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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的地方。烟很快燃烧到只剩末端,他的手被烫了一下,刺激得他没抓住掉到地上。景言从椅子上滑下去想捡起来,可他跪坐在地上浑身使不上力,哆嗦着几次也站不起来。他想自己是真的病了。有人走到他面前蹲下把他扶起来,景言没有抬头看。小叔叔回来了,他身边萦绕的不再是任何替代物品的气息,而是发热发烫活生生的陆谦。小叔叔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他没听清,他仅有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胸口和肚子。那里不再疼痛,而是有另一种呼之欲出的挡不住的感觉。景言攥着手心里还有热度的烟头,就算这一次遮掩过去了,迟早下一次也会被发现的——会被他发现我是个贪得无厌,永远不知道对现状满足的人。他攀在陆谦胸口抬头看他,陆谦嘴巴一开一合好像在说什么,他听不到。周身的气息好像催化剂一般,他觉得自己忍不下去了,胃里的铁块马上,立刻,现在就要喷涌而出。陆谦也淋了雨,头发湿哒哒地往下滴水。很多年前那个晚上他也是这样出现在景言面前,把他带走。而现在景言不知勇气为何物,他只是凭着本能寻着陆谦,把自己颤抖着送给他,祈求他不要把自己抛下。仿佛金属划过嗓子,血管破裂带来剧痛。景言听到自己把带着血的语句说了出来。“小叔叔,我喜欢你啊。”他终于把自己的病展露出来。景言没有一刻迟疑地咬住了陆谦的唇,封住他的气息,把不断溢出的金属岩浆渡给他,他要让他和自己一样被火熔化。第19章陆谦被景言撞得后退了一下。小孩并不懂怎么接吻,电影只教会他如何咬住自己,可他的身体是僵硬用力的。陆谦在一切念头闪过之前竟然还在想,景言是不是哭了?他确实是哭了,陆谦把他重重推到椅子上之后看到了泪水。他觉得今天简直可以用荒诞来形容。先是那个他记不住名字但就是看着不顺眼的女生,然后是景言——陆谦控制着自己不要去给他擦眼泪,低头看着椅子上绵软无力的人。“林景言,你说什么胡话!”景言没说话,表情也没有变。好像听不进他说什么一样用那种他一推开书房门就见到的痴迷神色看着他。陆谦喘了一口气,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呼吸乱了。浑身发烫,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嗓子眼跳进他的身体里,让他又熨帖又难受。他尽力找回理智,也没有去管自己最开始想问的你怎么开始偷偷抽烟了这个问题。陆谦抓着椅子的扶手,让自己和景言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你怎么回事?是不是最近学业压力太大了?刚才说的话我可以当作没听见,你...”他还没把你先冷静一会儿说完,景言打断他,“我喜欢你,你没听见吗?”他睁着迷茫的眼睛看他,“我可以再说一遍,我喜欢你啊。”陆谦闭了闭眼,景言现在俨然陷入略显疯狂的状态里走不出来。但他不行,他不能和小孩子一样失态。再睁开眼他已经恢复了清明,站得离桌子远了点。他推开窗户,让烟味散去。“你喜欢我?你喜欢我什么?或者说你真的知道什么是喜欢和爱吗?”他没有看景言,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敢看抑或是不能看。“你不要把对我的依赖就当成喜欢了,这种想法不对。我照顾你是理所当然的事,你会太黏着我也是我没有把握好分寸。”他还想说点心理学上失去父亲寻找替代之类的话,但他忍住了,现在说这些好像有点可笑。没听到身后人有什么反应,他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吐露得艰难,“我很抱歉景言,我没有把这些事情早点告诉你。我总以为你会慢慢摸索清楚,这些话以后不要再说了。”景言从椅子上慢慢坐直,小叔叔是拒绝接受他的爱了吗?可是他没有得到明确的答复,他不死心。陆谦为什么不像以前那样直白地和他说清楚?他光着脚走到陆谦身后,环住他的腰,轻轻把脸贴在他身上。他觉得自己好像被医生告知病症晚期的患者,不再管什么羞耻和害怕,只想不管不顾地往前走。“我不是喜欢你什么,我是喜欢你的全部啊。不是你没有分寸,是我没有,是我一直一直缠着你。我不是什么都不懂,我知道我喜欢你啊。”是我没有分寸,是我想不断了解,卷入,侵占有你气息的地方。这些话好像有自我意识一样一串一串地出现,并不是景言深思熟虑之后才说出来的。他贴着陆谦的背,闭着眼睛回想起高中那次晚自习,他很想找朋友分享这种快乐。原来当爱出现的时候你是知道的,哪怕无人能理解能看见,但你自己是真的清楚,它就在那。陆谦听着身后人不断说着这些不可思议不像是他会说出来的话,那些语句随着景言散发的热气扑到他的背上。陆谦觉得好像被烫伤了,又像是这些话都太有重量让他无法承受一般。他扶着窗台,身体控制不住地轻微颤抖。他很想扭头看一看景言,景言自己或许不知道,但他能感觉他眼里的泪珠就这么一点点晕湿了他的后背。陆谦想和以前一样把他抱在怀里擦一擦他的伤心。但一切无法和以前一样了,不论陆谦怎么阻止他还是坚持着把那些话了出来。他觉出一阵无力和头痛,景言也许是不知者无畏,在别的年轻人都已经了解尝试过这种感情的时候,他才慢慢地学会伸出触角去感知它。但陆谦自认为不能承载他人生的第一份喜欢,他也不能让景言就这么随意地把这句话送给自己。他强行转过身,把景言从身上扯开,把他推到更远的地方。“林景言,你是不是听不明白我说的话?我看在老师的份上照顾你收留你,把你一直都当自己家人,对你没有别的感情。你非要胡思乱想我没办法,也不可能接受。你自己好好想想吧。”陆谦说出收留这个字眼时心里颤了一下,他知道自己早已不把景言当作老师留下的责任,但他必须硬起心肠说这些他自己也搞不明白真实想法的话。他没有看景言,面无表情从他身边走出去。景言站在原地感受到房间温度骤降,他把自己的爱意送到陆谦面前,但他忘了小叔叔是块冰。那些guntang的思绪凉下来,只剩让人感到寒冷的孤独和绝望。“陆总..”秘书敲门进来,“那我和小文先走了。”陆谦点点头,眼睛没有从电脑屏幕上离开。他这几天就住在公司旁边的酒店,不想那么早回去的时候就在办公室加班,让自己尽量忙起来不去想别的。私人电话在旁边震动了几下,是个不认识的号码,他接起来,“你好请问是陆谦吗?”一个陌生的女声在说话。“请问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