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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为妾,在郑家,也好过如阿姐一样嫁入寒门! 对于叶清原,叶南依倒不是很担心,她以为郑七郎只是命人动手教训了他一顿,总不至于要了他的命。 郑家的仆役抬着叶清原到了叶宅,将人扔在门口,放下狠话,便扬长而去。叶家老仆看着衣衫被血浸透的叶清原,踉跄着进了屋,高声呼唤叶南枝。 叶南枝听到他惊慌的呼喊,连忙出了门来,看见生死不知的叶清原时,险些没有晕过去,还是老仆扶着才站稳。 将叶清原抬上床榻,让小丫鬟去寻大夫,叶南枝这才问老仆,究竟是谁干出这般事情。 老仆抹着眼泪,将郑家下人的话复述出来。 “他们说,咱们二娘子做了他们郎君的外室,这是咱们的福气,谁知小郎君不识好歹,竟敢对他们郎君动手,这才被教训了一顿…” 叶南枝这才知道,自己的meimei这些日子根本不在绣坊,而是去做了别人外室! “家门不幸!”门口的叶正将一切都听了去,此时捂着心口,含恨说出这几个字,然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爹——” ☆、第四十二章 假面 叶家出了这样大的事, 赵宇第一时间赶到,同叶南枝一起去京都医馆中请医。 谁知去了两家, 都说是不出诊。叶南枝哪里感觉不出其中的蹊跷, 还是医馆的学徒见她一脸焦急实在可怜,偷偷告诉她实情。 “郑家的家仆放出话来, 你们家郎君打了郑七郎, 谁去为他医治,就是同郑家作对,这京都中但凡有些名气的医馆, 都不敢冒着得罪郑家的风险去为你弟弟医治啊!” 叶南枝气得发抖:“这京都之中,究竟还有没有公理了!” 赵宇陪在她身边, 沉默不语, 他不过是个衙役, 在偌大郑家面前,什么也做不了。 叶南枝心急如焚, 清原昏迷不醒, 爹爹也被气晕在床, 若是找不到大夫…她不敢想下去。 “…绛雪楼…对!绛雪楼!”叶南枝突然想起了萧鎏霜, 那位女君,说不准会有法子! 赵宇不明白她这时候为什么要去一家乐坊,叶南枝也没有功夫同他多解释什么,两个人匆匆赶到绛雪楼,求见萧鎏霜,却被告知萧鎏霜被宣召入了孔雀台, 并不在此。 叶南枝身体一软,就要倒下去,还是赵宇及时扶住了她。 她几乎是万念俱灰,叶家这般光景,看笑话的多,又还有谁能伸出援手? 难不成只能去求那郑七郎? 正在犹豫之间,朱砂下了楼来。 侍女三言两语将事情告诉了朱砂,朱砂知道,眼前这女郎,是主子颇为赏识的,再说叶家也是主子手下一笔重要的棋。她拿起纸笔,写下两行字给侍女。 侍女看了,点点头,向叶南枝道:“我家朱砂姑娘说了,郑家势大,主子不在她也不能轻举妄动,不过我绛雪楼中供奉有一位大夫,医术不比那些积年的老医者差,他可以随你们走一遭。” 这真是绝处逢生!叶南枝泪眼朦胧地向朱砂行礼:“南枝谢过姑娘,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朱砂摇摇头,摆了摆手。身边侍女道:“姑娘说,不必谢,救人要紧,还是快回去吧。” 绛雪楼的大夫姓李,是个清隽的中年人,看上去仙风道骨,不像大夫,倒像个道士。 一行人匆匆赶回叶家,叶清原躺在床榻上,脸色惨白。李大夫上前把脉,却瞬间变了脸色。 “女郎,令弟已经气息断绝。”李大夫收回手,悲悯地看着叶南枝。 叶南枝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扑上去探叶清原的呼吸,又握住他的手:“清原,清原!我是jiejie啊!我是jiejie啊,你醒醒!” 叶清原的手心还有些温热,可是无论叶南枝怎么呼唤,他也没有反应。 “节哀。”李大夫叹了口气,也只能这般安慰道。 在他们回来之前,这个少年就已经咽气了。 “怎么会这样…不是被打伤了么?怎么会…怎么会就这样没了命!”叶南枝咬着唇,悲声问。 李大夫背着手回答:“令弟本就身体文弱,动手打他的人显然是做惯了脏事,下手全是内伤。若是换了一个身体强壮的倒还有救,可令弟却是胎里带出的不足,这些年调养得好,看上去与常人无异,实际却是…” 他摇摇头,没有再说下去。 叶南枝再也维持不住冷静,失声痛哭。她母亲在生育叶清原时难产去了,叶清原自小由她教养长大,如今却因为叶南依行差踏错丢了性命! 赵宇见她这样,心中也是难受:“南枝,伯父…” 叶南枝想起父亲,终于收起哭声,对李大夫道:“还请大夫为我阿爹诊脉。” 清原没了,爹爹不能再出事! 赵宇心疼地看着坚强起来的叶南枝,只恨自己完全帮不上忙。 * 孔雀台,慎刑司中。 侍卫小心赔着笑,严书辞却不管他说什么,只管往里走。 常安蓬头散发地坐在牢房中,他已经许多日没能洗漱,整个人臭得连自己都嫌弃。 等出去了,一定要用艾草熏一熏去去晦气!常安愤愤地想。 脚步声临近,常安诧异地抬头,谁会在这时候来看他? “五皇子?!”常安心中不知为何浮起一丝不详的预感。 夜里风大,严书辞披着玄色的披风,对侍卫道:“把门打开。” 侍卫赔笑道:“殿下,这不合规矩…” “规矩?”严书辞冷笑一声。“这慎刑司中若是还有规矩,这个人,怎么会在三日后就被毫发无伤地放出去?” 侍卫抹着额头上的汗:“这…上头的大人们办事,哪里是我这个小小侍卫能置喙的,殿下就别难为我了…” 谁说五皇子性情温和,待人客气的?分明是个煞星嘛! “我虽然不得宠,要收拾一个慎刑司的侍卫,还是不难。”严书辞冷着脸道。 侍卫头上的汗流得更厉害了,这次他连擦都不敢擦。 “想好了吗。”良久,严书辞才又问。 侍卫抖着手取下腰间钥匙,将牢门打开。 严书辞走进牢房,站到常安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常安往后缩了缩,有些畏惧地躲开严书辞的目光。 “听说你三日后就要被放出去了。”严书辞仿佛闲聊一样说。 常安挤出一个笑:“五皇子,之前是我不好,得罪了您,您大人有大量,别同我一个贱奴一般见识…” “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是个贱奴!”严书辞变了脸色,一脚踹在常安心口。 常安被踹倒在地,全然不明白严书辞为什么突然发难。 “jiejie说,这孔雀台中没有公道,我原来不信,没想到她说的都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