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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分穆党的rou骨头吗?那些想要入朝为官的,哪个敢入新学?入新学,岂不是在和穆党作对?” “怪不得我见这几日参加统考的都是些平民子弟……”谭光豁然开朗。 “华学的待遇这么好,哪个平民子弟不想来?要不是公主设的门槛高,恐怕全天下的穷苦百姓都要来华学念书……” 武岳说完,扭头看向秦曜渊,再次叮嘱道:“殿下,一会进了华学,你就是‘谭渊’了,一定要记住啊,你是我的远房表弟,谭光是你异母哥哥,你……” 武岳婆婆mama,秦曜渊言简意赅:“嗯。” “还有啊,那……” 武岳还想再嘱咐两句,秦曜渊抬起冰冷的眼,一个字没说,让他自觉地吞下了后边的念叨。 “殿下沉稳,我不担心他会露馅,倒是怕你露馅。”谭光说:“你这张婆婆嘴说起话来没个把门的,进了这道门一定要好好管住。” “什么婆婆嘴,你……” 武岳不服气了,他反驳的话没说完,华学大门处忽然有人高喊起他的考牌: “八十九、九十、九十一……进一号考场!” 武岳一个激动,立马把什么婆婆嘴公公嘴都给忘了,握拳道:“太好了!我们三个都在一起!” 他正想回头和同伴庆祝一下,却见两人都已经走向大门。 武岳一跺脚,急忙追去: “表弟,表弟表哥……你们等等我……” 三人来到大门处核实考牌,谭光的脸色因门前一人骤然转冷。 南蛮混血吊儿郎当倚在门口,后腰上别的两把弯刀在自然光下折射着冷冷寒光,他抬起琥珀色的眼睛打量三人,不辨喜怒。 好的不灵坏的灵,南蛮少年身上别的考牌号和三人挨在一起,也是同一考场受试的人。 “别理他。”武岳低声说。 武岳做足了南蛮少年找茬的准备,然而对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 准确说来,是看着他们之中的秦曜渊。 三人核实身份后,被放进华学大门,南蛮少年依然没有动作,放任他们全部离开。 “他什么意思……阴森森地看着你又不说话,有毛病吗?”武岳嘀咕道。 “都警醒一些。”谭光带着敌意,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三个人难道还怕他一人?我还是想想一会怎么在公主面前表现吧!”武岳眉飞色舞道。 武考的第一场是答策,一号考场在中央广场旁的奔月楼。三人步入考场,按考号坐好后,始终不见有人来主持秩序。 眼见考场内议论声越来越大,武岳正要呼喊两句,通向二楼的楼梯走下一名蓝衣考官。 他端着一张丝线捆好的卷轴,走到众人面前展开,面无波澜道:“一炷香内作答。” 武岳看着卷轴上龙飞凤舞的文字惊呆了,隔壁桌谭光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一炷香时间?”武岳难以置信地发问:“你确定只给我们一炷香时间?” 天老爷,这可是模拟实战,不写出个三四种方案来根本不算答题,往日在广威将军府,二哥都会给最少一个时辰的时间来思考,这一炷香……不是开玩笑么! 考场内的其他考生同样发出质疑声,而蓝衣考官不为所动,依然点燃了香炉里的线香。 事到如今,抗议无用,武岳只好硬着头皮开始答题。 考生们沉默不语,奋笔疾书,秦曜渊是最先坐下的人,也最先停笔。 少年的答策试卷上,只有寥寥数语。 香炉里的线香冒着袅袅白烟,他的目光穿透白烟,回到昨夜的梧桐宫中。 少女从书中抬起弯弯眼眸,轻声道: “阿姊当然会来,即使天塌下来,也不比看着你脱颖而出重要。” 香炉中升起的白烟被风吹散,飘向奔月楼的二楼庑殿。 “老夫有一事不明……玉京公主为何会来监考武生?” 李静容、江德量及几个武考的主考官围坐一桌,问话之人,正是华学院长李静容。 另一长桌上,茶香四溢,秦秾华手执一本和武考无关的经书,头也不抬,只是唇边带着一缕浅笑。 “我曾旁观过殿试,自然知道文考如何进行,反倒是武考,从未有过观摩的机会。诸位不必放在心上,按照既有流程取录便可。” 话虽如此,可在场的考官们谁都无法保持平常心,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想事情自然要往深处想。 公主特意选中武考来监考,是不是希望未来有机会往军队里安插自己人? 她插手兵权又是为什么? 为自己,还是为日后的九皇子? 众人心思各异,一炷香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考生离开奔月楼,汇聚到中央考场参加第二场比试,而蓝衣考官收回一沓答卷,几位考官逐一传阅后,所有答卷都到了秦秾华桌上。 江德量起身向秦秾华揖手,说出几位主考官统合意见后的评价: “八十九号的答策粗中有细,乃今日武考答辩中的最佳,虽考虑问题还不甚全面,但念及年纪不大,这块短板日后完全可以通过实践补上;九十一号考生的答策在今日武考中也可排入上流,只是过于重守,是守城良将,却无开拓之力。一百零四号……” 秦秾华从被考官判定为差的答卷中抽出两份,问:“九十号和九十二号的评价为何是差?” 江德量上前几步,从秦秾华手中重新看了这两份答策。 “如何?”秦秾华抬起眼眸。 江德量垂下视线,道:“九十号考生盲信个人实力,几乎无策略可言,九十二号考生和他恰好相反,招招阴毒,过犹不及。在下和诸位先生的意见是,此二人德轻行薄,不宜录取。” 两份答策秦秾华都已看过,如江德量所说,两人的问题十分明显,一个过于刚直,一个过于阴毒。 九十号的字迹她十分熟悉,上面的回答完全在她想象之中,九十二号的答策确实阴毒得令人防不胜防,让她想起上辈子一个老熟人,她死的时候,他已经在大理城门上吹了好几年的冷风,不知后来可好,看门的守卫有没有记得下雨时为那颗腊rou脑袋遮风挡雨? 想起故人,秦秾华有些唏嘘。 她开口问道:“九十二号是什么人?” 江德量正要招人去查九十二号的身份,侍立玉京公主身后的瘦削内侍已经说道:“黎州安抚司的王斗星,年十七,父母双亡。” 江德量神色吃惊,不由问道:“你是如何得知……” 内侍抬起头来,那张惨不忍睹的脸让他一个大男人都忍不住避开视线。 “我见过一次受试武生的名册。” 内侍暗哑的声音像是有谁拿着锉子往他起毛的声带上反复抛光一般,光是听上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