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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看?” 贺勇的衣领从后面被人拽住了,他本能地一扭对方胳膊,将人摁在了窗台上。 从背后动手的男人疼得嗷嗷直叫,嘴里头大吵大闹:“妈的,狗日的,这年头贼都这么嚣张啊。” “你耳朵聋啦?这是你家啊,你小孩哭成这样,你听不到啊。” 男人还没发话,贺勇就松了手,催促道:“赶紧开门,你家小孩好像撞到门了,哭得很厉害。” 男人也变了脸色,嘴里头喊着:“小囡,抬脚往前头跑。” 叶颂跟顾钊还在门口呢,保安正在边上打电话,屋子里头都传出了手机的声音,但是没人接。 看见男人,保安面上立刻跳出喜色,赶紧催着喊:“胡教练,你快开门,你姑娘哭得不行。” 胡教练皱着眉毛,拿着钥匙的手都在发抖。 门好不容易打开了,众人瞧见趴在门口不远处的小孩,都倒吸一口凉气。 妈呀,11月下旬的晚上,这看着不过三四岁的小女孩身上只罩着单衣。比单衣更加让人震惊的是她的头脸,小孩的头脸上全是水泡,上面通红一片。 地上滚着的开水壶提示了罪魁祸首,沙发前的茶几上摆放的手机静静地等待着男主人回家。 顾钊二话不说,立刻将小孩抱到水台下,打开了自来水龙头。 叶颂赶紧开了医药箱,打开拆线包,因为他们现在需要剪刀。 普通烧烫伤的院前处理原则不外乎5个字:冲、泡、脱、盖、送。 伤员遭遇烧烫伤后,迅速用流动的凉水冲洗烧烫伤的部位,然后再直接泡在适宜温度的凉水里。温度太低不可以,会造成皮肤的进一步损伤,自来水就刚刚好。泡了之后,再动作轻柔的脱掉伤员身上的衣服。 有些培训教材上将脱衣服放在第1步,但是侯主任给他们培训时这个强调凉水冲最重要。一方面是因为吸凉水冲可以迅速带走热量,减少进一步的损伤,另一方面就是冷水冲可以有效缓解疼痛,烧烫伤时那个痛啊,真心叫人扛不住。 况且冲过了泡在凉水里,扒在人皮肤上的衣服也会飘起来,可以有效减少脱衣服时对皮肤造成的损伤。为什么要剪刀?因为不能蛮脱。 皮肤是人体第1道也是最重要的一道防线,它帮助生物抵御了来自外界的绝大部分伤害。所以他们要尽可能减少伤员的皮肤损失。硬拖硬拽的话,烫伤严重的病人皮rou都可能被拽下来。 把衣服脱掉了怎么办?继续泡,在伤员生命体征平稳的情况下,可以泡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情况差不多了,再拿干净的布包好受伤的部位,把人送去医院。 这个过程看上去很简单,完全没有技术难度可言。即便没接受过医学训练或者更极端一些连字都不认识的人,只要知道不走就都能做。 然而这个简单的方法却意义非凡,对于减少伤员的伤残率,促进烧烫伤创面早期愈合的意义甚至可以说无与伦比。 可惜的是,别说是普通民众了,叶颂在接受急救培训之前,自己都稀里糊涂的。关于烧烫伤部分,她着重背诵的是如何算烧烫伤面积来判断伤情的严重程度。 因为这个,侯主任给他们上课的时候还发过牢sao,气愤为什么电视上一天到晚都播放那些毫无意义的垃圾节目,却不好好对民众进行最基本的急救培训。 假如电视台将那些脑残节目替换掉,多宣传宣传这些生活中切实可用的常识,那么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人给烧烫伤的病人伤口上抹牛粪,抹酱油,抹一切稀奇古怪的东西。不仅没有帮助,反而对病人造成的进一步损伤。 可惜的是台下的观众不配合,一群120新人嘻嘻哈哈,相当不给面子的强调:年轻一代是不看电视的,电视机就是个摆设。 侯主任冷笑:“你们不看,有的是人看。起码中老年人的主要文娱方式还是看电视。他们看了以后,他们知道的方法,他们的孩子就少受罪。” ☆、虐童 叶颂相信侯主任说的是有道理的, 这些宣传的确相当重要。 最起码的,假如这家小孩的父亲晓得这个急救流程的话, 以后不会在他们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还在旁边质疑:“你们干什么?不能用冷水冲的, 会烂掉会化脓的。我姑娘以后要是脸坏了,你们负得起责任吗?” 顾钊还在忙碌, 头也不抬:“我们在用现在最合适的方法帮助你女儿减少痛苦,增加她好起来的可能。” 男主人还想说什么,保安赶紧拦住:“唉呀, 胡教练,人家是医生,人家还不晓得怎么做啊。胡太太,你也是的,小孩都哭成这个样子了, 你听不到啊。” 叶颂闻声回头, 顿时吓了一跳。妈呀, 这屋里头怎么还有个成年女性?刚才他们都要把门敲烂了,也没听到有人回应他们啊。 身穿睡袍的女子看上去神色惫懒,说话也懒洋洋的:“我困, 睡着了,没听到。” 众人无语, 小孩子哭的整栋楼都听到了。她人就在卧室里头, 居然都没听见,这睡得可真够香的。 不是说好了当妈的人,就是小孩放个屁, 她都能循着味儿找过来吗?看样子人与人之间还是存在巨大差异的。 小姑娘现在哭得如此凄惨,这位母亲还能一个呵欠接着一个呵欠:“我怀孕了,身上重就困呗。” 众人这会儿也没法责备她当妈不经心。哪有人烧好的水就这么随便往桌上一摆,自己又不管好孩子,搞得小孩都烫成了这样? 贺勇打开了包,从里头拿过出干净消过毒的布巾,直接盖在小孩身上。 顾钊赶紧跟家长交代:“你看到唻,这小孩烫的很严重呀。虽然我们刚才给她做了处理,但是还是得去医院做进一步的检查治疗噢。” 胡教练显然也有些慌了,赶紧点头答应。 旁边保安一个劲的说他运气好:“你们家真是今年烧香烧对了位置。人家打的120,没要车子,人家大夫刚好听到了你女儿哭。不然的话,孩子都不晓得怎么样了。” 胡教练嘴里头嗯嗯嗯,又冒了一句:“我也回来了啊。” “你回来了能派上什么用场?你晓得怎么处理吧?” 胡教练显然不太领情:“我自己不能开车去医院啊。” 急救小组的人没掺和。不领情他们也得救小孩,身体是这个小姑娘自己的。以为被开水烫伤没什么了不起啊?天真!有的小孩就因为这个残了,以后的人生都无比艰难。 陶师傅开着车呼啸往前奔,叶颂看着痛的哭,哭了又更痛的小家伙,一颗心都揪成了一团。 她的确不喜欢小孩,可她更加不喜欢看小孩受罪呀。 “小叶,帮她把裤子脱了。”顾钊吩咐自己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