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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头:“肚子长大了。” “不是。” “ 那是何处?” 楼君炎笑而不语,只说:“还需再长大一些,一手能握住最好。”如今仍是太小,他半只手便拢住了。 一手能握住?一手能握住…… “楼君炎!”一道气怒的娇呵声骤然响起,“你个不正经的,教坏了孩子怎么办?” “嘘!” 微凉的手指落在陆燕尔娇艳的红唇上,楼君炎低沉的声音萦绕在耳边,“夫人小心点,可别引来了杀手。” “你!”陆燕尔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楼君炎不由分说地将她圈到了怀里,搂着她的腰往回走:“夫人莫要因这等小事同为夫置气,言归正传,我们该去着手修桥之事!否则,你如何当上首辅夫人?” 陆燕尔眼眸一亮:“修座桥,就能当上?” “当然……” 楼君炎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尖,话锋倏地一转,“不能了!这只是漫漫长路的一步,任重而道远,那人在朝堂积压的势力盘根复杂,非你我所能想象,恐怕没那么容易。” 而今,所做的只不过是试探而已! 陆燕尔似是失望地叹了一口气:“看样子,我还得再等好长一段时间了。” 不远处的暗影中,看着他们相拥而去的背影,冷枫怀抱长剑,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翠珠: “公子与少夫人的感情很好,不是吗?” “是挺好的,他们的感情很难让外人插足!”翠珠顿了顿,绷了绷唇,“其实,我也挺羡慕这样的感情,但不敢奢望拥有。” “你的目光若不停留在公子身上……”似想到了什么,冷枫淡淡地摇摇头,没将后半句说出来。 其实,你也可以拥有。 因为,我就在你身后,在你能看见的地方! 翠珠收回目光,忽然看向冷枫:“我一直有个困扰的问题,你说天下如此之大,为何公子偏偏选择了少夫人那样的姑娘?他们当初仅在江州见了一面,如少夫人那般娇柔的姑娘,楼夫人也曾给公子说过亲,但他全然不曾上过心,为何就对少夫人上了心呢?” 关于道衍对楼君炎与陆燕尔批的命,除了楼富贵夫妇、楼君炎小两口,再无其他人知晓。 像翠珠他们也不知道内情。 冷枫看着翠珠,默默地叹了口气,说:“千万人之中,就他,就她看对了眼呢,你忘了还有一个词叫做‘一见钟情’?公子不轻易对谁动情,只是没遇到合他眼缘的人罢了,一旦遇到了,便再也不会吝啬自己的情感! 看似无情无欲的人,不动情则已,若是动了,便是深情不移,至死不渝。” 深情不移? 至死不渝? 翠珠默了默,再也不言语,她已无什么好说的。 然后,两人便跟了上去。 走了几步,翠珠突然伸手扯住冷枫,刻意拽着他放慢了脚步,清冷的眸眼里蓦地腾起一抹刻骨的仇恨,她不敢惹怒楼君炎,只能问冷枫: “公子这次为何不直接以沈家当年的事做为引子?我们已经掌控了大量的证据,难道还扳不到那人吗?” 冷枫眉头一皱,冷道:“这事,公子自有决定,不是你我能干涉。或许,是时机未到,若未能一击击中,公子不会让沈家的事情重现于天日。因为,机会只有一次!” 若不能彻底翻案平反,连累公子不说,沈家也便再无洗刷罪名的可能。 “我……” 冷枫冷冷地打断她:“你想再被公子赶回江州不成?” 翠珠呆住:“不想。” “那便不要去质疑公子的任何决定!” 楼君炎回到停宿的客栈,便开始着手修建桥梁的事,首要的便是桥梁设计图,方才同陆燕尔考察过渭河的水势以及地势风貌,他心里已经大概有了数,曾经又跟过范世成学了几天,如今更是在工部历练多月,这种桥梁的图纸对他来说,不费吹灰之力。 熬了一个夜晚,便搞定了初稿。 他并非随意指了条河就要修座桥,而是经过慎重考虑,渭河隶属于流江的一个分支,紧挨着渭河的是渭县,三面被渭河水环面,仅余的一面又是崇山峻岭,而渭县与外界的主要通道是摆渡的船只,地方闭塞,都是些孤舟小船;要不就是山路出行,而山路往往很绕,也不是很方便。 可若是在东面上架上一座桥,再顺着往东的方向修建一条官路,便能将渭县与几十里外的豫州相连,再利用渭县天然的地势将它修筑成军事要塞之地,便能做为西境入大晋的第二道防线。 即使未来大晋的西边境失守,这道防线便能启用。 当然,他并不希望这道防线发挥作用,只有边关无虞,大晋才会安定,不会分割离析。 不得不说,楼君炎确有先见之明,在大晋盛存了百年之后,国势偏弱,而西境那边却出现了一个天才般的好战人物,西境日益强大,一路西下,攻打大晋,多地失守,正是这方不起眼之地却与东边的多座城池成合围之势,护住了大晋的半壁江山,免遭尽数落于入侵者。 那便是后来的东晋。 这是后话,也是另一段历史了,这已不是属于楼君炎的时代,他已封存于历史中,被世人永远铭记! 烛火熄灭,天光大亮。 陆燕尔揉着眼睛趴到他身上,迷迷糊糊地看着他手上看不懂的图纸,说:”夫君提议修桥,结果我却呼呼大睡,一点儿力都没出,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楼君炎扬了扬图纸,似笑非笑:“你会画?” 陆燕尔勾住他的脖子,嘟了嘟嘴,瓮声瓮气地说道:“我会画桥。” 旋即,转到他前面,重新铺开一张宣纸,寥寥数笔,便勾勒出了一条奔流不息的河流,以及巍峨立于河上的拱桥。 她献宝似地笑道:“如何,水平不赖吧?” 楼君炎哑然,笑得颇有几分无奈:“的确不错,但你这是修建好的桥,我需要的是桥的构造图。” 陆燕尔撇撇嘴,弯了弯好看的眉眼:“我知道呀,我只是看你太累,博君一笑嘛。” 楼君炎环住她纤细的腰肢,抱着她置于双膝上:“我们是分工合作,你心里不必有任何负担,其中涉及到的具体事宜由我来cao作,比如画图纸,预算,又该交给何人经手等等一些琐碎的事,而你只需要告知别人你要捐修一座桥,出银子便可。” 天下营造这种事本就归属于吏部管辖,这是他的本职,哪儿能让她劳心费力,她怀着孩子,最是不宜忧心。 陆燕尔:“……好吧!” 有这么能干的夫君,她也是毫无用武之地。 做好前期的准备事宜,他们便坐船去了渭县,向渭县县令说明来意。 县令是个矮胖的中年男人,姓盛,这渭县因路不太通畅,来往外地人并不多,而渭县可以说比较穷,因着三面环水的缘故,这里的农耕地比较少,几乎都掌握在地主手里,而没土地的人就靠捕鱼和进山打猎为山,或者在山里小范围开辟一片土地出来。 而因着渭县闭塞不通的地势,颇有些沦为三不管的地带,上面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