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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陈某这次算是白来了,”陈延昌叹了口气,“各位保重吧,陈某告辞了!”说完,忽然欺进九悔,点上九悔身前七处大xue,“嘿嘿,贼不走空,采花贼亦是,这小和尚陈某就收下了。”这一变故,出乎所有人意料。只有沈清风一直留意着陈延昌,当即追了出去。待众人反应过来,大厅里已少了三人。陈延昌轻功本是极佳,无奈身上带着个人,行动间不免有些滞涩。加之沈清风的轻功亦是极好,不多时便赶了上来。陈延昌见状,只得把九悔放了下来,回过头来应对沈清风。“沈某今日想要换个口味,偏你追得如此之急,少不得要先解决了你。”沈清风的表情淡淡的,似乎有些不屑,又似乎有些无奈,“你不是我的对手,在我没杀你之前,赶紧走吧。”陈延昌的脸色扭曲了一下,厉声道:“忘了请教,阁下高姓大名。”“你不必知道,”沈清风淡淡地说了一句,抬袖间,一枚扇骨飞出。陈延昌瞪大了眼睛,喉中插着一根扇骨,嘴里发出呜噜呜噜的声音。他虽然看见那扇骨飞过来了,却怎么也躲不开,“你……到底……是谁?”沈清风转身走向九悔,似乎叹了口气。待看到满脸通红的九悔,沈清风的脸倏地冷了下来。他弯腰抱过九悔,“我已说过,你不必知道。因为,一个人知道的越多,也就离死不远了。”九悔只觉得身体里似乎是着了火,脑子也晕晕乎乎的,一双眼睛怎么也睁不开。待他贴上了一具温热的身体,只觉得舒服极了,于是忍不住往沈清风身上蹭了蹭,嘴里发出一声叹息。沈清风心知九悔被下了药,想了想,飞快往郊外掠去。穿过密林,来到一处小溪。见四周无人,脱了二人的衣服便跳了下去。九悔一挨着冷水,立时打了个激灵,只觉得又舒服又难过,不觉往沈清风怀里钻。沈清风有些心疼,又有些好笑,一下一下地拍打九悔的后背。就在这时,忽听岸上传来几声大笑。沈清风心头一凛,抬目望去,只见树上蹲着一个老汉。那老汉穿着破烂,胡子拉碴,看上去极为落魄,笑嘻嘻道:“嘿嘿,你这个人倒有趣,甘心为旁人做嫁衣裳。”沈清风不知眼前人来历,将九悔揽在怀里护住,“不知此话怎讲?”“你刚走,”老汉从怀里拿出来一只鸡腿,津津有味地啃了一口,“一个金眼睛的领着一伙人就冲了出来,掏出刀剑,在那死人身上砍了好些痕迹出来。嘿嘿,你说,你不是为他们做了嫁衣裳又是什么?”沈清风心下了然,老汉说的这个金眼睛定是霹雳火张奎无疑,“人既已死了,被谁杀的又有什么关系。”“你这人倒是有趣,有趣,”老汉小声地嘟囔了几句,忽然哈哈大笑,“我喜欢,我喜欢。”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瓷瓶,凌空扔了过来。沈清风伸手接住,“这是?”老汉已把鸡腿啃光了,擦擦油光锃亮的嘴巴道:“你可知这小和尚中的是什么毒?”沈清风眸中一暗,“毒?”“笑春风。”老汉打了个饱嗝,“这是解药,算是见面礼。”沈清风当然听过笑春风,此毒症状与□□无异,但却比□□厉害许多,若不在两个时辰内服下解药,必将七孔流血,筋脉尽断,死状极为凄惨,是以被武林人士列为四大禁毒之一。老汉好整以暇地望着沈清风,“是我从那死人身上找来的。”沈清风有些犹豫,“恕晚辈眼拙,不敢请教前辈名讳?”“世人都叫我张疯子,你便也叫我张疯子吧……”话音落时,人已没了踪影。沈清风吃了一惊,没想到竟是颇有侠名的丐帮帮主张青山。听闻其人疯疯癫癫,神出鬼没,是以武林中人常称其为张疯子,没想到竟在此碰到。既是他,料想解药应无问题。沈清风拔开木塞,倒出一粒黑色药丸,放入九悔口中。待天色暗了,九悔身上的热度果然退了,但依旧昏迷不醒。沈清风带着九悔回了之前的客栈,刚进门,就见慧心几人冲了过来。慧心焦急地望了望九悔,又望了望沈清风,“九悔怎么了?”沈清风笑了笑,安慰道:“没有大碍,睡一觉也便好了。”上官锦绣松了口气,皱着鼻子开始抱怨:“早知道他这么没用,就不喜欢他了。”沈清风淡淡地回了一句,“不知道是谁没用,才把祸事转嫁给旁人。”“你的意思是说我没用啦?”上官锦绣的眼睛里几乎冒出火来。“锦绣,”上官锦城望了上官锦绣一眼,示意她莫再多言,这才转向沈清风,“沈公子,家妹只是关心小师父,并无别的意思。对了,你们去了哪里,有没有碰到霹雳火张奎,听说他把陈延昌杀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沈清风早已听张疯子说了,自然毫不吃惊,淡淡笑道:“他说是他杀了,那便是吧。”第7章007被劫午夜时分,九悔醒了过来,发觉屋顶有些响动,于是悄悄上了房檐。探头一瞧,却见沈清风正坐在屋脊上喝酒。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去,就听沈清风笑道:“既然来了,便上来吧。”九悔的脸红了红,身子向上一纵,翻上屋来,在沈清风身侧坐了。沈清风咽了喉中的烧酒,“醒了,有没有哪里不适?”“没事了,沈大哥不用担心,”九悔摇了摇头,凝视着沈清风的眼睛道,“这么晚了,一个人跑到屋顶上喝闷酒,是……有心事?”沈清风轻轻地笑了一声,抬头望向夜空,一弦弯月,数点寒星。“没有,只是睡不着罢了。”九悔望着沈清风眼下的青黑,心里有些担忧,“你夜夜都是如此吗?”“人老了,觉就少了,”沈清风自顾自地喝了口酒,“等你到我这个年岁,就明白了。”“师父说,心无牵累,必有好眠。”九悔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沈大哥,你到底经历过什么,能说与我听么?难过的事,说出来,心里许会好过一些。还是……沈大哥信不过我?”沈清风扑哧一声笑了,想要伸手摸摸九悔的脑袋,但又觉此举不大妥当,于是在九悔肩上拍了拍,“胡说什么,我怎会信不过你?”“那……”九悔低下头,沉默一会儿又抬起头,清澈的眼睛直直地望进沈清风的眼里,“你为何这么忧伤,好像天底下没有一个人能帮你分担?”沈清风握着酒葫芦的手微微有些发抖,但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叹了口气道:“人这一生,本就有很多痛苦,何必再让旁人替自己分担一些呢?”“可是,我不是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