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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松了对方。“她到底是为何要离开的?你说,真不是因为朕?” 苏友柏心情复杂低低垂下了睫毛,他沉重地用手,将一封信从另边袖口里摸出,轻轻递给李延玉……“你看看吧!看看上面!” 时至今天,李延玉还是不太会相信,蔻珠离开桃源镇,并把自己躲避得远远,仅仅是因为苏友柏,想成全他和那陈娇娇…… 她应该是还在恨着自己。 她嫁了人,和别人生了孩子……她嫁了人,和别人生孩子……生孩子。 李延玉啊地一声低吟,手捂拍脑门,发出野兽般绝望低沉呐喊嘶吼,心脏碎裂。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太少了。明天尽量接着吧~ 第八十八章 云:“如人在荆棘林, 不动即刺不伤,妄心不起,恒处寂灭之乐, 一会妄心才动,即被诸刺伤。” 故又云:“有心皆苦, 无心皆乐。” 或许, 蔻珠现在就是这样一个无心之人。 她不知前夫李延玉此时对她的各种误解与痛苦, 生活又回到了最初,祝睿对她来说,也成了一片云烟, 淡淡的, 过眼, 就被风吹带了走。她每天生活还是会感觉踏实、积极、光明,一切都是充满希望的样子。给人看病, 研究医理,也教养抚育儿子。那祝睿越想越不甘心, 或许也正应了那句越是得不到、就越想要的道理。祝睿原来有个青梅竹马的小表妹, 这才是, 他最最开始接近并想娶进门做续弦的动机——蔻珠和表妹, 有相似的神韵气质, 就连性格, 也是非常相近。 可是现在,他辗转反侧, 夜夜难眠。得不到蔻珠,不管怎么痴缠想要与之和解,还是驳回无用。他颓然丧气,蔻珠如今时下对他的意义, 已经不是长得很像“表妹”那么简单了。“袁大夫,我家公子病了,他很想见见你,现在感到非常难受痛苦,还希望袁大夫能亲自去咱们府上看望一趟。”家奴抚鼻嗯咳数声,恭敬小心到极点。 蔻珠在医馆给人看病把脉:“把舌头伸出来,让我看看你的舌苔……” 把那家奴理也不理。 祝睿气得,连装病这招都无效,将搭在额上的湿巾帕扯了往地重重一扔,只觉气火攻心,满眼燥郁。 心下寻思:这个女人的背景与故事看来当真复杂神秘得紧,他也是这县城数一数二的大人物,多少闺秀小娘子巴望着等他垂青,甭说是续弦,就是妾室通房上赶着想爬床的,都能将府邸围个水泄不通。偏偏她为何如此不进油盐?那样傲娇,一副高不可攀的气焰。简直混账!小婊/子!——又心忖道:“我就不信,我连你一个三十岁的半老徐娘都搞不定!” —— 蔻珠投以全部精力、仍在研究着那始终不得彻底治愈破解的风寒疫病。 白天凡此类型来看望病患者,对他们,边问诊,边认真做病情详细记录; 晚上,则开始翻阅大量医典,绞尽脑汁思考各种病理究竟。 “大夫!大夫!” 笃笃笃,一阵医馆急切敲门声。“请救救我爹,请赶快救救我爹!” —— 半夜深更,一名病患被身强力壮的青年男子背了进来,奄奄一息,满脸青灰,全身皮肤长满丑陋可怖的青斑和红疹子。 蔻珠让那病患的儿子赶紧将老父亲给放下,轻轻地躺在一张椅子上。她后来面色惊骇,才颤颤而知,这病患已经死了,没有了呼吸——并帮她破解了研究多日、始终而不得真相的残酷谜底。并不是普通的风寒疫病,这县城里一大波老百姓相继畏寒染病,是因为,有严重瘟疫正在悄悄横肆漫溢。起初,只是类似于一般的风寒小疾,并不引起人的重视,拖延时间又长又不严重,直到,又过两三月,所有掩藏的疫疾彻底大爆发,感染者意识开始出现昏迷,惊阙,小便失禁,呕吐,全身皮肤长满可怕的红点,再到呼吸停止,死亡—— 蔻珠差点吓退一步、惊叫出声。“这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疫毒。” —— 这县城里骤然出现了这等惶恐大事,蔻珠次日便赶紧打典好行装,令自己医馆闭门,谢绝任何病人围聚来往。 并对儿子李汝直隔墙命令叮嘱道:“乖,你听话,小直,这次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得赶紧搬去你们书院住,娘连银子都帮你打典好了,一应住宿伙食费用,全都在那包裹里面。你告诉你们夫子,需要在书院住上一段时日,待这场疫毒过了,你才可以搬回来,知道吗?” 李汝直一脸倔强,含泪。“不!我不去!娘你这又算什么?大难临头,想各自飞吗?我走了,你又打算怎么办!” 蔻珠听得又气又急又笑。 李汝直道:“你万一被疫毒感染了又怎么办呢?谁来照顾你!” 蔻珠深吁了一口气,方才道:“你听我说,小直,你娘是个大夫,是医者,遇见这样的事情,若连我都逃避,那些老百姓又能怎么办?我不能躲!更不能当缩头乌龟!我不跟你多说了,这会儿,你要是还不听话,小心我拿藤条抽你!看不把你抽得皮开rou绽!我现在,得马上赶去县城府衙找那杨县令——把这事与病情报告详细说给他听!” 如此一番,李汝直到底听从老娘安排建议,闷闷地开始搬东西乘坐马车住进书院,他不能给老母亲添堵,遇见这样的事情,除了在背后支持,别无他法。临走前,不忘三遍五遍、叮嘱蔻珠:“娘,你一定一定得当心啊!一定不能也被感染了!”蔻珠点头摆手笑道:“放心!我不会的!你要好好学会照顾你自己!” —— 县城府衙,彼时近日杨县令正在悄忙着准备迎接圣驾一事,搞得兴师隆重,紧张万分。 和府衙的师爷加班加点、赶着各种催促在城西修河神庙等事。也忙着和那祝睿打周旋,想尽办法搜刮银子等等。 这日竟听得有人来报,有个医馆的漂亮女医说有重要疫情禀明告诉,想与他商议。 杨县令听了火大至极,不耐道:“什么女医?你们看本官现在还有那闲情功夫理会这些芝麻蒜皮的琐碎事吗?——还不快叫她滚!就说本官没空,赶紧想法打发了事!” …… 蔻珠自然知道这狗官是不好相与的,更知道这狗县令平时里搜刮民脂民膏,嘴脸穷凶恶极。 知道此狗官相当难见,她也做好心理准备,并打典银子层层通融,但是却没想,最后竟是这种比她想象中还要糟心、令人气愤结果。 “你还是赶快走吧,袁大夫!” 衙门里有几个当差,把蔻珠又是赶又是劝。甚至看在她可怜又熟悉认识份上,给蔻珠悄悄透露几句风声实话。“实不相瞒,咱们杨大人现在一个头有两个大,准备忙着迎接圣驾都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