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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把子就成,不一会儿,东街那边的天空也变成了一片赤红,本来安静的城市另外一边也吵闹起来,这下子,本来还能指挥着救火的人群全都慌了,继续救火的有,跑回家拿东西准备出逃的也不少。府衙的那些衙役别说维持秩序,就是在慌张的人群中想冲出来都难,不少心里有其他想法的见城内乱成这样,干脆就闯入富户家里进行抢劫,整个湖城已然炸成了一锅粥,大大小小维持秩序的官兵也只有被人推倒挨上几脚的份。白魄有轻功,当他从西街一路放火到中街的时候,牌坊下还没汪硕的影子,白魄走上前摸了下这石头做成的牌坊,斜插着手靠在了上面,充耳不闻到处撕心裂肺的叫喊,小孩子的,妇孺的,老人的,毕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放火,很多家里只有老人的根本来不及逃出。就算是逃出房子,在这混乱的街道上,也避免不了被踩踏。背靠着牌坊,他仰起了头,本来漆黑的天空已经一片火红,像是夏日戈壁滩上的落日,细一看跟血的颜色还有些像,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少年勾起了嘴角,露出丝不带笑意的笑。汪硕呼哧呼哧跑来的时候,就见在约定的牌坊下,一袭白衣的少年靠在上面,仰头不知道看些什么,静立的少年身后是逐渐逼近的大火,少年的身边是奔走呼救的人群,少年脚边是满地的狼藉,可少年就那样静静的仰靠在那里,于周围沸腾的喧闹格格不入,安静的独占着一个角落。“仿若谪仙”汪硕突然就冒出了这个想法,随后又自嘲的摇头笑笑,什么样的仙人在挣扎哭喊的人群中却静美的这般傲世独立?甩掉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汪硕调整了下呼吸,喘气的更急了些,快速跑向白魄,“快走吧。”刚跑到白魄面前他便俯下身子撑住膝盖不住的呼气。白魄早就听到汪硕粗重的呼吸声了,低下头看着附身的汪硕,嘲讽道:“就你这半死不活的样子,还想取离世图?哼。”一直低着腰的青年听闻这话,直起了腰,不说话,只倔强的盯着白魄,细长的眼睛在其背后火光的映射下尽泛着红光。白魄看的楞了楞,撇开视线,一把拽过对方的衣服领子,轻点足尖就往前跃了出去,报复来的真快啊,汪硕被少年拎在手中,眯了眯眼,他敢肯定白魄就算不拎着自己,也能带自己移动。快速移动中的汪硕只能闭紧那张嘴,他可不愿意喝一口的风,可拎着他的白魄却极轻极轻的开了口,“汪硕,你知道今晚会死多少人吗?”汪硕恍惚了下,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刚刚白魄有说话吗,他困惑的艰难抬起脖子,向上看着白魄。白魄一直面朝前方,似乎注意到手上人的动作,转移了一点注意力,望汪硕一眼,汪硕了然的收回视线,他在等自己的答案?该怎么回答他?汪硕沉默了,他不回答白魄也不再发问,风声在两人中间哗哗而过。良久,在白魄已经不再对这个答案抱有期待的时候,他听到风中传来一个淡泊的声音:“用别人,成全自己,是我自小就学会的。”……白魄却好似没听到这个答案,依旧带着汪硕在屋檐中快速移动,时不时避开跑动的人群,只不过,在偶尔有火光照射到他眼睛的时候,才能发现那双眼中的骇然和凝重。☆、第四十四章:夜闯把手上的人甩下后,白魄就掩藏到了树后,盯着逐渐沸腾起来的军营,啧啧感叹,反映速度不慢嘛,汪硕站起身很淡定的拍干净身上的泥土,也凑到了白魄的身后张望起来。果然没让他们失望,喧闹的军营没一会便打开了木闸门,一队队的士兵轻甲出营,在各个队长的吆喝下冲城中赶去。整个湖州城都彻底大乱了,这安于一角的士兵们只能速度出营。足足有几刻钟时间,军营门口奔跑的人流才慢慢断绝,在最后一群马队过去后,军营瞬间陷入了寂静,白魄走出藏身处,静静闭眼试着感受下周围的气息,很安静,人因该差不多走光了,剩下的人对他的威胁也不大了。“汪硕,慈蜂夜间怎么追寻?”白魄往前走了几步,又扭回头问。“我撒了银光粉,一刻钟内可以看见。”汪硕快步跟上来,嘴上也不忘回答对方的问题。“哼,你想的倒是仔细。”白魄总觉的对汪硕这种有所图谋的感觉不爽。汪硕显然没把心思放在跟白魄斗嘴身上,扭头看看周围,就把手中一直捏着的瓶子拿出来,揭开盖子,慈蜂在瓶子里转了几圈,飞出瓶口,在上空徘徊了下,直接朝着军营最中心的大帐飞去,汪硕诧异的盯着慈蜂,他以为东西只是被人藏到哪个帐中,却没想到是主帐,看样子,这次的事情还真有很大的可能是大周二皇子的手笔。白魄盯着慈蜂,脚步就追赶了过去,他可不觉的东西在哪个帐中有区别,军营中间的主帐不小,足有两个客栈的面积那么大,周围还设置了拒马栏。留守湖城的大小将官一般都会在此聚首,白魄走在前面,在掀开帘子进去前,留了个心眼,静静的用内息探索了下,觉的没有人才一手掀开了帘子。那慈蜂顺着被白魄掀开的帐帘就钻进去了,嗡嗡几声,就落到了前方,跟在白魄身后进来的汪硕吹燃了烛火,才抬头打量这个大帐的摆设,迎面就突然袭来了猛烈的掌风,就见一粗背熊腰的青年一掌直接朝着自己的头部袭来,似有万钧之力,可那劈山之势来的一掌却被他身前的一个瘦弱少年一手接过,掌风下泄,吹拂的少年周身的衣服哗啦啦的响。白魄刚才在帐外虽然没察觉出帐内有人,在他们进账的时候只觉的哪里不舒服,随后在这个青年动手的时候,便马上察觉了,是个高手,别看他现在轻松的接住对面青年的这一掌,可其中的苦头只有他自己知道,对面的青年一身蛮力,内心之浑厚,远超过他自己的估量。那青年瞪着铜铃般的大眼,死死瞪着面前接下自己一掌的少年,眼里似有不解,也有吃惊,可他是什么人?军中领兵大将,招式武功不说,内力之强悍,可不是这少年能吃得消的,少有人敢跟他硬碰硬,这少年是在找死呢,想着便大喝一声,浑身一震,还阻挡着他的少年便如秋后的落叶,直接飘飞了出去。白魄被青年用内力震飞,在落地的时候虽然反映极快的用双手护住自己,可还是马上吐出一大口鲜血,死死咬住嘴唇,压抑住那接二连三想往喉咙涌出来的鲜血,目光以露出浓厚的杀意,盯向对面的青年。那青年着一身铁甲,身子很高大,足有两米之高,实属少见,身材粗大,动作虽然有些迟钝,但那身子的硬朗和内心的浑厚,却让白魄吃足了苦头,对付这样的人怎么可以硬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