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小说吧 - 耽美小说 - 晚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6

    维切换到面对客户的状态,关上门开始正式的工作。

一直谈到下午总算敲定了合同计划,客户要请几个律师吃饭,这种情况陆谦一般是躲不开的。他知道大概会喝点酒,走到前台问秘书司机今天在不在公司。

“不用那么麻烦,到时候吃完饭我送你就行了。”关睿鹏走到他身后说了一句,“最近中耳炎犯了,吃了头孢喝不了酒,我送你吧。”

秘书还在打电话,陆谦看看时间大概也来不及了,点点头坐上了关睿鹏的车。

生意场上的人再怎么文雅,到了酒桌也自然而然有另一套规矩。客户兴致很高,硬是一句句叫着陆总给他劝了好几杯酒。陆谦心思不在这儿,也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

席间他抽空出去说打个电话,却拿着手机站在饭店门口抽烟。大概发呆的时间有点长了,关睿鹏从门口走出来找他。“你酒量好像还可以。”

他把烟在垃圾桶里掐灭,“一般吧,以前秘书会替我挡几杯,也很久没喝这么多了。”他看看手表,“里面快结束了吧?这两天我们把聘用协议准备好,到时候我发给你。”

关睿鹏点头,“好。”两个人走回去又应酬一会,酒席就散了。酒喝得虽然多,好在陆谦除了有点头晕并没有其他地方难受。他坐上关睿鹏的车,说了自己的小区名就闭了会眼睛。

车开到一半陆谦酒就醒了大半,关睿鹏开车是有些快的,又爱变道超车,倒不像是他平时说话做事的风格。到了小区门口陆谦就想下车,谁知道他把车开进去,停在路边。“一起下去走走吧。”

两个人在小区的花园里散步,陆谦住的地方算是s市出名的高档小区,物业费交得高,花园打理得也井井有条,都是专门请花匠种的时令花。陆谦对花本身并不怎么感兴趣,走在这儿只想到另一个前几天刚去看过的地方。

关睿鹏在一个亭子那儿站住了,掏出一包烟递了一支过去。陆谦接过打着火,说了句“谢谢”。还没呼出第一口烟,对面人开了口,“其实,我大学的时候就有点喜欢你。”

夜色太深,他看不清说话人的表情。陆谦把第一口烟送出去,在冬夜里升起一片白雾。

都是成年人了,他并不是不能感知到那种意思的。只是他尽量避着,成年人的感情世界就像是玩游戏,在对方不说出口之前,自己就不算是游戏的参与者。

但现在为什么又站在这听他说话呢?陆谦自己也有些糊涂了。

“不过你也不认识我,毕业之后那种心思就更淡了。没想到还能遇见你。”关睿鹏也拿了支烟,在手里把玩着。

“你现在应该没有固定伴侣吧?”陆谦听到这句话微微皱眉,什么叫固定伴侣临时伴侣,他对这话感觉不太舒服。“或者换个说法,你现在没有男朋友吧?”

陆谦没吭声,他先是有种隐私被触犯到的不快,随后又被这个词勾走了思绪。或许很快就要没有了,短暂存在过他生活里的三个字。

关睿鹏把这种沉默当作了默认,拿着烟走到他面前,把烟草和卷纸那头对上陆谦手里的烟,短短触碰几秒钟,借着火星点燃了。“陆谦,要不我们试试怎么样?”

陆谦看着他低头靠近又后退几步,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分享同一种味道。他经历过数次不大不小的被告白的场景,有直白硬朗的,魅惑勾人的,也有现在这样暧昧不明的。

但显然这几种都不适合他,都不属于他。一段爱情开始的模样是否也会一路刻在感情里?只有书房那个掺杂着痛苦和甜的吻才能完全占有他。

对方好像认为他这种不拒绝的态度是有缝隙的,像是烟雾能顺着裂缝钻进石头里。关睿鹏靠近了些,脸凑得离他很近,嘴唇带着烟雾贴向陆谦的。他身上有隐隐木调古龙水的香味,高级且并不让人厌烦。

陆谦鬼使神差没有动,酒精让他思维的运转速度变慢。几乎快要碰上了,他偏了下头,后退一步。关睿鹏很懂分寸的站定不动。

“没必要试,我没有兴趣。”陆谦把还剩半截的烟丢掉,“谢谢你送我回来。再见。”

“嘶——”手指尖又被刀划了个口子。景言打开水龙头冲着,最近他跟于嫂说晚餐都由他来给陆谦做。实际上他只在深夜才回家,也没有再吃过自己做的东西。

伤口有些深,血止得很费劲。景言怕把菜弄脏了,走到洗手间去找创可贴。镜子后面的杂物柜里放着一排,他撕开一个贴在手上。

合上柜门,景言被镜子里突然出现的自己吓了一跳。头发已经很多天没好好梳过了,有时候洗完澡都不想吹干就那么直接躺进被子里。

饭也是一直没有好好吃,他不想被于嫂看出什么,每天还是很勉强地机械性进食。然而吃下去的东西往往消化不了,到晚上还跟硬块似的堵在胃里。

镜子里的人实在是有些狼狈,过长的刘海下是苍白憔悴的脸,景言用手把头发弄上去,手指上有好多细小的伤口。有些是被油烫伤的,有的是切菜碰到的,有的景言自己都不知怎么搞的,只有晚上洗澡碰到水的时候才感觉到痛。

他没有心思处理,好在天气冷不至于发炎感染,有些快好了渐渐结了一点痂。

时间已经过了晚上十点,景言每天过得时日不知,对晨昏甚至都失去了些判断力。他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只记挂着万一陆谦回来了想吃点东西,家里还有热汤热饭等着他。

然而平时再怎么晚,这个时间他也该回来了。景言把面煮好端到桌上,心忽然突突地跳着。他不会不回来了吧?再怎么吵架、冷战,他也不能不回家。

他不可避免地又想到那天晚上,卑微又让人精疲力尽的一个晚上。景言每天都翻来覆去地想着,把陆谦每一个动作都回忆了一遍,想他像一秒钟也无法忍受呆在自己身边一样离开。

景言再也坐不住,睡衣外面只批了一件外套就要下楼。他一定得等着陆谦回来才行,他要亲眼看着陆谦的车开回院子里,然后告诉他如果受不了自己,他愿意躲在卧室不出来不惹他心烦,但他不能不回家,不能不和自己待在同一个屋子里。

南方的冬天快过去了,院子里依然冷得让人发颤。景言在附近走了走,有辆车从他身边开过,灯晃得他眼睛疼。他没在意,侧身躲了一下。

又走了一圈,他看见亭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两个人在聊天。景言无意偷听别人的对话,想从花园的树下绕过去。只走了两步,他就顿住了。“谢谢,”是陆谦讲话的声音。

接着是打火机点着的声音,还没等景言猜测对方是客户还是同事,那句告白就飘到他耳朵里。

不是第一次撞见这种事了,但上一次他没有听到别人是怎么表白的。景言裹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