,来救你的。” 王正祥喜极而泣,“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位主子会来救我,我没给人交代那些货运的是什么,一句都没说。” “对了,还有我儿子,我儿子还在臻口,也要接出来和我一起走,我......”王正祥一句话没说完就突然断掉,眼睛不可置信地缓缓看向对面的黑衣人。 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脖子,那里还在汩汩地喷着鲜血,然后睁着眼直直地倒了下去。 。。。。。。 月上枝头,覃先生又站在湖边吹箫,箫声顺着晚风被送出去很远,宽大的袍袖微微拂动,整个人飘飘欲仙。 一曲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