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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是拦不住了。 行吧。 等到宾客尽欢,晚宴将散时,已是半醉。 * 凌晨。 许晗烟被陆尚半抱半拎的带进电梯,上升的重力一下子将她拽回些许清醒的意识。 她在哪儿,从哪儿来,要上哪儿去? 涣散的双眼逐渐汇聚起光亮,模糊的画面慢慢变得清晰。 继而,她从电梯门的反光面里看到自己依偎在一个男人的怀里。 那是陆尚。 许晗烟霎时警觉,挣扎着把他推开! 陆尚没留神,还真被她推动了,臂弯一松,她歪出去,靠到电梯的角落里,双手交叠在身前,缩得跟一只人身遭到威胁的小鹌鹑似得。 “我是陆尚。”他深呼吸,做自我介绍。 来了,她半醉状态下的作死环节。 “我、知道,我……认识你!”许晗烟断续地说,然后嘴里‘哼’出一声:“你,离我远点!” ☆、心痒痒20 都说酒后吐真言,许晗烟这个反应, 对陆尚来说真实诛心。 “有那么讨厌我?”他笑着问, 眉头却是皱着的。 许晗烟垂眼仔细计较了下,重新望回男人明朗的脸容, 摇头,答得字正腔圆地:“我不讨厌你。” 他追问:“那是为什么?” 为什么连站都站不稳了, 还时刻顾虑着和他保持距离。 “我、不想讨厌你。”许晗烟不再看他,侧过身, 把一脸的落寞藏进电梯的死角里, “也不想被你讨厌。” 酒精卸下了她的防备和伪装, 此时没有力气佯作无事,和一个谁谈笑风生。 陆尚瞬间领悟她想表达的意思, 也是在这瞬间感到有些脱力,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靠去, 寻找到一个冰冷的支撑。 他昂起头深呼吸, “我没办法讨厌你。”稍顿, 再给这句话开放了偌大的权限, “永远。” 说完后,他不可思议怔了下, 哑笑出声。 许晗烟也笑了。 世人总是追求‘永远’,可没人知道永远到底有多远。 ‘永远’本身就是个驳论,犹如骗子说给傻子听,一个愿意去骗,一个傻到肯去相信, 如此情况下,那个‘永远’才能得以成立。 * 电梯门打开,许晗烟摇摇晃晃的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每经过一道房门,她都会要手指着门牌号确认,嘴里跟着念一路:“1901?不是!1903……也不是……1909……06呢?” 可爱得一塌糊涂。 陆尚笑着跟在她身后,每当她身体失衡向某一边倒去,他就及时探手从后面扶一把,然后再松开,由得她自己做主。 短短一小段路,走了将近十分钟。 来到门牌号为1927的房间门前,许晗烟已然忘了在电梯里跟陆尚那套‘我不想讨厌你,也不希望被你讨厌,所以我们最好保持距离’的个人行为准则,神神秘秘的对他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耳朵贴到门上,细细的听。 酒店这两层住的都是来自世界各地、来参加本次电影节的电影工作者。 意大利又是座热情的城市,眼下街上都还热闹着,大家入乡随俗,在套房里开不重样的派对。 1927号房内,依稀飘出一两句日剧对白。 许晗烟转头跟身后的男人确定道:“我知道他们在看什么。” 陆尚耐心极好的搭腔:“看什么?” 她缩着脖子一阵窃笑,“天才君和学渣的故事,特别少女心!” 天才和学渣?少女心? 陆尚又问:“具体指哪些方面?” “很多啊……”许晗烟眼色迷离,好像随时会醉过去,小声哼哼:“不过我不喜欢就是了。” “为什么不喜欢?”陆尚不自觉向她靠近,仔细端详她表情里细微的变化。 以前,许晗烟在他眼里如同白纸一张,哪怕心情变换也会提前对他做天气预报。 现在不同了,重获新生的她将心思想法捂得严严实实,那颗时刻伴随理智的脑袋里,有条理分明、层层递进的未来计划。 陆尚迫切的想要知道,她的未来里,自己是否能拥有一席之地。 许晗烟没有回答他,撒着小酒疯把门拍得啪啪响。 阿飘刚把门打开个缝,她就倾身挤了进去,晃悠着来到客厅的茶水台边,扶住边缘稳了身形,微眯起眼,开始检阅全场—— 客厅里没开灯,为了配合背投,家具都被调了位置。 寇哲恒正好从厨房走出来,感受到一道情绪色彩强烈的视线,当下定格,脊梁骨捋直了,绷起来! 许晗烟吸了吸鼻子,脸上露出一抹直白的嫌弃,指着他手里那碗劲爆麻辣味儿的泡面,“去阳台上吃!” 寇哲恒二话不说,利索的窜进阳台,反手将门合上,欣赏着佛罗伦萨的迷人夜景,品尝从家乡带来的泡面…… 许晗烟严厉的目光再给到身后的阿飘,“飘姐,这么晚、你还不睡……你、不乖!” 阿飘点头如捣蒜:“是,我不乖,我反省。” 许晗烟看向坐沙发上啃鸡爪的席美云。 席美云当即石化,胆战心惊的任她审度。 “哪儿来的、鸡爪?”她磕磕巴巴的问。 “我爸怕我在国外吃不惯西餐,特地给我做的,装在保鲜盒里带过来,绝对干净卫生!” “那、好吃么?” 席美云探手从茶几上拿起食盒,举高,冲她展示,“从小吃到大的味道,百吃不腻。” 许晗烟正儿八经的长‘嗯’一声,批准了:“行,你接着吃、吃吧。给我给留几只,等我走完红毯……我再、慢、慢……享用……” 她碎碎念着离开茶水台,打着酒嗝儿向自己的卧房走去。 走到一半,再度停下。 包括陆尚在内的三人快被她折磨死了…… 这次吸引她的是背投上还在播放的日剧。 “我猜得没错,是2013版。”许晗烟老神哉哉的点了点头,还跟特地来到她身边准备随时搀扶她的阿飘说:“这个版本,拍得、最好!” 飘姐就很心累,哄小孩子的口吻对她道:“我们早点休息好不好?你明天很早就要……” “别吵!”许晗烟蓦地侧身扑她怀里,抬手将她的嘴捂住,湿漉漉的眼睛盯着背投,“天才君的、装逼时刻,马上到了!” 只见偌大的背投上出现这样一幕—— 清晨,阳光不费力的驱散薄雾,洒满宽敞整洁的厨房。 琴子将煮好的咖啡放到直树面前,两人隔着桌子相对而坐。 直树拿起来浅浅抿了一口,那张万年没表情的死人脸,露出一抹意外,确定又好似不确定的盯着杯子里提神的热饮略作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