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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老子要睡觉了!” 谢无咎一屁股坐在地上,兴奋未停息:“唐秀,谢谢你。他们都说我疯魔了,异想天开,只有你一直帮着我……” 唐秀:“放屁!我也觉得你疯了,现在还傻了!我就是帮你看看,好让你快点死心。” 谢无咎平息了片刻,问:“唐秀,你白日去探路,对我说,只能查探到侯府千金住在四时春。明里人不多,暗处的侍卫却不少,连你都没能寻到机会,去探一探小姐真容。” 唐秀点头,打了个呵欠:“没错。我要见到她了,就直接把她带出来了。” 谢无咎问:“那前院呢?” “余侯爷那,还没几个人守着呢。就带了一个小厮,机灵点,没什么底子,估计就会几手拳脚,还不如余侯爷呢。” 问题正在此处。 唐秀也回过味来了。 “难道,仅仅只是为了保护小世子,才放了这么多人?” 谢无咎回想她方才的迟疑,那凝重的眼神一闪而过,分明是在谋定。 “倘若,救下孟大人的,本来就不是余侯爷呢?” 这京中有什么人,能让余侯爷心甘情愿的认一个女儿?且还是上了族谱的。 又有什么人,手底下能放出这么多身手不凡的侍卫,让唐秀都难以靠近? 今日若不是借了这场雨,守卫都有些许惫懒,只怕,他一靠近,就会被人发觉了。 这个背后的人,呼之欲出。 唐秀拍了拍谢无咎的肩膀:“老谢,任重道远啊!你且忙活着吧,也不知几时能把媳妇儿取进门。” 阿云一案,越发甚嚣尘上。 天子今日临朝,不等两方再次开始例行厮杀,就言,先帝曾留有遗言,认为阿云这个女子,义勇双全,当日判了死罪,实在遗憾。 这话一出,先是寂静一片。 很好,满朝文武维持了大官的威严赫赫。 随后,便又是一声接着一声的“臣以为不妥”、“臣有本奏”、“臣以为”…… 天子还一句话都没吱呢,下面就你一句,我一段儿,吵起来了,到后来,连“臣有话要讲”、“X大人,您这话欠妥”这种客气话都不讲了,一群老儒对着一群热血青年,那是唇枪对着舌箭,就差撸袖子打起来了。 满朝文武唾沫星子横飞,差点把大殿吵成了菜市场。 李瑾隐秘的揉了揉眉心,唇角反而微微翘起。 谢无咎可没上阵去吵,一见天子露出这个表情,先躬身弯下腰—— 来了!这位一肚子的坏水,马上就要倒出来了。 一会儿,淹死一个,是一个! 第一百三十八章 隐情 底下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几个年长的手持玉笏, 恨不得一时不顺, 就当做暗器给飞了出去。 李瑾眯了眯眼,轻咳一声。 身旁的内侍首领便清唱一声:“肃静~~~” 大殿之上, 立时鸦雀无声。所有人各自恭敬立正,身子微微前倾,恭敬的弯下腰。——谢无咎早就摆好姿势了。 李瑾含笑指向吵得最凶的翰林院大学士方正甫:“方卿,朕方才听你说,以为不妥?哪里不妥?如何不妥?怎样不妥?” 方正甫胡子花白,头发稀疏,几根白头发从官帽底下调皮的遗漏出来:“陛下——!老臣以为,这女子阿云以妻杀夫, 先是罔顾人伦。随后又逃脱出去,隐姓埋名,在外偷生二十年, 又视国法于不顾, 实在是个不伦不法的恶女!此等女子, 先帝在时,便亲笔敕令, 将其斩首示众, 怎能赦其无罪呢?” 李瑾若有所思:“哦!方爱卿的意思,还是觉得, 她以妻杀夫,罪该万死?” 方正甫义正言辞:“自然!不止当死, 且还应昭告天下,以为严例,从而教化万民。” 李瑾心头嗤笑:什么教化?愚化还差不多。 李瑾自来不屑。 “方卿所说,妻为夫纲,的确不错。”李瑾露出沉吟状,随后竟认可了方正甫的话。 殿下众臣一听,议论又将起。谢无咎忙道:“陛下,臣倒有几个问题,想问一问方大人。” 李瑾颔首允准。 方正甫老眉一竖:“你问便是。” 谢无咎笑笑:“敢问方大人,先帝在时,对先孝德皇太后如何?” 方正甫一听,便知不大好,可面上不得不摆出十二万分的恭敬来,拱手一礼:“自然是至诚至孝。” 谢无咎:“可知先帝以仁孝治天下,百姓无有不乐业安居着。”这般的套话,莫说站在这大殿之上的,便是宫里随便抓一个小太监,也能一说一整套。 谢无咎自然半点压力也没有,片刻功夫,嘴皮子直溜儿的歌颂了先帝的仁德和纯孝。 “先帝至孝,先孝德皇太后西去,先帝茶饭不思,罢朝三日,茹素一年,以天子之尊,尚且为皇太后服孝一年。可知,这阿云被逼签下婚书时,她母亲过世才不到两个月?” 方正甫强词辩驳:“那恶女枉顾人伦,更是不通国法,知道何为孝义?在守孝期间便先行出嫁,嫁与那富户做填房,正是她寡廉鲜耻,不通教化之故!” 老东西颠倒黑白! 谢无咎这样的老油子,都险些被他给气笑了。 “方大人,您是听不懂话吗?” 听不懂人话吗? “我已经说明,阿云是被骗,才签下了婚书。她彼时不到十三岁,母亲亡故之后,无依无靠,便有那所谓的长辈趁虚而入,收了银钱,将这良家小姑娘卖给了一个臭名昭著的地痞老流氓做填房!” 谢无咎不等方正甫继续出声,便高声道:“陛下,这是臣多次走访得来。因阿云案轰动一时,那地方的老人们,现在还记得。阿云自幼丧父,母亲凭着几亩薄田和缫丝的手艺将她抚养长大。阿云不仅孝顺,且十分聪慧,不足六岁,便能效仿黄香为母温席。其母病重后,阿云多次去集镇上,卖身救母,但都被心生怜悯的同乡给拉了回来。” “敢问各位大人,这样一个不辞辛劳、不顾自身的孩子,又怎会是不孝不义之人?她孝事在身,又是被骗,这样的婚事岂能作数?” “方大人,您只知道揪着‘夫为妻纲’不放,可知道,她那所谓的丈夫,在出事时,正意图欺辱一个不足十三四岁的孩子?她遇见这禽兽行径,难道能不伸张正义?难道,——方大人,您见了这种情形,能忍得下去?能任由这等惨事发生?” “分明义举,岂能歪曲?” 李瑾适时出事:“不错。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