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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抑的矜持败给了身体本能。她掉进了深海, 暗涌滚成巨大的惊涛,骇浪席卷走灵魂。 有一股力量拉着她共赴深海,那股力量像是在掂量掌下的曲线。 她感觉不到周围,只看得见他。 她无助攀着他,像是抓住了深海中唯一的救命稻草:“傅泱。” 他应:“嗯。” 她再叫:“傅泱。” 他不厌其烦:“在。” 她继续喊:“傅泱。” 他说:“别哭了。” 她低声啜泣,喉间溢出一声:“嗯。” * 清晨。第一缕阳透过窗帘照进实验室。 窗户上的幕布已经被收走,门窗也解了锁。 感受到颈侧的呼吸,董岄脊梁一僵。 过了好几秒。 她猛一下坐起来。 她动作太大,卷走了大半张毛毯。 “醒了。”身后人的嗓音微微沙哑。 董岄呆滞了不知道多久。小声说:“对不起。” 她拉耸着肩膀,将头埋进毯子里。 她低头,锁骨下一片红痕交叠。 这些痕迹成了记忆的钩子,轻轻一勾,昨晚发生过什么,一瞬间似乎都想起来了。 她懊恼地抱住膝盖。 她宁可醉得不省人事,宁可醒来什么也不记得。可是昨晚的事情,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刻在她脑子里。 是她主动缠上去,傅泱叫她冷静。她不管不顾,最后酿成大错。 傅泱盯着小姑娘光洁的后背,眼底有什么东西在翻滚。 他别开眼,说:“没关系。” 董岄:“那,辛苦了。”自己都不知道在胡言乱语什么。 “还好。”傅泱说:“你衣服在椅子上。” “谢谢。”董岄裹走了全部的毯子,也顾不上他冷不冷了。 傅泱的黑色T恤盖在她的白T恤上,一黑一白,和她皮肤上的痕迹一样,触目惊心。 她心跳到了嗓子眼,蹲在旁边,在最底一层找到了内衣。 跟他发生过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 令人窒息的噩梦。 她不敢去看傅泱的表情,自始至终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董岄掐了掐自己的脸,冷静下来,仔细想了一下。昨晚她为什么突然疯了一样抱着傅泱不放? 她想起昨晚的汤。 是蝶姨在汤里动的手脚?为什么?急着想抱孙子? 傅泱呢? 他后来为什么没有推开她? 是因为她力气太大,他推不开? 董岄不敢再深想。 她走到门边,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她抬头,看见一身红裙的赵玄蝶。 见她出来,赵玄蝶热情地打招呼:“嗨,小孩儿。饿不饿?”丝毫没有做坏事虚心的觉悟,仿佛昨晚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以至于让董岄产生自我怀疑。会不会是她自己意志不坚定,对傅泱起了色心,跟蝶姨无关。 她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说:“早,蝶姨。” “别装啦。”赵玄蝶冲她抛个媚眼,一脸神秘:“我都听见了。” 董岄:“什么?” 赵玄蝶说:“你们动静好大。平时在家也这样啊?都不管邻居要不要睡觉的呀。” 董岄:………… “走吧,带我去见傅成峰。”赵玄蝶话锋一转,“去晚了我怕傅泱拿不到遗产。” 赵玄蝶思维跳跃,董岄被她带着飞:“好。” 赵玄蝶说完,又喃喃道:“那个绝情的男人,也不知道照顾好自己。” 董岄不禁好奇,这是一对怎样的神仙夫妻。 她问:“不等傅泱吗?” 赵玄蝶又扬起了下巴:“等他做什么?自己找气受。跟傅成峰一个样,闷葫芦,讲大道理就是他们的高光时刻。嘴里吐不出好话来的,专门欺负你这种老实巴交的小孩。” 董岄没想吃傅泱的眼刀子,也没想再跟他接触听他说教她。 只不过,她的包还在他车里。 “小孩儿,你愣着做什么?走呀。” “哦,来了。” 赵玄蝶开车,董岄坐副驾座。 赵玄蝶说:“小那会儿你唱戏很自信的,数学考8分都不这样。这是怎么了?突然这么沮丧。” 董岄摸了摸脸,她真的很颓吗?之前安盈也说过,说她回国后变化好大,变得沉默不爱笑了。 “吵架了吧?”赵玄蝶瞎猜:“出国三个月,回来又和好了。” 董岄坦白说:“蝶姨,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赵玄蝶嗤之以鼻:“小鬼,你少骗我。”傅泱最讨厌玫瑰,从来不照顾花,最近弄走她十几盆去,还全给剪死掉了。不是拿来哄小姑娘是什么? 董岄低垂着头。 “开心点嘛。不就是闹个别扭,又不是什么大事,床头吵架床尾和。不过是该给他点颜色瞧瞧。” 董岄知道跟赵玄蝶解释不清,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她点开聊天框,看了眼安盈发过来的定位,说:“叔叔住那家医院,在繁塘路。” 赵玄蝶开了导航,又说:“你跟我很像。” 董岄说:“因为我一直在模仿您。”从见到那个眉目如画的少年,她就一直在模仿他mama,期盼着那样就能离他更近一些。 赵玄蝶低笑:“如果不是这样的人,模仿也不会像。以前我也放不下傅成峰,我以为没了他我会一蹶不振,再也爬不起来了。” “后来呢?” “大概消沉了个把月吧。当我把儿子送去傅家,重新回到实验室里,看到科研成果,突然就又好了。” 董岄心想,也许她也该给自己定个目标,有新的追求才会好。 * 赵玄蝶让董岄陪她去病房,塞给她包和手机,说:“一会儿我两要是打起来,你谁也别救。反正在医院,有医生护士,我死不了。你就拿着东西自己跑。” 董岄说:“那您不就没手机钱包了吗?” 赵玄蝶说:“不要钱包。网银支付也不要,就要傅成峰出医药费。” “呵呵,我听到了。”病房里传来愤怒的声音。 见到傅成峰,董岄感慨基因的强大。 傅泱的眉眼遗传了父亲,下半张脸的线条遗传了蝶姨的精致协调。清冷气场、面瘫脸,完全遗传的父亲。 赵玄蝶上前,伸手在傅成峰面前晃了晃:“嗨,还认得我嘛?” 傅成峰瞥她一眼,面无表情:“我得的阑尾炎,又不是精神病。” 赵玄蝶:“哦对对对。” 傅成峰说:“咱两分居多久了,赵玄蝶你还记得吗?” “十七年?还是十八年?记不得了。”赵玄蝶看了眼他的脸:“你变老了,都有细纹了,幸好这张脸长得帅,还能看。” 他老吗?多少年轻小姑娘爱慕他,这个女人居然嫌他老! 傅成峰说:“你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