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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吃汤泡饭。 这个点,大家都吃过了,厨里的婆子就把剩菜剩饭热了一下,再烧了一大碗热腾腾的豆腐汤,给他拌饭吃,配上爽口的小咸菜,吃的有滋有味。 颜永嘉看这孩子狼吞虎咽,都有些不忍心了。 张星曙吃完了一大盆饭,意犹未尽的打了个饱嗝,看向眼神慈爱的颜永嘉:“叔叔,这是哪里啊?” 颜永嘉:“……孩子,我是哥哥啊!” 张星曙不理会他,又看向孟濯缨:“jiejie,这里是哪里啊?” 孟濯缨:“…… ……咳,孩子,我也是哥哥。” 喻清客挤到前面:“这是重点吗?”又对张星曙一笑,“小弟弟,你别怕……” 张星曙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指着喻清客:“狐狸精!要吃人了!” 喻清客:…… …… 喻清客被谢无咎一把拉了出来。 张星曙被喻清客这么一吓,语无伦次的胡言乱语,最后还是徐妙锦哄好了。 兴许是他睁开眼睛,最先看见的就是徐妙锦吧。 “jiejie,我阿娘呢?阿奶呢?我要回家了!” 谢无咎递给他一颗糖。 张星曙警惕的看了他几眼,终于没抵挡住诱惑,接过来吃了,好有礼貌的:“谢谢爷爷!” 谢无咎突然心梗:“我为什么是爷爷?” 张星曙天真浪漫的指着他的胡茬子:“你有胡子啊!长胡子的老爷爷!” 谢爷爷没忍住,问了个题外话:“那她呢?为什么是狐狸精?” 张星曙咧嘴笑:“长的那么好看,肯定是狐狸精!” 其他没能评选上狐狸精的众人:莫名松了口气,又莫名有点心塞啊! 谢无咎问:“你要回家?那你还记得,你要去读书吗?” 张星曙吃糖的动作停滞,突然陷入了沉思。 张家的日子过的这么紧凑,有一大半的缘由,是因为张星曙要念书。 从前年开始,张星曙就不再去私塾,而是在京郊附近的碧虚学堂念书,十天才回来一次。本地自然也有,但束脩加上食宿足足贵了一半还多。 虞山娘只好让张星曙离家,去外地。 张星曙歪了歪头,口水滴在衣服上:“好像要读书?对对,放完假了,我要去读书。”说完,就下来穿鞋,把衣服的两边袖子打了个结,当成包袱背好,蹦蹦跳跳就要出门。“我去上学堂,不怕太阳晒,也不怕那风雨打,就怕先生骂我懒,没有学问,愧对奶和娘……” 喻清客叹了口气:“花了这么多钱,这下好了,傻了!” 徐妙锦又瞪了她一眼:长的好看了不起,这么口无遮拦? 但张星曙,好像真的傻掉了。 喻清客不信邪的凑过来:“张星曙,你是不是傻了?” 张星曙气呼呼的鼓成了一只河豚:“你才傻呢!我奶说,我们聪明着呢!” 100、第一百章 怀疑 ... 几人轮番试探, 也不敢太深入的刺激孩子, 到了晚上, 他又哭闹着要回家。白天还好好的,给吃就吃, 给喝就喝,天一黑,就像两三岁的孩童一样,吵着要阿奶,要阿娘。 唐秀捂住耳朵,几次跃跃欲试,想直接把人劈晕,被徐妙锦气呼呼的拦下来了。 “jiejie, 我要阿奶,我要阿娘。天黑了,毛胡子出来了, 要抓娃娃吃……”张星曙牵着徐妙锦, 他生的唇红齿白, 模样不差, 又栖栖遑遑的,很能勾起人的母性,生出同情。 徐妙锦心疼坏了, 还真想留下来陪他,被谢无咎哄了几句,赶紧劝回家了。 翌日一早, 叶锦珍就让人送来了不少报喜的喜蛋和糕点。 来传话的,倒是素未谋面的穆姑娘穆青时。 穆青时决意终生不嫁,已梳着妇人发髻,容貌端庄秀丽,笑意清浅:“我家老爷原本要亲自来的,夫人害喜,吐的厉害,小姐又离不得人。只好让我来了。” 唐秀摸了个鸡蛋,几下剥开壳,全塞进了嘴里,几下就吞了:“她身体还好吧?” “请大夫来看过了,夫人身体尚好。原本是要等三个月过了再报喜的。夫人却说,百无禁忌,何况谢大人大概已经知道了,未免诸位担心,便让提前来了。”穆青时笑道。 孟濯缨今日倒是打算去探望晏奇,便将预备好的礼物交给穆青时,托她转交晏奇和满儿。 穆青时捧在手中,略有些为难:“孟大人,若是太为贵重之物,我私自收下,恐怕不妥……” 孟濯缨见她眉目端正,先生出几分怜惜和好感来,温声道:“不必担心。收下便是。” 没想到,穆青时离开没多久,晏奇就又回来了,还要自己验尸。 谢无咎真觉得自己是拉着九头犟牛,怎么拉也拉不回头的那种,只好随她去了。 刚到验尸房门口,喻清客乍着手从里面出来,满头的热汗,她一嘴咬开蒙面巾,快活的喊了一声: “师傅!您来啦!” 晏奇微微皱眉,片刻才慢慢问:“你不在梁州,怎么又到京城来了?” 喻清客见了她,眼睛都在发亮:“我想师傅了。师傅不想我吗?” 她衣袖卷起,晏奇见她手腕上一道嫩红刀疤,想问什么,又抿住了唇。她似是有点不安,良久又问:“梁州好吗?” 喻清客委屈巴巴的道:“好是好,可没有师傅疼我,也不好了。” 说话间,她离晏奇近了些,晏奇微微偏开,神色已极不自在。 喻清客也没再说什么,撇撇嘴,也不如一开始那么高兴了:“死因我查出来了。师傅您身子不好,别进去了。” 晏奇“嗯”了一声:“我听说了,死因不复杂。就是不知道,是谁下的手。” “不过,杀人的人,用的是左手。”喻清客用井水冲了冲手,刚要过来说话,就见晏奇皱眉看着自己。 她灰溜溜的又回去,打了一桶清水,认认真真、正正反反的洗了好几遍。 晏奇这才眉间舒展,满意了。 “师傅,您别瞪我了。我在梁州每次都有洗到七遍的,绝对没有偷懒。”喻清客说着,还要竖起手指头发誓,大概又是那些,如果不好好洗手,就吃饭吃到石子之类。 晏奇露出笑意:“那今天怎么忘了?” 喻清客道:“那还不是见了师傅,太高兴了?”她随手捏了一根一手长的木棍,当做匕首比划。 “第一道伤口是两人面对面,杀人者身高大概与我一般。也就是和虞山娘一般高。刀刃痕迹都是这样……左右手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