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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 男人黑沉的目光直盯着她,就在程安安心惊rou跳,以为他发现了什么端倪后,何东成忽然站起来,一言不发地往书房走去。 程安安长舒口气。 只是这口气还没喘匀,何东成就又从书房走出来。 他走到她面前,语调冷冷的。 “手伸出来。” 这是要抽她手心吗? 程安安弱弱伸出手,下意识地把头扭到一旁,欲盖弥彰地闭上眼。 意想之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反而是一阵难以形容的痒。 她受不住,想往后缩,手却被人抓住。 “别动。”他说。 灼热呼吸近在咫尺。 程安安睁开眼,看到何东成正捏着笔正她掌心飞快地写字。 “Vivian,谢薇安,无兄弟姐妹,家乡在泰州,英国大学……” 正是先前他给她讲过的身份背景。 何东成写完,抬头看到她一脸茫然,微蹙起眉,该不会是…… “你不识字?” 程安安下意识点头,然后又摇头。 何东成额上青筋突突地跳,“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 程安安忙点头,“认识认识。” 何东成脸色总算好上一些。 “跟上。” 丢下这句话他转身就走。 程安安跟着他走出门,上了车,汽车绕过几条街,上高架,一路往郊区驶去。 其实她很想问他要去哪里,然而一看到对方冷峻的面容就什么都不敢再说,心想反正等会儿就知道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半个小时后,汽车驶进了一大片别墅群,夕阳透过郁郁葱葱的密林照在柏油马路上,像是撒了层金箔。 程安安知道这里,应该说只要是在港城生活的人,没一个人不知道这里,龙溪湖岛,港城有名的富人区,依山傍水,风水极佳,据说这里的每一栋别墅市值都超过10亿。 终于,车子在一幢三层高的西式建筑前停下。 何东成在大门前扫了虹膜,带程安安走进院子。 庭院开阔,右边种着一大片花圃,各色的花开得热烈,映着天边落日云霞,像是一幅中世纪油画,一个穿着月白色旗袍的妇人围着围裙,戴着长长的橡胶手套,动作优雅地剪下一朵玫瑰,然后递到旁边被人端着的瓷盘上,端盘子的人程安安见过,正是白天去何东成家里送东西的陈嫂。 听到动静,那妇人转过脸来,一看到何东成,很是欣喜地冲他招手,“成成回来了,快过来看看我剪的花好不好看?” 下一秒又看到身边跟着的程安安,惊喜道,“哎,这是哪儿来的小姑娘,长得跟瓷娃娃一样。啊成成,这是你给我带回来的儿媳妇吗?” 也不等何东成回答,她就脱了手套递给陈嫂,大跨步走过来。 笑容亲和无比。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程……”程安安懊恼地闭了闭眼,她发誓自己真不是故意的,在来的路上她已经把掌心上的字背得滚瓜烂熟,只是叫了几十年的名字早就根深蒂固,完全就是下意识反应。 只是这会儿再懊恼也没用。 顶着何东成的死亡视线,她硬着头皮把话补完,“薇安。蔷薇的薇,安静的安。英文名Vivian。” “薇安,真是个好名字,哎呀这人长得好,名字也起得好。我们家成成也不知哪儿来的福气,能找来你这么好的孩子,”沈佩瑜上下打量着程安安,见她人长得乖巧,说话也细声细气,真是越看越喜欢,慈爱地握住她的手道,“这会儿过来,应该还没吃饭吧,走,阿姨特意准备了些甜点,你看看合不合胃口。” 程安安跟着沈佩瑜进了客厅,整个房子装修得金碧辉煌,头顶的水晶灯繁复夸张,足足有一米多长,照得她眼花缭乱,仿似置身于什么龙宫宝殿。 程安安自认为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可此时仍被这奢华气派的场面给镇住了,她迈着轻飘飘的步子,正要往沙发上坐。 忽然一团白影向她扑过来,吓得她心脏骤停,下意识挥了下胳膊。 “喵……”那白影被她打到地上,滚了一圈。 正是只圆鼓鼓的布偶猫。 “奥斯卡,你怎么跑来这里了?”沈佩瑜弯腰拍了拍布偶猫的脑袋,“行了,别闹了,等会儿我再陪你玩。” 程安安看清楚后,见那猫一直窝在地上不动,又是担忧又是愧疚,“阿姨,它没事吧,对不起,我刚刚没看清……” “没事,别担心,”何佩瑜和善笑道,“这小家伙啊,就是个小机灵鬼,这会儿正装可怜博同情呢。”她拎起布偶猫的后颈,把它提到沙发的角落上,“乖乖坐着,再闹的话的话晚饭就没了。” 奥斯卡喵的一声打了个滚,仰着肥嘟嘟的大脸卖萌。 程安安被萌出一脸血来,以前她也曾想过要养只猫,甚至还跟程柏林去市场上买了一只英短,结果才带回家半小时,程柏林就过了敏,那只小猫便又送出去。 她忍不住凑过去,小心翼翼地跟沈佩瑜说,“阿姨,我能摸摸它吗?” 沈佩瑜笑着点头。 她欣喜地伸手在猫身上撸了一把,溜光水滑的皮毛,像是绸缎一般。 程安安满足地慨叹一声,真的好想抓一只回去天天撸啊。 沈佩瑜见她这表情,不觉好笑,“要是喜欢,明天我叫陈嫂也给你们送一只过去。成成天天都在忙工作,有个小家伙陪着你也能打发下时间……” “不用了,”何东成打断她的话,双手抄在裤袋里,信步走到沙发上坐下,“我对猫过敏。” “你什么时候对猫过敏了?”沈佩瑜反问。 “沈夫人,”何东成拎起张报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连自家儿子什么时候对猫过敏都不知道,你这母亲是不是做得也太失职了。” 沈佩瑜噎了一下,无话可说,当年她丈夫得了慢性肾衰竭等待肾移植,她不得已抛下在国外念书心里还受了创伤的儿子回国照顾,虽说母子间并没产生隔阂,但到底心里愧疚,成为她这几年来的心病,因此也更迫切地想要有个知冷知热的人陪在他身边。 想到这儿,她眼神热切地看向程安安,“孩子,我叫你安安,可以吗?” 程安安乖巧点头。 沈佩瑜握着她的手,叫她往沙发上坐,不要拘谨,“来,你跟阿姨说说你跟成成是怎么认识的?” 程安安照着安排好的台词念,“我当时在英国大学念书,平时去咖啡店打工,他来喝咖啡,然后就认识了。哦,对了,他对我一见钟情。” 再没见过比这更生硬的台词了。 何东成皱眉看过来。 察觉到他的视线,程安安心猛地一跳,“难道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