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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边。 傅泱吐了一大口水,被呛得咳嗽不止,脸色也非常难看。 董岄从没见过傅泱这么狼狈。 他板着脸。她时不时偷瞥他一眼,两人相顾无言。 原来他不会游泳。他怕水。 * 山脚下冷,傅泱把外套给了董岄。 他一直在跑步,和她的方法一样,运动发热。 傅泱回来时,衬衫半干。隔岸有灯,光影照在他身上,依稀可见他腰腹间的肌理轮廓。 董岄咽了咽口水,从旁边搬来一块大石头,用纸擦干净:“傅老师,你坐。” “不用。”傅泱冷着脸坐到她边上,维持着最后的绅士风度:“你坐吧。” 董岄没动,跟他并肩坐在草地上。 董岄从包里掏出牛奶糖,摊开手心:“傅老师,吃一颗吧。” 傅泱拿了一颗,放进嘴里。太甜。 董岄嚼着软糖,今天的味道好像特别甜。 知道了他的秘密之后,高冷的人突然变得没那么遥不可及了。 董岄心情愉悦,双手托着下巴,轻叹:“今天真开心。”这里依山傍水,如果是晴天的夜晚,星空一定很美。 傅泱则认为,今天是他人生中最糟糕的一天。 他在一个小姑娘面前暴露了弱点。 最可怕的是他的发丝、衬衫领口,全都是脏东西。 心里憋着无名火,甜糖也无法让大脑产生多巴胺。 他现在不想说话,只想静静等待救援。如果她再招惹他,他就凶她。 董岄转头看着傅泱的侧脸,没话找话:“您怎么不问我叫什么名字?” 傅泱说:“不需要。” 董岄并不在意他的冷淡,傅泱的性子就这样。天生的冷漠。她还未成年的时候,面对小孩子他也这样。现在她长大了,他还是这样。 她说:“刚才你是担心我淹死,喊了几声我没应,你就跳下来了吗?” “故意不应?” “我不知道你在叫我。” 他那会儿喊的是“你”,一直“你呢”、“你呢”的叫,她根本分辨不出是冲着她在喊。 “我叫董岄。”董岄重新做自我介绍,“草字头的董,山月岄。我的小名……” “你渴不渴?”傅泱嫌她太吵。 董岄没听出他的话外音:“你带了水?” 傅泱扶额:“没有。” “那你喜欢听戏吗?”她继续找话题跟他聊天。 傅泱:“……”多年良好的修养,使得他忍住了冲她翻白眼的冲动,“一般。” “那你喜欢什么呀?” 傅泱有点头疼:“安静。” 董岄:“这儿还挺安静。”他应该会喜欢。 傅泱:“……” 见他沉默。董岄心想,说不定傅泱和剧本里的闷sao男主角一样,表面看着冷淡,实际上内心惊涛骇浪。像他这样的人,习惯了被女生纠缠,根本就不需要主动去追谁。爱慕他的人多了,挑花了眼,情路反而坎坷。 说不定她稍微主动一点,就会有故事呢? 他们互相给对方垫过背,一起逃过难。他用过她贴身的小镜子,吃过她给的奶糖。不会游泳的他下水救过她。她知道他的秘密。 傅泱这种淡漠性格,永远不会主动。孤男寡女,荒郊野外。她决定抓住机会。 乌云遮住了月亮,只依稀可见浅浅一弯月牙。 董岄羞答答依偎在傅泱肩上,美眸望向天边月:“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傅泱面色阴沉。一见他就脸红的少女,突然变得这么放肆,一定是认为抓到了他怕水的把柄。 想以此威胁他?还是,她想借机跟他谈条件,拿他制造绯闻?或者,她盯上的是他占股那间影视公司。 她休想。 傅泱推开她:“月球表面积3.7910^7 km2,直径3476.28千米,这破水池生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衣服弄脏了,发型弄乱了,还喝了几口污水,傅老师气到变形。 PS:文名不让用老师,改成教授了。 ☆、第 9 章 董岄愣住。脑子里跳动着月球表面积那串数字。 越跳越快,晃得她头晕脑胀。 她反应过来。 ——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 女生给他暗示,他都是这么跟人家讲科学的吗? 董岄深吸一口气。 算了。 他怕水,她游泳健将。 游泳健将不跟旱鸭子一般见识。 也许他根本就没理解到她吟诗的意图。他发脾气,单纯就是秘密泄露,还灌了几口污水,心情郁闷。 傅泱是为了救她掉进的土坑,也是为了救她才溺水。为了不让他尴尬,接下来的半个月,董岄没再去听傅泱讲课。 董岄打算给傅泱一个缓冲期,顺便也让自己沉淀一下。 她坐在书桌前,在淡黄的纸条上,为这次的丢脸打上一个恬不知耻的标签:这是他的审美缺陷,与我的美貌无关。 小时候,傅泱拯救了她的数学。现在她就是下凡到人间的小仙女,专门来拯救他的没眼光的。 她把纸条叠成小星星,用尼龙线串起来,挂上一只小铃铛。风吹过,叮叮当当响。 窗户上,从此又多了一个秘密。 * 董岄午后到公司,听着琴姐噼里啪啦。 她低头玩手机。对那些恐吓污蔑的话,左耳进,右耳出。 法治社会,姓吴的搞诛九族连坐戏码,公司其他几个跟他合作的演员片酬也被扣下了。公司拿这个当借口,拖着董岄不解约。不仅如此,还要求她赔偿全员的损失。 董岄嗤笑:割韭菜的小把戏。 但她就是连这种小把戏都对抗不了。 董岄破罐子破摔:“没钱,赔不起。去告我吧,大不了进去。进去之后,我就把你们那些丑事供出来,争取宽大处理。” 琴姐脸色变了。 董岄:“我这种情况应该要不了一年。您那种,刘总那种,得三年起步吧?” 琴姐从来没见过这么不怕死的小姑娘。董岄是她最看重、最想力捧的艺人。但董岄最大也最致命的缺点就是:不听话。 “适者生存。” 董岄:“不穿衣服的钱好挣,行得端立得正的钱干净。” “这叫为艺术献身。你太年轻了,等你再年长些,看问题的角度就会变。到那个时候,不穿衣服的钱也不归你挣,外面多得是抢着挣这钱的年轻姑娘。” “您就这么苦口婆心拉我下海拍片?” “你非要这么认为,那我们确实不用谈了。”琴姐心里堵着一口气,好一阵都没喘匀。也不再做样子,当即变了脸:“我就看,等你走出公司,还有哪家敢再签你。”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