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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两件事都会有眉目。届时,还请王爷遵守承诺。”“方横斜”担忧地看向身边的人。那人懒洋洋地伸出胳膊,将“方横斜”揽到怀里,低头看了看,突然不满地捏了捏他的脸:“丑。”“方横斜”下意识地看了文思思一眼。文思思望天,表示什么都没有听见。☆、第四十九章托付从傍晚睡到半夜,慕枕流醒来时,清醒无比,反倒怎么也睡不着了。屋子里另一头,祝万枝抱着被子呼噜呼噜得鼾声大作,想来是白天又惊又怒,彻底累到了。慕枕流看着床顶躺了会儿,蹑手蹑脚地起来,准备倒点水喝,一下床四周就静了,祝万枝直挺挺地坐起来,瞪大眼睛看着他。“我起来喝水。”他主动解释。祝万枝眨了眨眼睛,倒头又睡。慕枕流坐在桌边,一个人喝了一会儿,祝万枝突然下床,提起水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两人就这么对饮起来。祝万枝灌了五六倍,揉着肚皮说:“喝不下了。”慕枕流道:“等会再睡。”祝万枝眼皮子一抬:“你有话要说。”慕枕流道:“喝了这么多水,一会儿一定会想解手。”“……”祝万枝道,“那便坐一会儿吧。”慕枕流从怀里掏出一块布给他。祝万枝看着上面密密麻麻如苍蝇般大小的文字,头疼地捂住眼睛:“我生平就怕两件事,一怕我爹提着藤条朝我走过来,二怕我对着一张写满字的纸要看下去。”慕枕流道:“送它去京师。”祝万枝沉默了半晌才吭气:“你呢?”自从知道桑南溪和慕枕流是一伙的之后,他对慕枕流的态度就不像之前那么客气了。慕枕流道:“我是累赘。”祝万枝道:“我保的镖是你。”慕枕流道:“你把它当做我的遗书,也是一样。”祝万枝道:“这话也说得?你们读书人不怕不吉利吗?”慕枕流道:“见了这多场生死,还有什么忌讳?”祝万枝将布收进怀里,道:“我明天一早就走。”慕枕流道:“拜托了。”祝万枝道:“我在,布在,我死……你就另请高明吧。”慕枕流举起杯子:“大恩不言谢,以水代酒,先干为敬。”说着,一仰脖子,一杯就下去了。祝万枝摸着胀鼓鼓的独自发愁,见慕枕流看过来,咬咬牙,一杯也下去了,然后直接跑茅房。第二天天蒙蒙亮,慕枕流刚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就被一阵打水洗漱声闹醒。在外头洗漱的是祝万枝,桑南溪坐在桌边想心事,手里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自己的手掌。慕枕流坐起来:“桑大侠。”桑南溪微笑道:“你若是不嫌我厚颜攀附,我就叫你一声漱石,你叫我伯澈就好。”慕枕流道:“伯澈兄。”桑南溪道:“秋水的烧退了,但受伤颇重,不宜长途跋涉。保镖一事,就由我和祝总镖头负责,她便继续留在此处休养。漱石若是不急着走,便留下来照顾她几日。”慕枕流苦笑道:“我怕我在这里,为她招致杀身之祸。”桑南溪轻笑一声,突然凑近他。慕枕流一怔,下意识地要后退,却被桑南溪按住了肩膀:“你?”桑南溪道:“此时此刻,我全身上下的要害都在对方的盘算中,只要我再向前一点点,就会万剑穿心。”慕枕流见他眼底闪过一丝促狭,猛然懂了他指的对方是谁,脸色微红。桑南溪退开来,与他保持距离:“等葫芦娘伤势稍好,就会自行离去。你不必担心,她精通潜藏之术,自有保命之道。葫芦娘的葫芦不止是紫金葫芦的葫芦,还是闷葫芦的葫芦。若是她想将自己藏起来,其他人绝难察觉。纵是后宫三千之一的千里眼亲自前来,也是一样。”慕枕流稍稍安心。道:“好,我一定竭力护她周全。”桑南溪满眼感激:“多谢。”慕枕流道:“珍重。”桑南溪道:“放心。当初有翟通穷追不舍,我和葫芦娘不一样逃到了西南。”慕枕流惊讶道:“你与恩师……”桑南溪供认不讳道:“我是沈相一系。”慕枕流不禁好奇起他与恩师的关系来。来西南之前,沈正和就曾叮嘱他,若是在平波城遇到了危险,就寄信到盛远镖局,请他们保镖护送,当时他以为与恩师有关联的人是祝万枝,没想到竟然是桑南溪和葫芦娘。桑南溪道:“沈相失势之后,我与葫芦娘受瞿相爷打压,东奔西跑,走投无路才来了西南。”慕枕流敏锐道:“你刚刚不是说,穷追不舍的人是翟通?”桑南溪一怔,打开折扇摇了摇,掩饰道:“翟通是一个,瞿相也是一个。唉,这年头,雪中送炭的人少,落井下石的人多。他们当年也一定想不到沈相还有复起的时候。”慕枕流虽觉他话说得有些牵强,似乎在掩饰什么,但一来他不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探究别人的*,二来此时也无心思翻陈年旧账,就有着他含含糊糊地糊弄了过去。随着天光越来越明,桑南溪与醒来的胡秋水依依惜别后,和祝万枝一道启程。慕枕流向借宿的村民多付了一个月的租金,便住了下来。桑南溪走后,胡秋水病情反复,时好时坏,慕枕流无法,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只好留在房间里看护。之后,他明显感到村民总是没事找事地跑进来与他说话,一会儿问胡秋水的病情如何,一会儿问他要不要吃点东西,最夸张地还是端着木盆进来问他要不要边照顾人边泡个脚,直到晚上慕枕流回了自己的房间,村民才不来打搅,到了第三日早晨,又是如此。慕枕流不胜其烦,干脆将窗户敞开,但是用毯子将床遮住,以免她受风寒,只把自己暴露在窗户下。如此一来,那村民果然不再烦他。休养了两日,胡秋水总算有了点精神,能坐起来吃东西聊天了。慕枕流有时间便陪她说话。她说的最多的还是桑南溪,一会儿笑他寒冬腊月还带着把扇子摇啊摇,一会儿笑他总是胡编乱造一些言不达意的词。慕枕流从她的笑容里看出了深深的眷恋和担忧。他又何尝不担忧。到了第五日,胡秋水在慕枕流的搀扶下已经能下床行走,正好她躺得浑身酸疼,便披着个袄子在院子里散步,才走了两步,屋檐上就跳下来一个人。俊秀年轻的一张脸,却黑沉沉的吓人。慕枕流平静地打招呼:“谢岛主。”谢非是道:“收拾东西跟我走。”慕枕流蹙眉:“为何?”谢非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