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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更不能说。”李同这辈子还没被如此委以重任过,霎时热血沸腾:“陆哥,你相信我,就是烂在肚子里,我也不会说一个字。”陆以尧定定看了他良久,欣慰点头,转身回屋继续哼歌收拾行李。李同忙不迭跟上来:“陆哥,那人到底是谁啊?”陆以尧:“不能说。”李同:“网红还是演员?”陆以尧:“不能说。”李同:“哪儿的人?”陆以尧:“不能说。”李同:“你哼的什么歌?”陆以尧:“不能说。”李同:“……”歌也不能说吗!!!仿佛感受到了他内心狂奔的草泥马,陆以尧停下小调,抬起头,收敛笑意,眼里出现了少见的犹豫:“这事牵扯很多,很复杂,必须慎重。”李同:“你不是说她喜欢你吗?”陆以尧轻轻摇头:“你不懂。”李同:“……”他怎么不懂?他就知道昨天晚上的问题是假的,什么被姑娘追然后不喜欢,分明就是自家老板求而不得!第52章陆以尧从来没想过自己对冉霖的喜欢不是朋友的喜欢。这种坚定不移的认知一直持续到昨日。杀青宴开始的时候,他还在为“寻找对双方都舒服的相处方式”而纠结。体谅冉霖的心情,那他就应该主动远离对方的视线,可一旦远离,关系转淡几乎是必然的,而他清楚的知道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于是顾冉霖还是顾自己,成了一个近乎无解的题。直到,冉霖说,我喜欢你。在刚察觉冉霖心意那会儿,陆以尧曾无数次地担忧冉霖会一冲动,直接告白。因为他想不出该怎么应对。只要话被挑明,那再好听的拒绝也是拒绝,朋友就真的做不成了。后来双方心照不宣,局面趋于稳定,这个“让人纠结的万一”才在陆以尧心里慢慢散了。哪知道毫无预警,忧患成真。在短暂的大脑空白之后,陆以尧发现心里分裂出两个自己。一个自己说,最担心的情况都发生了,你还傻着干什么,赶紧想想怎么说才能让局面不至于更加尴尬啊。另一个自己不说话,只乖巧坐在那里,抿嘴笑,那笑很浅,但很甜,甜到融进流向心脏的血液里,又随着扑通扑通的心跳,回流向身体各处,每一个角落。没等他决定该听从哪个声音,冉霖就单方面宣布,喝完这杯酒,所有乱七八糟的,翻篇。心里两个自己的反应几乎是瞬间的。第一个自己撒花放礼炮,喜大普奔;第二个自己笑容消失,茫然无措。陆以尧只认识第一个自己,从没想过心里还住着第二个。就像他一直以为冉霖的告白会是一个非常难处理的棘手情况,却没料到,真正听见这四个字的时候,在那个短暂的大脑停摆的空白里,唯一清晰的,竟然是一丝甜。他喜欢听冉霖说这句话。这是回酒店路上,他在反复调取了脑袋里的录像回放后,得出的结论。可在当时,心里的两个自己已经打起来了,那句“敬友谊地久天长”,鬼知道是从混战一团的哪个自己身上仓皇拽出来的。如果不是张北辰的微信及时出现,后面可能真的就要冷场了。因为当时的他根本没办法为心里的两个自己劝架,更要命的是,打着打着还冒出了第三个自己。这一位没加入混战,而是站在战场外,叉腰皱着眉骂,你们有时间打架,还不如组团去问问冉霖,什么叫“乱七八糟的翻篇”,喜欢我们怎么就乱七八糟了!陆以尧不知道该听谁的话。索性,谁的也不听,继续听冉霖的。听冉霖讲出道,听冉霖讲家里,听冉霖讲一切。陆以尧记不太清自己都搭了些什么话,只觉得这样什么都不想,纯聊天,很舒服,舒服得他想一直这么聊下去。浆糊一般的脑袋是在回酒店的路上,慢慢冷静下来的。或许,也该归功于李同。为了让自己的问题听起来没那么奇怪,他在假设里,把冉霖换成了“姑娘”。自己小助理倒是立场坚定——开天辟地头一遭有姑娘喜欢我,必须接着啊!好气又好笑之余,他突发奇想把这个假设抛给了自己。如果冉霖是姑娘,问题会变成什么样?只一霎,所有问题迎刃而解。他欣赏这个姑娘,他喜欢和这个姑娘相处,如果这个姑娘还恰好喜欢他,那他会成为李同二号,欢天喜地张灯结彩地伸手把人接住。李同问,陆哥,你究竟是想躲着她还是不想躲着她。这个问题陆以尧都不用思考,就可以给出答案。如果想,他就不会有这么多天的纠结,如果想,他就不会在冉霖说事情翻篇的时候,茫然不舍。那刻他才明白过来,他对冉霖的喜欢,不是朋友的喜欢,就是纯粹的可能发展成爱的那种喜欢。从一开始他就搞错了前提,所以后面把自己和事情都弄得一团糟。但搞错这个前提是必然的。陆以尧从来没想过自己有可能喜欢上一个男的。这种自我性向的认知几乎和自我性别的认知一样坚定。可当助理误以为让他烦恼的是个女明星,当他自己也把看问题的角度从“友情”里跳出来,一切都说得通了。同样的拒绝,拒绝奚若涵对他的生活几乎没有半点影响,拒绝冉霖让他在几个月时间里费了几年的脑细胞。同样的翻篇,奚若涵的翻篇让他如释重负,冉霖的翻篇让他怅然若失。那条微信,是陆以尧给自己设的最后一道检验题。冉霖也很配合,第二天早上才回。陆以尧再迟钝,也能感觉到收信前后自己的变化。如果一个人的一条稀松平常的微信都能让你的心情忽上忽下,那再觉得这是“君子之交”,就真的是自欺欺人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GAY。但他确确实实喜欢上冉霖了——在对方彻底翻篇之后。陆以尧这辈子还没遇见过如此坑的命运剧本,他怀疑这个也是宋芒写的。“陆哥,我觉得慎重是对的,但你要知道好姑娘很抢手,不等人,有时候太瞻前顾后了吧,就容易错失良机。”李同一边帮着自家老板收拾行李,一边观察,总觉得给自己开门时那个豁然明朗起来的老板越来越淡,取而代之的是眉宇间重新缭绕起烦忧的美男子。就好像漫长的等待之后,终于钓上来大鱼,前几分钟里快乐得想唱歌,可后面才发现,自己既不会做饭,又不会饲养,于是吃也吃不得,养也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