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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的家徽了。 卫修慎脸上透出些厌恶和恶心混杂的表情来,那人……还真把自己当赘婿了? 想到那日她酒后所言,卫修慎脸色顿时比这腊月的天气更冷上几分,他转身快步往福临庵去了。 * “慎儿今日怎么下来这般早?” 何氏看着匆匆而来的卫修慎,讶异问了一句,又转头想找萧祁嘉。 一旁的婆子忙上前道:“方才十一姑娘被呛得咳嗽,祁姑娘带人出去透气去了,都出去有一阵儿了,也该回来了。” 何氏又看向卫修慎,提议道:“慎儿在这稍等等?也好参拜参拜,听闻这里的送子娘娘灵验,要是……” 她说着,又掩了下嘴,“瞧我,真是老了……糊涂了……慎儿你别忘心里去。” “母亲多虑了。”卫修慎疏淡地笑了笑,又拱了拱手,“谢过母亲,我出去找。” 转身之际,却连那点笑也隐没无踪——透气? ……还是要见谁? 第30章 何凝也不喜欢庙里的缭绕的香气, 看着卫言卿只咳嗽几声,就被萧祁嘉领出去。 她暗骂了两句娇气,眼珠子转了转, 也假咳了几声, 跟着跑出去。 然后, 就见萧祁嘉领着人往后面走,那神思不属的模样, 就跟……就跟…… ——要去见情郎似的。 何凝原本恹恹的神色顿时褪了去, 兴致勃勃地跟了去。 她在秦州的时候就听说, 像尼姑庵、和尚庙, 这些看着清净的地方, 其实最爱藏污纳垢,来这幽会的偷情的, 数不胜数。甚至有些个庵子,就是暗.娼馆子挂个名号罢了。 她自觉要抓住那小贱人的把柄了,心里一下子兴奋起来,好像都能听见自己心脏嘣嘣直跳的声音。 孰料这开心还没开心多久呢, 转个眼就发现人不见了。 ——跟丢了?! 何凝简直不敢相信,这么大好的机会,竟然就被她给白白错过了? 她不死心地拉着坠儿,在原地转了大半天, 却连个人影都没看见,反倒把自个给折腾了一身臭汗,站定了风一吹, 又冷得人发抖,也或许是气的。 她抬手就给了坠儿一个巴掌,骂道:“废物!连个人都能跟丢了!” ……可方才,明明是两个人一起跟的。 可对于这种把自己当做出气筒的对待,坠儿也不敢出言反驳,也不见平日对待小丫头们的盛气凌人,只唯唯诺诺地应着“是”,跪地磕着头求原谅。 何凝冷哼一声,又声音冰凉道:“给我滚去找。找不着,你今儿就自己走回侯府罢。” 坠儿连忙叩首应“是”,又膝行后退几步,选定了一个方向,匆匆忙忙地奔了去。 何凝则是恨恨地环顾了下四周,心里也清楚,估计是找不到了。但这么鬼鬼祟祟,干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等着吧,早晚有一天,会被她抓住马脚! 何凝一面赌咒发誓,一面臭着脸色往回走。 只是快到庵堂时,却看到一个挺拔的身影—— 冬日的衣衫厚重,却也掩不住那躯体流畅的线条,宽肩窄腰,每一处都恰到好处,一眼就能看出其中蕴含的力量。 日光从侧面照来,柔化了那凌厉的线条,何凝这么看着,竟也看出几分温柔的意味来。 颊侧生晕,她都等听见自己胸腔一声重过一声的鼓噪。 脑中飞快的转过什么,长睫扇动两下,半阖的眼中,黑亮的眼珠来回转了几圈。 然后,她脚下步伐骤然加急,好像是急匆匆要往庵堂跑去一般。 人经过卫修慎时,却是脚步一个不稳,往侧边一摔,她低低地娇呼了一声,眼见着就要摔到卫修慎身上了。 卫修慎心中有事,也没注意旁边的情况。只察觉到有个人和他距离接近,因为潜意识里判定没什么威胁,他也没浪费注意力在那人身上,只继续往前走。 孰料到了近前,对方却一下子摔了过来。 上过战场的人,对骤然接近的人或东西,总有个下意识的反应。 卫修慎拇指和四指分开,做了个锁喉的手势,手臂向前、直取那人咽喉,速度之快甚至带起了一片破空的锐响。 就再这时,老旧的古钟悠悠荡开,厚重的震颤声顺着空气传开,带来一股难言的安心之感。 卫修慎被这声音提醒,总算想起自己身在何方。千钧一发之际,收回了手,往侧让了一步,也没心情计较这不知是哪家丫鬟的冒犯。 何凝没想到,自己都这么直白的投怀送抱了,可卫修慎别说接了,连扶一下的意思都没有。 她慌张伸手,要住抓卫修慎的袖子,孰料对方比她更快避开,竟叫她一下子抓了个空。转眼的功夫,人便结结实实地摔倒了地上。手肘擦过泥地,带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何凝从来嫌弃冬日的棉衣厚重,衬不出她窈窕的身形,宁愿冷些,衣裳都要穿得薄。可这会儿,没了厚重衣裳缓冲,她那擦着地面的右肘,疼得几乎麻木。 这会儿虽不便撸起衣袖来看,但也知道那里怕都是青紫一片,说不定已经擦破皮了。 她眼中立刻就蓄上了泪,这次可不是装的,当真是疼得哭了。 美人落泪,宛若枝头沾了露水的梨花,让人心头一颤。忍不住伸手擦去那芙蓉面上的泪珠,再将那人搂在怀中,好生娇哄。 可何凝偏生就对上了一块木头,目之所及,那只黑底云纹的靴子却毫不留恋的远去,一丝注意力都没留下。 何凝这辈子,当真是从来没被任何一个男人这么不留情面地对待过。 想到那日,被践踏上污痕的雪白方帕,她伸手攥紧了拳,脸上露出些屈辱感来。她眼中阴沉一闪而过,咬了咬牙,突然扬声道:“侯爷是要去找祁姑娘罢?” 卫修慎脚步一顿,皱眉回头看。 眸色黑沉、五官俊美却又凌厉,冷脸看人时,直叫人连呼吸都滞住了。 何凝觉得嗓子发紧,咽了口唾沫,才道,“我方才看见她、往西边去了。就是……就是有点奇怪。看祁姑娘那模样,像是十分着急,似乎还避着人,我叫她好几声,她都没……” 何凝还不及说得更明显些,之后的话就在卫修慎骤转森凉的视线下消了音。 山风凛冽,吹到她身上,激得她一个哆嗦,她甚至分不清这是冷得发抖、还是怕得发抖。 镇北侯荡平北狄诸部的故事,早就从边境流传到中原。当事人除却英雄之名,亦被冠之以青面獠牙、啖rou饮血等恐吓孩童的形象,很快就取代了北狄蛮子,被乡人们用来喝止小儿夜啼。 因见过卫修慎的面容,何凝当然对那些说法嗤之以鼻,但这会儿,对上那黑沉沉、好似一丝光也反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