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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宫女叹了一口气:“娘娘叫我扔了...” 两个人对视,眼里都是不解。 “五殿下那样孝顺,娘娘还有什么不满意呢?”小宫女忍不住抱怨,“好好的花儿,非要扔了...” 还没说完,她就被人拉了一把。 “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敢编排娘娘的不是!” 小宫女悻悻地闭上了嘴。 内殿中,风掀起纱幕,露出榻上女子一张与萧鎏霜一模一样的容颜。 文家,文永昌按着额角地走进书房。和张家谈了这样久,舍出去无数好处,总算叫他们松了口。也多亏了尹氏周旋,文永昌心内庆幸今日午后是文子清失手杀人一案的审判,文永昌打算在书房里歇息一会儿再往府衙去。 推开门,却看见一个人坐在他平日常坐的位置上,背对着门,仰头看着挂在墙上的山水画。 山岭巍峨,流水绕山而去,意境高远。 “你是谁?!”文永昌冷下脸,质问道。 外院的侍卫难道都死了不曾?竟然让人进了他的书房! 坐着的人没有回答,好一会儿才道:“这画中有滔滔流水不尽之感,十五年未见,文公画技见长,可称一句大家矣。” 是个女子的声音,从语气听起来,像是长处高位。 但文永昌只是听见十五年这个词,就已方寸大乱。他喉咙干涩,哑声问道:“你究竟是谁?来我文家要做什么!老夫不知道什么十五年!” “文公可真是健忘。当日你在骓阳君门下,一手丹青最是出众,因此得了他另眼相待。依仗着叶家,当初将要败落的文家才得以起复。” “怎么,时过境迁,文公已把旧事尽数忘了去?” 文永昌面色阴沉:“胡说八道!叶家叛国,骓阳君已然认罪伏法,老夫虽曾追随于他,却是提前认清他的真面目,与此等人恩断义绝!” 他说得义正言辞。 女子却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轻轻地笑了起来。 文永昌被她笑得毛骨悚然:“你什么意思?!女郎,老夫规劝一句,叶氏已是昨日黄花,惜命的话还是不要再提骓阳君此人!” 女子抬起手拍了两下:“好一番义正言辞,大义凛然的话,我真是小瞧文公了。文公的脸皮,这些年,竟是修炼得比城墙还厚。” 文永昌老脸一红:“放肆!” 他多少年没被人这样下过面子了,眼前这女子,简直是把他的脸皮撕下来往地里踩! ☆、第十七章 算计 女子又笑了:“放肆?好吧,便是我放肆,你又能如何?” 文永昌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转身就要开门出去叫人。 但门不知道何时已经被人从外面锁起来,他心下暗惊,转过头问道:“你是谁?!你究竟想做什么?!” 女子慢慢转过身,笑着看向他:“多年未见,我来找文公叙叙旧。” 文永昌看着那张脸,那张萧鎏霜的脸,忽然惊叫一声:“鬼啊!” 他用力地拽着门,想往外逃,门却丝毫不动。 萧鎏霜好笑地看着他的动作:“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文公这是做什么?难不成,心中有愧?方才你那一番话,可是大义凛然得紧呢。” 文永昌却好像被吓傻一般,嘴里直念叨着鬼。 萧鎏霜有些不耐烦了,她站起身,施施然走到文永昌面前,文永昌被她吓得往一旁狼狈地退去,最后摔在了地上。 “你怕什么。”萧鎏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文永昌浑身发抖,最后在她面前跪下,老泪横流:“女君!老臣…老臣只是迫不得已啊!老臣当年真是…真是不得已而为之!” “我看文公这些年靠着尹家,过得也很是滋润。没了叶家,还有尹家不是吗?”萧鎏霜缓缓道。 文永昌的手有些颤抖,他唤了一句:“女君…” “如今陈国都传你文公是书画大家,一画值千金。”萧鎏霜继续说道,“可惜世人都不知,文公还有一手绝技。文公能仿天下人的字,若非本人,都不能分辨,包括当年骓阳君叶怀虚的字。” 文永昌心底里升起一股寒气,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她都知道了… “老臣…老臣…”他向萧鎏霜叩着头,“老臣真的是…别无选择啊!” “所以你就仿了小叔叔的字,伪造出他和雍国密谋的书信,和尹家,和皇族,一起害死了他!叫他背负了千古的骂名,死在火中,尸骨无存!”这一刻,萧鎏霜眼里流露出刻骨的恨意。 文永昌的脊背深深地弯了下去:“他们抓了下臣的独子啊,下臣子嗣艰难,四十上下才得了这么一个儿子!下臣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啊!” “所以你就做了一个叛徒,你就害死了提携你的骓阳君!”萧鎏霜厉声喝道。 文永昌羞愧欲死。 萧鎏霜恨声道:“像你这样的人,还敢称什么大家!文永昌,你该死!” “是...下臣罪无可赦...”文永昌跪在她脚边,不敢辩驳。 萧鎏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将口供写下来。” 文永昌一时还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将你当初做了什么,如何陷害我小叔叔的,都一一写出来!”萧鎏霜眼神肃杀,“若是少半个字,不止你的命,你儿子的命,统统都别想要了。” 文永昌声音艰涩:“若我真如女君所说的做了,只怕京都之大,再无我文家的立足之地。” 萧鎏霜慢慢走回书桌后坐下,然后缓缓启唇:“倘若你不做,你和你儿子,便活不过今日。” “想来,案子已经开审了吧。可惜,文公今日是赶不到了。” 文永昌猛地抬起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是你做的,我儿失手打死张胜一事,是你谋划的。” “不错,”萧鎏霜爽快承认。“可惜,你知道的实在太晚了。” “你...我儿何其无辜...” 萧鎏霜沉下脸:“难道我小叔叔当年,有任何对不住你的地方么?” 纵使整个叶家都烂透了,可小叔叔从未做过恶事。凭什么要他来担这个骂名! 萧鎏霜合上眼:“文公可以慢慢考虑,不过,恐怕你的儿子等不起。” 文永昌睁大眼:“你做了什么?!” 萧鎏霜笑了笑。 京都府衙,京都令看着时辰,很是奇怪。这案子快要开审,文永昌怎么还不见踪影?他也知道,文永昌最是看重这个儿子,案子开审,不可能不来。 难不成被什么事给绊住了? 罢了,不可能为了等他一人就推迟审案,京都令站起身,示意仆役准备开堂。 陆景昭跟着看热闹的京都百姓一起站在庭外,打算看看这场戏要怎么唱。 文子清被人押了上来,作为苦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