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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官不敢。” 秦辉仙哼了一声:“那你刚才是在放屁?” 裴回目光责备地看了裴淑妃一眼,裴淑妃转过头,狠狠瞪了秦辉仙一眼——骂不听,打不乖,整日追着秦秾华的屁股跑,她能有什么办法? “有东西浮出来了!”高大全忽然激动喊道,手里的烛火也跟着抖了几抖。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死尸胸膛上渐渐浮出的飘飞火纹,随着高大全手中的烛火扫过,刺青全景也展露了出来。三枚飘飞的火纹,上一下二,整齐排在尸身心脏上方。 “这是——这……这是狐胡虹膏?!”人群之中,不知是谁喊出了众人心思。 “曾言,除了皇室宗亲,唯有用福禄膏培养起来的皇帝亲军才有资格以虹膏刺青。凡是用虹膏所绘图案,遇火则现,能保持百年鲜艳而不褪。”秦秾华道:“若九皇子勾结前朝,又怎会受以一敌百的‘活死人’刺杀?” 福王逐渐开始恼羞成怒。 “本王如何能知道那些前朝余孽的想法?!你问我做什么!” “我问福王,难道不是因为福王先前所说——‘皇子之中,最有可能勾结前朝的分明是阿姊护着的九皇子’?” 众人看看神色恼怒的福王,又看看不为所动的玉京长公主,逐渐品出不对了。 ……这两人,是不是在针锋相对,互相拆台? “乌孙从前便是狐胡忠实的走狗,我这么猜有何不对,便是猜错了,阿姊用得着如此较真么?”他怒视着她,若有所指道:“我可是你的亲弟弟!” 周嫔惴惴不安道:“秾华……” “你不是我的亲弟弟!”秦秾华同样露出怒色:“也幸得你不是我亲弟弟,否则我也无法大义灭亲,在众人面前揭露你的真面目——” 福王一愣:“你在说什么……” “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什么?” 秦秾华从袖中掏出一张印着飘飞火纹的泥金纸张,掷地有声道: “这是十皇子出事前交给我的密信——信中,永乐公主自述和废太子生下一男婴,为逃脱满门抄斩的命运,命人将男婴悄悄送入宫中。负责此事的正是十皇子的生母,她是掖庭婢女,但在紫庭倾覆之前,她还是狐胡宗亲。十皇子生母临危受命,秘密将男婴带入宫中,又在辉嫔的帮助下,调换了周嫔诞下的双生子之中的死胎——” “我的弟弟早在出生时便死了,今日站在我面前的,不是我的双生弟弟,而是真正的前朝余孽——废太子和狐胡末代公主永乐所生的孩子!” 福王气血上涌,眼中冒出条条血丝。 “你胡说!你胡说!你为什么要污蔑我?阿姊——我是你亲弟弟啊!” “你若是我亲弟弟——” 秦秾华捏紧手中紫庭皇族御用的火纹泥金纸,泪水从用力睁大的眼中流出。 她一字一顿,依然克制不住声音中的颤抖: “你若是我亲弟弟……就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被困在山洞里,不顾我的哀求,决绝离开。” 满室寂静,没有人能够断定秦秾华所说字字真实。 可是那火纹泥金纸上永乐公主的凤印如此醒目,谁又能反驳她的句句控诉? 若她所言非真,以仁名扬天下的玉京长公主,又怎会将一母同胎的弟弟逼入死路? “不……不是真的……不可能……” 周嫔最先回神,她踉跄扑了过来,抓住秦秾华的衣襟,满目通红。 “你一定是哪里弄错了……不可能的……秾华,秾华,你弄错了呀……安儿是我的儿子,是我亲生的儿子,我是他的母亲……我如何能够弄错我自己的孩子?!” 秦秾华举起手中密信,道:“永乐公主在信中有言,‘紫庭中,有一名叫莲心的小宫女值得信任,我曾对她有再造之恩,她或许能帮上一二。’” 她看着周嫔充满泪水的眼眶,轻声道: “母妃,夕雾姑姑,曾名莲心。” “不……不是的……”周嫔后退一步,眼泪夺眶而出:“这不是真的!你一定哪里弄错了——” 周嫔的哭喊响彻主帐,除却哭声,帐内鸦雀无声。 福王面色惨白,不可置信的目光从秦秾华脸上移走,投向天寿帝。 “父皇……父皇……不要听她胡说,那是假的……我不知道什么永乐公主……她在骗人!”他忽然激动起来,向秦秾华瞪着血红的眼睛扑来:“我是你的亲弟弟啊!你为什么要害我?!” 他没能靠近秦秾华,因为方正平拔剑挡在她面前,冰冷的剑端,如他冰冷的面孔,冷冷指向错愕的秦曜安。 “我是福王……你竟然对我拔刀相向?”他怔怔道。 “……你已经不是了。”方正平沉声道。 秦曜安气息不顺,又怕又怒的目光扫过周遭沉默的众人。 天寿帝神色迟疑,看着他的目光充满怀疑,那在他五官上扫来扫去的眼神,仿佛是在**裸地告诉众人,他正在寻找这张面孔上和废太子相像的地方。 天寿帝的态度刺激了福王。 “我不是!”他神色癫狂,狂怒道:“这信是假的!我是父皇的儿子!我是福王!你们都被她骗了——她恨我,她这是恨我——才伪造了那封密信,你们仔细查查,那密信,那凤印,必定是假的!” “我为何恨你?”秦秾华道。 “就因为我没有救你——” “啪!” 秦秾华跨过方正平,重重一巴掌甩在秦曜安脸上。 打得他一个踉跄,打得她手掌发麻。 也打碎了她最后的心软。 她捏起秦曜安的下巴,强迫他将错愕呆滞的面孔对着自己。 他呆呆地看着她,而他瞳孔里的她,脸上泪痕未消,眼神却已凌厉如刀。 “因为你把我对你的爱护和纵容,变成对准我的刀子,两次……把我的心,捅了个稀烂。” 她说: “……没有第三次了。” 她松手,秦曜安踉跄后退。 那条在雪白脖子上红肿的划伤,因为激动的呼吸,又一次撕裂,鲜红的血滴圆滚滚地落了下来,随着她下巴滴落的泪滴,一起坠入地面。 消失不见。 “儿臣有罪——” 秦秾华转过身,向天寿帝跪了下来: “儿臣愧对父皇信任,没能第一时间察觉狸猫换太子的jian计,此为罪一。” “虽非同胞,但仍为堂弟。儿臣六亲不认,无情无义,此为罪二。” “没有尽到一个做jiejie应有的责任,让贼人有机可趁,将堂弟带上了歪路,此为罪三。” 她一拜到底,字字坚定: “儿臣罪不可赦,任凭父皇处罚!” 第94章 营地里不知何处传来的一声鸡鸣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