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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偏,木棍落在叶宴之的脚踝上,哪怕卸去了大半力气,叶宴之也跟着一抖,裂了,骨头绝对裂了! 俞墨回头,是一个瞪大眼脸发白的小姑娘,叶宴之捂着肋骨,艰难发着气音,“软软,回去,他不会真对我怎么样的。”顾软软不肯,蹲下扶着叶宴之,纤细的手臂环着叶宴之,防备的看着面无表情的俞墨。 这,这哪里是舅舅,这是仇人,下手这么狠。 “软软!” 顾怀陵也跟着回神,几步奔了过去,皱眉看着俞墨。 其他人也跟着回神,忙跟了过去,先前听这位俞墨说清理门户,只当他是气狠了是要打一顿,这也可以理解,因为都知道叶宴之是离家出走的,被打一顿也是可以的。 可,可他一脚下去人都踹的飞出去还吐血了! 这哪里是打一顿,这是真要他半条命!刚才他落棍的动作太干脆了,毫不怀疑,若不是软软推了他一下,宴之肯定真的被打断腿了! 林先生上前一步,“俞公子,孩子不听话,打是可以的,但要注意分寸。”俞墨视线淡淡的看了过来,眸中的煞气让林先生心里一抖,“都吐血了,还不知道身体什么情况,等医好了再打断腿,两处伤加在一起会死的。” “咳,咳咳。” 叶宴之本来还忍着剧痛安慰顾软软,谁知林先生来了这么一句,被噎的不停咳嗽,一边咳一边吐血,顾软软抖着手拿帕子给他擦血,抬眼看向顾怀陵,顾怀陵迅速道:“周阳,快,去请大夫!”伸手去推傻住的周阳。 “啊?噢噢。” 周阳回神,拔腿就往外面跑。 “不必。” 俞墨丢开手中木棍,抬眼,“老六。” 国字脸长横眉的老六上前,蹲下迅速把脉,打开药箱迅速取出一枚药丸塞进叶宴之的嘴里,抬着下巴让他咽下去,做完才回头看向俞墨,“家主,小少爷的肋骨断了。” “治。” 俞墨垂着眼帘放下两边袖口。 老六问林先生:“小少爷住在哪?要先挪到床上去。” 林先生忙把人往前院后舍带,顾软软等人自然跟了上去,俞墨站在原地没动,情绪汹涌的眸子里有暴怒和,庆幸。 一个多月的时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特么都做好给这兔崽子收尸的准备了。 幸好人还在。 * 俞墨到的时候,老六已经在给叶宴之诊脉,顾软软等人都围在床边,俞墨站在门口,看着这间屋子,两张床两个衣柜一张书桌就是这个屋子的全部,墙角窗户附近的墙体因有裂缝,墙色已早斑驳。 虽然很干净,但确实很简陋,连叶家的下人房都不如。 “他在这里住了多久?” 站在最外面的顾怀陵听到了,回身,“五月初八搬进来的。”现在已经马上六月,小二十天了。 俞墨点头,又问:“没喊苦没说累?” 顾怀陵摇头,“没有。” 俞墨抬眼看着闭眼躺在榻上的叶宴之,脸色发白,嘴巴还隐隐有着血迹,那个推开自己的小姑娘正用手帕细细插着他鬓角不停冒出的冷汗。 顾怀陵上前一步,恰好挡住了俞墨审视着顾软软的视线,俞墨抬眼看他,顾怀陵神色不变,“我初见他的时候,他正在打井水,大概从未做过,所以一直打不出多少水,蹲在井边,快哭了。” “后来我再见他的时候,他已经会打水并且正在打扫屋子。” “我虽不知他为何要离家出走还没留下书信,但他一直在很认真的生活。”哪怕这里的环境和他曾经的生活天差地别,没说过苦还整天乐呵呵的。 俞墨听完没有发表言论,而是下巴虚虚点了点顾软软的位置。 “那是你meimei?” 顾怀陵点头,神色微紧,俞墨轻笑,“放心,我只会惩罚他这次的不告而别,至于其他。”直接挑明,“就算你现在告诉我他两已经成亲我也不会过问。” ……………… 还没被抬回屋子叶宴之就痛晕了过去,再醒来时,时间都过去了几个时辰,睁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俞墨,忍着胸口的剧痛出声,“你还是我舅舅么?下这么重的死手?” “我要不是你舅舅,你现在已经是尸体了。” 俞墨冷着脸回头,下颚绷紧,显然余怒未消,看着他毫无情绪的一双眼瞳,叶宴之的嚣张气焰瞬间消失,“我让人给你传信了,只是送信的人才走两天,所以我才说你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不是嫌你来的太快的意思。” 听到叶宴之曾让人给自己送信,俞墨怒气暂缓,只是仍旧绷着下颚,眉眼深沉,“为什么要跑?” 叶宴之:“我不跑我就死了。” 俞墨眯了眯眼,“叶岑?” 叶宴之点头。 叶岑就是叶宴之的二叔。 俞墨:“那你怎么不来找我?至少留个口信,我是死人么?!” 叶宴之眨了眨眼,不知道怎么说为什么没去找俞墨。上辈子自己死的时候,俞墨那时候不在,那几天他去京城办事去了,死后在宫里飘了不知道多少年,再醒时第一次件事就是马上离开叶家。 叶父要管家里的生意,叶宴之几乎就是俞墨带大的,毫不夸张的说,他眉毛一跳俞墨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见他这不敢看自己的模样,就知道他是心虚。 声音冷冷。 “说实话。” 叶宴之,“我把你给忘了……” 真的,死了太多年了,真把俞墨给忘了。 辛辛苦苦带大的兔崽子把自己给忘了,好,好的狠! 一看他这表情叶宴之就知道又坏事了,马上道:“你不能再打我了!” “你刚才打我,我不反抗是因为确实是我做错了,你已经撒了一次火了,不能再撒第二次了!” 俞墨起身,冷笑:“我再撒第二次火你要怎样?” 说着拿起一旁的凳子,看着那个实木做成的椅子,这要是砸下来,大半条命都没了,叶宴之眼皮猛跳,“你再打我,我就去我娘的坟上哭!她一手带大的弟弟要打死她唯一的宝贝儿子!” 俞墨:“你几岁了还告状?” 叶宴之:“不告状就没命了!” 俞墨是俞家的老来子,她娘生下他的时候都快四十了,生下来后精力就不是很好,根本就没办法照顾他,除了奶娘,就是叶宴之的娘,俞晚在照顾他。 看着叶宴之那张和俞晚极其相似的脸,俞墨额间青筋跳了又跳,丢开手中的椅子,椅子砸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老子上辈子欠你的!” 知道自己把俞墨给气狠了,叶宴之伸着剧痛去拉他的袖子,“我怕你和叶岑对上,想等风头过了,再给你传信的。” 开始时确实没想起俞墨,坐上船后倒是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