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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儿女情长的心思。只能辜负你了。” 卓碧成轻轻嗯了一声,道:“我看出来了。你以前,都叫我小卓。也一定舍不得我这样伤心。怪不得诗里都说,士之耽兮,犹可脱也。你还真是无情无义!” 二人面对面坐着,孟濯缨能说的话,已经全说了。已经够伤人,再有别的狠话,她又怎么说得出口?余下的,全靠卓碧成自己,知难而退。 卓碧成死死捏着她又“抢”回来的玉佩,突然下定决心,抬起头来:“你以前是特别特别喜欢我的!” 孟濯缨心下一痛。 她如何不知道? 兄长的性情,能送出玉佩,那就是他认定,要相伴一世的人。 他一定喜欢这姑娘,喜欢到骨子里了。 卓碧成转着玉佩的穗子,她仍然不信,孟濯缨能忘却昔日之情,遂道:“这样吧,为了你将来不会后悔,明天我们一起去走一走。就去我们以前最爱去的十里坊、护城河!若是你仍然不改初衷,玉佩我还你,以后,绝对不再纠缠你。我卓碧成也是要脸的,就这一次。” “卓姑娘,你我……”缘分早尽…… 孟濯缨正要拒绝,卓碧成看出她意图,急匆匆的打断: “就这一次!” 卓碧成深吸口气:“你不必怕我缠着你。你深知我绝不是死缠烂打的人。没错,我主动约你出来,可我再不要脸,也是有限度的。我会等你,你一定要去!” 和卓碧成约好的地方,是吉庆茶馆旁的一条小巷子内。 这地方孟濯缨也来过。正是她初初结识谢无咎时,谢无咎带她来过,做酒酿丸子的小店。 小店位置不大,没有能容人久坐的地方。更不能在里面等人。 因此卓碧成早早来了,在门旁等了许久。 孟濯缨坐在对面的茶楼上,一眨不眨的望着她。 她等了半个多时辰,店里的人来来去去,和和美美,一拨又一大拨。 最后卓碧成叹了口气,走进店里,要了两碗酒酿丸子,几口吃完了一碗。另一碗,送给了一个吵着要吃零嘴的孩子。 卓碧成吃完丸子,已经死心了,却没有回卓府。她步履很快,可以看出性情中的干脆利落,她想将两人常去的地方,再走一遍。也有梳理梳理这段感情,做个了结的意思。 她在十里坊逛了一下午,逛了三四家书画坊,甚至还有一家胭脂铺。 最后,一个人到了护城河边。 京城天寒,护城河上结了厚厚的一层冰,河岸柳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条,但伴着银白的冰雪,并不显得萧条,别有一番冬日疏冷的景致。 这时节,农田里不忙了,做官的休沐了,大家都走亲访友过新年呢。河岸边也热闹起来。 胆子大的,在河上冰嬉玩耍。就是胆子小些的,也经受不住诱惑,在岸边扶着木椅,小心翼翼的滑动。 多得是一家老幼,热热闹闹的玩耍。也多的是携手出游的小夫妇,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蹲在河边,一坐就是半个多时辰。 卓碧成一个人转了大半个京城,黄昏时分,牵着马到了吉庆茶馆,将玉佩托掌柜转交,就回了卓府。 孟濯缨一直跟着她,走遍了大半个京城。 卓碧成回去以后,她在卓府门前的柳树下,默然的站了许久。 卓家人长年都在边境,京师的院子并不大。隔着院墙依然能看见院子里那棵高大的槐树。 孟濯缨从兄长的小札里知道,兄长曾经翻墙而入,却被老槐树挂住了腰带。 差点摔断了腿。 想想历来老成持重的兄长,也会做出翻墙越院私会佳人的事来,他该多喜欢这姑娘? 大约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能见到她。 冷风吹来,天色已经昏沉,连卓府大门都上了灯笼,孟濯缨才留意到,天色已晚。 大门突然打开,卓碧成打着伞出了门,然后,气势汹汹的朝自己走了过来。 孟濯缨立即意识到,大概是自己偷窥被发现了,急忙转身想跑,可在冷风中站了这么久,腿脚早就麻了。这一转身,噗通一下就跪在了雪地里。 她四脚并用,慌里慌张的爬起来,扭头一看,雪地里留下两个鲜明的膝盖印子。 一看就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好事。 孟濯缨急坏了,偏偏脚下又滑,刚爬起来,换了个方向,又“跪”下了。 卓碧成伸出伞,拉她起来:“你就算觉得对不起我,也不用行这么大礼。反正以后我是不会再理你了。” 孟濯缨:“脚滑。” 卓碧成轻哼一声:“你还不回家吃饭?是跟着我在河边,西北风喝饱了吗?” 孟濯缨:“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街巷口灯火阑珊,卓碧成挑高眉毛,轻哼一声:“你是真的傻了?我好歹也是武将之女,就你那样跟踪,我还发现不了?你跟着我干什么?” 孟濯缨警钟大作,生怕她误会自己仍然有情,故作冷色道:“我是要走了,但见你不回卓府……” “哦,所以你是说,你虽然不喜欢我了,没有男女之情了,可还担心我出什么意外,是吗?”卓碧成爽朗一笑,捶了她胸口一下,“我知道了。你不用怕我误会,你本来就是这样磊落光明的人。你这样品性,我也没有白喜欢你一场。” “算啦,我想明白了。三年了,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而且,你经历那么多变故,我不在你身边,你不再喜欢我了,也不奇怪。我也不会放在心上,你就不要再婆婆mama的了。好了,我也平安到家了,你也快回家吃饭吧!” 孟濯缨淡淡道:“嗯。” 然后,她潇洒的一转身,接着,脚又冷,地上又滑,噗通一下,又摔了。 还摔在了卓碧成脚边。 卓碧成大笑两声,伸手把她从雪堆里拔起来:“你可快走吧!可要笑死我了,喏,雨伞送你,当拐杖,就不要再想着还我了,免得拉拉扯扯的断不干净。” 孟濯缨本想替兄长挽回点颜面,可一走一滑,只好接了她的雨伞。 卓碧成还在催促:“快走快走,我爹爹弄了铜炉暖锅,等我吃呢!” 孟濯缨也想走快啊,脚实在太冷了,一动跟针扎的一样,踉踉跄跄的好容易走出了卓碧成的视线范围。 两个姑娘分道扬镳,卓碧成回到家,安安分分的陪爹爹叙话,吃了铜炉暖锅,回到自己的闺房,就哭的天昏地暗。 孟濯缨也一样,走了很久,身上一点热气没有。连燕衡的马车,挑衅的从身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