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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伸手进去洗。 看他洗菜这架势,还怪熟练的。 聂玉道:“你瞧瞧你,笨手笨脚。这个倒是熟手。今晚好了,能吃顿现成饭。” 孟濯缨本也不常做,索性束手在旁,看谢无咎洗菜,偶尔递个笊篱,拿个竹筐给他。 聂玉大大咧咧的坐在摇椅上,指挥两个孩子。 谢无咎洗菜的时候,孟濯缨生火,好大一会儿,弄的整个院子里乌烟瘴气,硬是看不见一点火星。 聂玉刚要说话,谢无咎就急了:“你走远点,烟熏着你了。” 聂玉气坏了:“我还坐在风头上呢!我说什么了?熏着了也活该,这么大的人了,连烧个火都烧不起来。想当年,我家缜儿没有灶台高就会做饭了。” 孟濯缨跑到院子外面,隔的老远老远,等烟散尽了,才又回来。 “师傅眼里,当然谁家的孩子,也比不上烈缜。” “那是。”聂玉极自然的应了一声:“小子,面我早就揉好了,搁在盆里,水烧开了,你削一下就行。削长点,我喜欢吃薄点的。” 一大锅滚水烧开,谢无咎用快刀,将面片一片一片的削进锅里。因为水多面少,水一直保持沸腾,滚水煮片刻,将面条全部捞出,放进陶瓷大碗里,正捞第三碗,聂玉把大碗拿开,摸出了一个人头大的缸: “我用这家伙!” 谢无咎捞完了剩下的,也才够半缸子。 面煮好,青嫩的豌豆尖开水一烫,变色捞出,再放上聂玉自己做的炸胡椒,捞出几片通红油亮的辣鱼,就开吃了。 吃完饭,孟濯缨端起盆刚要出去,谢无咎就自然而然的接过来,在门口的石板上,借着朦胧的光洗碗。 聂玉问:“这小子,如今在大理寺是什么职位?” 孟濯缨道:“寺丞。”不知为何,刻意隐去了谢无咎和谢中石的关系。 聂玉道:“我看他年纪不小了,怎么混了这么多年,还是个寺丞?” 孟濯缨忽而微微一笑,眼中的柔光在烛火下,如萤似火。 “他蠢呗。” 聂玉本来瘫软在“宝座”之上,看徒弟这幅模样,猛然坐直了身子。 “他知道,你是女子?” 孟濯缨摇摇头:“自然不知。” 正说着,恰好谢无咎洗完了碗,又给孟濯缨盛了一碗面汤,还在凉风里晾了片刻。 孟濯缨毕竟体弱,饮食不挑,也要讲究克化。可上一个这么无微不至照看她的,还是她身边的哑叔。 谢无咎这么一个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大男人,能够做到这种地步…… 可这蠢蛋还不知道他这宝贝徒儿的真实身份呢! 聂玉咂摸了一下眼下这种玄乎的情况,实在觉得有些好笑。 “真的,是怪蠢的。” 谢无咎恰好端着汤进来,目露疑惑:“谁蠢?” 聂玉一碗(缸)面吃完,看这小子怎么看,怎么顺眼,道:“说我这傻徒儿呢。全是些馊烂点子,我就看看,她到时候怎么收场了。” 聂玉独居林中,虽说贪闲好静,但徒儿回来,又来了个格外喜欢的青年人,难得的棋兴大发。于是从箱底摸出一副白玉和黑曜石雕的象棋来,刚要说话,孟濯缨立即道: “师傅,我棋艺不佳,让谢兄陪您吧!” 谢无咎不明就里,欣然应之。 他棋下的不好,但哄长辈玩儿呢,输他还不会吗? 一个时辰后,谢无咎面露菜色,眼睁睁的看着,聂玉手中的马走了个直线,吃掉了自己已经过河的小卒。 “将军!又赢了!” 谢无咎:…… …… 尽管想过会输,但没想过会这么输。 他无言以对。 聂玉过足了瘾,天色也不早,道: “天也黑了,我这儿就两间房,怎么睡呢?” 谢无咎自然道:“我和孟兄弟挤一挤就好。” 孟濯缨…… …… 聂玉摸了摸下巴,突然道:“好你个头!我徒儿不习惯和别人挤着睡!至于我,哼,更不习惯。” 谢无咎默了默,指了指桌子:“那我睡桌子上……” 聂玉摆摆手:“那不成,你看我们,在桌子上吃饭呢。您把您那尊臀往我桌面上搁,以后我还用不用它吃饭呢?就算用它吃饭,每次一端碗,就想起你那尊臀,可不好,不好。这不出几天,我该饿瘦了。” 谢无咎只得道:“那我在凳子上将就半夜。” 聂玉这才满意了,伸了个懒腰,进去睡了。 谢无咎也累了,将衣裳往身上一裹,躺在凳子上,片刻就睡着了。 半夜,里门轻轻一响,这凳子本来睡的不太舒服,谢无咎出门在外,也未深眠,几乎是一瞬间,就察觉到了。 孟濯缨出来了。 谢无咎半梦半醒,自然而然的想:深更半夜,孟兄弟出来干嘛呢?难道……是半夜起夜? 脚步声轻而灵巧,竟然朝着自己过来了。 谢无咎莫名的,就觉得浑身寒毛一竖,不知所以的,有一种难以言语的紧张,以及期待。 他闭着眼睛,处于黑暗之中,可听觉和其它感官更是敏锐加倍。 孟濯缨坐下来了。她坐在了自己对面,聂玉大叔的宝贝摇椅上。 摇椅发出轻微的一声“吱呀”。 谢无咎几乎有点混乱:孟兄弟晚上起来,不是起夜,反而坐在了自己对面,是要干嘛呢? 难道,是害怕了,要叫他陪她出去解手?可是又不大好意思? 荒山野岭,夜间常有老鸦扑簌飞过,其状甚怖。 孟兄弟若是有点怯了,也属寻常。她既是男子,自然也觉得娘们唧唧的过于丢人,所以难以启齿。 没错,多半是这样! 谢无咎正打算主动睁开眼睛,善解人意的提出自己要去解手,好维护维护孟兄弟粉嫩嫩的小颜面,突然觉得身上,忽而一重,继而一暖。 谢无咎:…… …… ??? 第四十三章 厌恶 孟濯缨轻轻的给他盖上了“被子”, 随后照旧起身, 悄悄的回了里间。 谢无咎浑身都僵硬了, 听着关门声,又等了片刻, 确信她不再出来,才喘了口气,放松下来。 这一放松,手下意识摩挲在“被子”上,指尖是细腻的修竹纹路。原来不是什么被子,确实孟濯缨的外袍。 衣裳上一股淡淡的清香,似兰似馥,明明白白是一股香, 却又不同于任何一种香。即使再淡了去,也绝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