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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译民坐在副驾坐上,超生就坐在后排,她拍了拍坐椅,示意盛海峰坐上来,但是,二斌多快的速度,抢个先,坐他妹旁边了。 三炮也不甘示弱呢,一个抢步,坐他妹另一边了。 于是,超生的男朋友孤零零的,就给这家人扔到最后一排了。 不过,正在他们兄弟得意的时候,超生突然伸出手,从座位的空隙里塞了过去,拉了拉盛海峰的手。 这下,二斌和三炮更生气了。 出了胡同,这一家子几父子聊的天南海北,贺译民得跟小帅聊一聊他们航天五所的情况,还得问问明年就退役的二斌准备退役后干嘛,还得问问三炮,他们的工作累不累。 这几兄弟也不知道是为了排斥盛海峰,还是平常跟他爸就这么热络,总之,几父子聊的哈哈大笑的。 车走在路上,盛海峰一个人坐在最后面。 这人从小到大,记忆力都特别好。而在路上呢,没事儿干,他会连车牌号都记一记。 记车牌号这事儿,平常也没什么用处,只是一种惯性使然。 但是今天,他分有看到前面有一辆普桑的车牌号是25817,怎么过了一会儿,又来一辆捷达,车牌也是25817。 这证明,两辆车是套牌。 套牌可是非法行为,而且,两俩套牌车跑一块儿,这事儿怎么都显得很不对劲啊。 当然,这并不算太大的事情,但是,就在一个红灯路口,那辆捷达在小帅的前面,本来这个红灯小帅是能过的,但是它一直故意开的很慢,在红绿灯闪黄的情况下,它才开了过去,这要一般人,肯定下意识的,就抢着黄灯过去了。 但是,小帅跟他爸聊的正开心,还希望路能长点儿呢,顺势就刹住车了。 而隔壁车道上,有一辆车抢了黄灯过去,没想到对面来了一辆渣土车,直冲而来,在碰到那辆车时,一个疾打方向,擦着那辆车的屁股过去了。 “好险,差点就得出个事故。”小帅拍了一下喇叭说。 大渣土车抢红灯,还差点撞坏一辆小车,后面一大堆的车全在打喇叭,骂那个渣土车司机。 盛海峰看了一下渣土车的车牌,25813,这车牌怎么会这么相近,批发的? 而且,盛海峰记得,25开头的车牌,不应该有渣土车,在车管所,大卡车有它们有专用的车牌号。 这时候,盛海峰其实已经起怀疑心了,一路一直盯着前面的车,不过这一回,一路顺顺利利,刚才那辆普桑和那辆捷达都不见了。 但是,就在盛海峰觉得这是一起偶然事故的时候,到了医院的楼下,他赫赫然的看见,刚才别过小帅的那辆捷达,进了医院,朝着后面开去了。 这一群老大不小的孩子了,人情事故完全不懂,来医院看望病人,居然连个果篮都没提,贺译民也是要下车了,才发现没带礼品。 不过就在这时,盛海峰连忙说:“我去买点东西,咱们再一起上楼。” 超生立刻说:“我也去。” 本能就是跟着小盛哥哥在一起,她才觉得开心,这没什么呀。 但是,小帅拽她的衣领,三炮拽她的袖子,贺译民直接拽上了闺女的辫子,给拎回来了:“就买个东西而已,外头就是商店,你跑什么?” 谈个恋爱可真不容易啊,这些人难道不知道,她半年没休过假了吗? 出门买东西的时候,另一个巧合发生了,套牌捷达的那辆普桑,就停在医院外面,当然,因为这两辆的出现,盛海峰可以说,几乎可以确定,今天有人在闹鬼,而且这个鬼,还就是冲着超生来的。 买了一个果篮,又买了大箱的鸡蛋,上医院看病人,这就是最常备的礼品了嘛。 转身进了医院,帅斌炮几个聊着天儿,看盛海峰进来了,就准备上楼。 贺译民却一直站着,不肯上楼。 “贺叔,怎么不上楼呢您?”盛海峰于是问。 贺译民仰头看着医院楼顶上硕大的解放军第四医院几个字说:“我总觉得李兰香有点不对劲儿,她要放弃治疗,又为什么要住院,要说住院吧,按理来说在美国才有更先进的西医,回了咱们中国,势必是想用中医的保守疗法,但是,她怎么会来一家西医的医院住院?” 是,这也是盛海峰疑惑的地方,不过,大家都不知道李兰香的病情具体怎么样,只能先上楼再看。 不过上楼之后,贺译民先在外头打了个电话,然后才进门。 李兰香那么有钱,当然不止她一个人,跟着她的人就有好几个,显然,这些人都在等超生的到来。 不过,李兰香身为癌症病人,脸上还有些隐隐的红斑,据说是因为做B超的时候B超涂层过敏,而生的荨麻疹。 总之,她没有超生想象中那么的虚弱,看起来神色如常,唯独荨麻疹有点严重,也没躺在病床上,而是坐在沙发上,正在跟一个律师模样的外国人聊着天。 看到超生进来,她顿时就笑了:“笙笙,快过来,这一别有半年了吧,干妈好想你啊。” 超生吧,对于任何人,都是天生的亲善。 但是,干妈这个身份是李兰香强加给她的,在她这儿,只有陈月牙一个mama,贺译民一个爸爸,不管干的湿的,别的都不行。 当然,就算李兰香把所有的遗产都留给她也不行,更何况,她还没准备要呢。 “李阿姨,我可不是您的干女儿哦,我的心里只有陈月牙一个mama,别人都不行的。”即使mama不在,主权也要随时宣誓,超生只属于陈月牙哦。 李兰香看起来有点惊讶:“笙笙,我会把我所有的财产全部留给你,就这,你也也不能喊我一声mama?贺译民先生,您觉得呢,就为了中美友好,难道你就不能让你闺女喊我一声mama?” 在她想来,这声mama应该很容易啊,但超生为什么就是不肯喊呢? 既然说不动超生,李兰香抬头,去看贺译民了。 虽然说贺译民家本身有钱,但钱这东西谁会嫌多,更何况就一声干妈,让超生叫这么一声,有那么难吗? 李兰香觉得,贺译民作为中国式的家长,一定会劝闺女叫一声的。 结果没想到,贺译民居然说:“别为难孩子了,李女士,你目前病情怎么样呢,主治医生是谁,我去跟医生谈谈吧?” “病历都在这儿,要不,你先看看?”李兰香笑着说:“在美国,从加尼福尼亚到纽约,所有最好的私人医生我都看过了,在国内也辗转了好几家医院,昨天,纽约的判断书来了,恶性,而且还是晚期。” 英文的化验结果贺译民看不懂,但是,超生应该能看得懂。 所以,贺译民把英文的检查单都递给了超生,自己则拿起了这个医院的化验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