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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两人从此欢天喜地携手迈入你侬我侬的新生活,最坏的当然是冉霖拒绝,毕竟地球不是围着他陆以尧转的,他说喜欢了就在一起,他说不喜欢就得翻篇,冉霖会生气,也是人之常情。他甚至做好了被拒绝之后锲而不舍真情告白的准备。然而冉霖的反应不符合他的任何一种预设。那人就呆愣地看着他,既没有高兴,也不是生气,而是直勾勾地望进他的眼睛,仿佛要进到他的灵魂深处把什么妖魔鬼怪揪出来。陆以尧一颗心慢慢往下沉。余光扫过整个客厅,四散的伙伴有往这里瞟的,也有专注自己小圈子压根不理其他事的,还有两三个已经疯跑着上楼闹去了。他不怕冉霖满口答应甚至跳起来抱住他,也不怕冉霖怒不可遏一杯酒泼他脸上,玩嗨的Party上,一切情绪化的行为都好解释。就怕现在这样,冷场。陆以尧可以肯定,他如果再和冉霖这么奇怪地大眼瞪小眼下去,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好事者凑过来打听情况。略一思索,陆以尧开口,声音低而柔缓:“我们换个地方说。”冉霖的脑袋已经在最初的冲击中慢慢回神,懵逼散去,思绪愈发乱套。木屋已经垮了,只一瞬,房塌地陷,顷刻废墟。轰然的倾覆扬起巨大尘土,遮得一颗心哪里都是灰茫茫的,没有方向。陆以尧想换个地方说。正好,他也想。冉霖跟着陆以尧,七拐八拐,最终到了别墅后院。露天的院子里,三面高耸院墙,一面别墅后身,院中央是一方泳池,不过正值冬季,水已经排干,池底和池壁似乎覆盖着保养膜,月光从夜幕里洒下来,在保养膜上泛起清幽的光。藤蔓植物爬满了院墙,不过叶子已落尽,只剩枝条还在墙上,等待冬去春来,悄然复苏。墙角亮着情调满满的夜灯,愣是将一片萧索,映得浪漫而静谧。陆以尧沿着泳池的边缘往前走,冉霖在他身后两步的地方跟着。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一直拉到冉霖脚下,冉霖一步一踩,有种恶作剧的幼稚快感。陆以尧最终停在一处极隐蔽的角落,有夜灯,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但除了偶尔吹过的风,再没有其他声音。夜风里,陆以尧转过身来。冉霖站在与他一步之遥的地方,伸伸手就能碰见,适合私聊,却又不会太亲密。二月的夜,连空气都是冷的,陆以尧一张口,呼出的便是白气。冉霖本就因光线暗看不太清楚他的脸,这会儿更是一片模糊,只能听见他的声音,清亮如水——“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白气散尽,冉霖只看得清陆以尧的眼睛,里面认真而坚定。跟着陆以尧过来的时候,冉霖一路忐忑,尤其怕陆以尧忽然激动抽风,上演一把抱住他或者壁咚什么的偶像剧。幸好,他杞人忧天了。连告白都告得这么坦荡正式的陆以尧,不会做那些。他不是说“我们交往试试吧”、“我好像对你也有点心动”这样模棱两可却充分掌握主动权的话,他的姿态和表达,给予了自己足够的尊重,同当初那个说“因为你冉霖,是我陆以尧的朋友,和你是几线我是几线没关系,和我俩是不是艺人也没关系”的陆以尧一样,都让人无从招架。但是招架不住,也要招架——“我不接受。”在那段患得患失的暗恋时光里,冉霖曾无数次做白日梦,幻想着如果陆以尧告白,他该害羞矜持还是热烈欢迎。但不论哪个白日梦里,他真实的心情都是狂喜的,是需要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忍住不生扑上去的。可等这一天真来了,他没半点喜悦,反而害怕,以及……后悔。他就不应该撩陆以尧,不应该自我催眠着对方可能是同道中人,安安分分做个交心的朋友已经很难得了,非要想那些做那些有的没的,最后惹得自己纠结痛苦,还坑了别人。陆以尧闻言怔住,眼里先是诧异,然后慢慢地染上失落:“你不喜欢我了?”冉霖现在听见这两个字都心乱,索性抬眼,定定看他:“嗯,我不喜欢你了。”陆以尧点点头,深吸口气,声音安定下来:“那从现在开始,我追你。”冉霖有些急了:“你听不懂我的话吗?我喜欢你那件事已经翻篇了,你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负担,那就是我一个人的单恋,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更没有任何义务回应我。”陆以尧大概有些明白冉霖心里的结了,连忙解释:“我不是为了回应你才这么说,我是真的想通了,我喜欢你。”“那你是GAY吗?”“……”一瞬的安静,让冉霖冷静下来,他叹口气,试图语重心长:“如果你喜欢我,或者哪怕有一丁点喜欢我的可能,你就不会在我开暧昧玩笑的时候,立刻用暗示拒绝。我说这个不是怪你的意思,我是想让你明白,为什么你最先想到的就是拒绝,半点犹豫都没有,因为你是直的,这和撩你的是我还是其他人没关系,只要是男人,拒绝是你的第一本能。”夜色如墨,冉霖一身黑色校服,融在夜里,辨不清轮廓,只有一张白皙的脸,因为一口气说了太多的话,微微泛红。陆以尧忽然特想抽自己两巴掌,如果早点开窍,就不会弄成现在这样。可时光不能倒流,他只能对冉霖实话实说:“那时候我确实没想过我会喜欢男的。”冉霖眼眶发酸,但陆以尧的诚实却让他悬着的心放下,心里是苦的,也是轻松的:“这就是问题所在。你根本就不是GAY,只是因为我们是好朋友,你对我有情分,所以才把这件事翻来覆去地想。如果我们两个一开始就是普通朋友,或者干脆就不是朋友,我说喜欢你,你还会多想吗,你会立刻跑得远远的……对不对?”最后三个字,冉霖的口吻温柔得像在哄熊孩子。陆以尧总觉得自己被催眠了,被彻底带进了对方的假设里,然后对那个非常合理的结论,无话可驳。风吹过脸颊,像点点针扎,冉霖脚上穿着的是民国学生的单鞋,这会儿被冻得有些木。他轻轻动了动脚,才叹息着感慨道:“你这人就是太认真了,心思太重,想太多。如果换成我,天天脑袋里面想着另外一个人的事,我也会觉得自己对他不一样。就像有些演员,拍戏的时候特别容易爱上对手戏的搭档,以为自己动了心,但杀青之后感觉很快就淡了,因为他不是真的动心,只是错觉。”“如果一开始我就能确定你是直的,不管多喜欢你,我都不会让你看出来,所以……”冉霖说着抬起头,视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