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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指婚,自己还是有办法拒绝的。 目光流转,还是回到了正对面的慕息泽身上。此刻他身边的丹颜似乎正在与他说着什么事,慕息泽脸上荡漾着浅浅的笑意,丹颜的眼睛片刻未离开他过,那柔媚的眼神看的人心都能化了。 夏念低头垂眸,心中黯然。 “皇上,皇后到——” 众人听到门外的声音,窃窃私语的谈话皆停止了,全部起身行礼。 夏念抬头看了眼坐在高座上的皇帝,才真正感受到了天子的威仪。从前那些坐在金銮殿中的皇帝离自己都是那般遥远,今日自己身临其境,平日里对自己那般慈眉善目的父皇如今这般威严,身旁无人私语,气氛严肃了许多。 “今日难得有如此机会。有北翟国睿王和镇国公出席,睿王在我东琴作客已久,今日既然要走,朕与这东琴国宗室重臣们自然是要设宴送送睿王。” 夏念暗道父皇这嘴上功夫甚是了得,真是偷龙转凤,以假乱真。今日这话虽是讲得客气,语气却不容置疑。 这宫里呆久了,连真话假话都不分了,还是皇上说的话都是真的? “牢皇上费心了。”慕息泽开了口,语气很是平静,仿佛本来就是如此一样。 在殿上的众人都是知道此前那三个多月里发生了什么的,只是如今这皇上这样说,这北翟国睿王又如此镇定作答,本是面面相觑的众人也放松了。东琴国这边的人自然是不敢违逆皇上的意思,北翟国镇国公一行人自然也跟着慕息泽的反应,再说按照皇上这意思,倒确实是诚心要放了睿王,不像是有什么为难的样子。 “皇上,之前我便听殿下说过这东琴皇宫礼数很是周到,这一个多月来也是叨扰皇上了。尤其是长公主还特意……”说话的是慕息泽身边的宁澜。 “咳,”宁澜语未毕,慕息泽便在旁边轻咳了一声。夏念听到有人说自己,抬起头看向对面,才发现这慕息泽与宁澜之间颇为有趣。 一边是宁澜笑意盈盈的脸,一边是慕息泽嗔怪的眼神。若说这宁澜是慕息泽手下,却似乎丝毫不惧怕他,此时宁澜感谢皇上又颇有些慕息泽兄长的意味。 听到慕息泽一声轻咳,宁澜也只停顿一下,又张嘴笑笑道:“总之,今日我们得以进东琴皇宫与诸位东琴国名士一起,实乃幸事。” 宁澜从容不迫几句话,既续了皇上之前的话,又为这宴会开始开了序幕,话语间连同着提了宴会上其余人,瞬间让这尴尬的钧安殿气氛活跃起来。 “许久不见,宁公子别来无恙。”一声清朗的男声,只见一个陌生男子,缓缓起身朝宁澜微微行一礼。 “原来是定远侯,不知令堂可安好? “经宁公子圣手,自然已经好多了。” 夏念看向这定远侯,一身深紫色丝绸长袍,身材挺拔。她是记得这个定远候的,夏谨同她提过那是皇后本来安排了想让自己嫁的人。 她私下也了解过,这定远侯名为察陵宣,同皇后察陵柔是本家人,是皇后的侄儿,性格却大不一样,只是一个空有名头的侯爷,性格闲散,一心只爱游历山水,醉心诗书。许是皇后觉得将长公主许配给这样一个自己人,好留在自己眼皮底下,却也不至于威胁到自己地位。 “怎么,定远侯还与宁公子认识?” 问话的是座上的皇后,宁澜是慕息泽身边的人,而这定远侯却是东琴国的一个闲散侯爷,这样两个人会有交集确实是令人生疑的。 “姑母有所不知,”察陵宣不紧不慢解释道:“三年前家母突发疾病,寻遍东琴的大夫都束手无测。一日有一人上门来说能治好家母的病,我实在无奈,便让他试试。岂料不出两日,家母竟真的好了。我也是事后才知道,原来这人就是医圣宁澜公子。” 宁澜爽朗一笑:“哈哈,定远侯一句医圣实在是谬赞了。” “不知宁公子何时有空可再来府上坐坐,舍妹很是想见见宁公子。” 察陵宣话音刚落,宁澜脸上突然有些不自然,不过只一瞬便恢复了笑意道:“近来恐怕不得空,还望定远侯代为转告歉意。” “看来东琴国与北翟国交情实在不浅,”半晌未发话的皇上突然说话,微微停顿一下,又道:“不过要说医术,朕倒想起了当年北翟绊雪谷的医仙“一天先生”。听说无论什么病人经他治过一天之内必能好转,因此才得名“一天先生”。听闻睿王幼时离宫便是随“一天先生”走的,怎的后来又去了浔月山?” 夏念还是第一次听到医仙“一天先生”这个名头,更加不知道慕息泽同他还有接触,心中好奇正想问夏谨时,宁澜却先开口了:“是啊,医仙医术无人可比。只是绊雪谷僻远,医仙六年前便已经逝去,在下也是恨未能与医仙相见探讨过。” “那倒真是可惜了,”皇上若有所思般,转而又道:“不过宁公子虽是后辈,当下医圣的名声却也并不比当年的医仙差。” “北翟国睿王身边的自然是人才,”一直沉默的夏焱开了口,似乎不想再纠结这个话题,“父皇,既然是宴会,何不先以歌舞助兴?” “嗯,若不是焱儿提醒,朕倒是忘了。”皇上似乎也意识到偏离了正题般,用眼神示意了身边宫人传唤歌舞。 不一会儿,一群着绯色舞裙的女子井然有序到了殿中央,随着古琴声和箫声的响起,女子们也翩翩起舞。身姿灵动轻盈,倒像是一朵朵盛开的花般美丽。 夏念头一次见到真正的古代歌舞,本该细心观赏,无奈心思全然不在这歌舞上,她全然猜不透为何父皇要将镇国公和慕息泽等人邀请到这殿上来却没有直接放了慕息泽。再看慕息泽与那丹颜举手投足间也不避嫌,竟然这般亲昵。她想起昔日问锦楼中他对自己那般淡漠散漫,居然有些气恼,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以什么身份生这股子闷气。 此刻看着慕息泽与那丹颜的,却不止夏念一人,旁边的夏婉神情相当不悦:“哼,不就是个歌姬吗,竟然这般不知检点。” “婉儿!” 夏婉旁边的夏焱低声喊了它,用眼神示意她不可再说,夏婉只好住了嘴。 众人各怀各的心思,面前的歌舞却少有人欣赏,一舞已毕,竟是无人作声。若不是定远侯察陵宣带头说了声好,殿内气氛又是严肃的很。 “丝竹歌舞毕竟是俗物,”皇上缓缓开口,随即意味深长看向慕息泽,道:“听闻睿王不仅武艺精绝,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