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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他襄州叶氏满门清誉! “臣叶博,求见陛下!” 皇帝头疼得厉害,可这是叶颉之的老父,只能挥挥手放叶博进来。 卫瑜鹰其实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卫瑜鸣当真是对叶颉之没有任何想法的,何况叶颉之还大了卫瑜鸣一岁,两年前南巡至此的时候卫瑜鸣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半大孩子,说他对叶颉之有什么想法确实是牵强了,他猛地把目光瞪向后面跪着的罗氏:“罗氏,是你?!你早看叶家小姐不顺眼,所以做下这等恶毒之事?!” 罗氏跪爬出几步,冲着皇帝砰砰磕头,哭诉道:“回父皇,妾身罗氏自元启十六年十二月初三嫁给荣王殿下已与王爷了七百多个日夜的夫妻,妾身知道王爷一向不喜妾身,可妾身当真不是这种恶毒的妇人,女子贞洁何其重要,妾身也是女儿家怎会拿这个来做文章,何况妾身不过一介妇道人家,母家也不尽显赫,普渡寺里到处是王爷手下的精兵,父皇!这二百精兵便是王爷怕妾身做手脚一个一个亲自挑的!妾身又不是三头六臂哪里能做下这种缺德事!?” 是啊,要做到这点,首先要把卫瑜鹰从西园弄到叶颉之房里,还要把叶颉之从南阁弄到西园四皇子房中,还要四皇子和她......这种种哪里是罗氏一个人能做得到的? 卫瑜鹰心里恐怕也知道这个,但是卫瑜鸣背后还有皇后周氏,他就算再怒极也不能拿他出气,他深吸一口气抡圆了一巴掌扇在罗氏脸上:“你这贱妇还在这里巧舌如簧,分明是你指使你那几个贱婢做下的好事,还不承认!?” 他这一巴掌打得重,直把罗氏扇得捂住脸愣在当场,半边耳朵登时听都听不到了。 “臣妾真的没有!”罗堂燕大喊了一声,她嗓门也不小,凄厉无比:“为何王爷就是不信我!难道在王爷心里我就应该是那种毒妇吗?!为何王爷不睁开眼看看?!” 卫瑜鹰暴跳如雷,额边青筋一跳一跳的:“你素日爱拈酸吃醋本王都知道,此次南巡明里暗里针对叶小姐本王也知道!否则好好的去普渡寺上香带上叶小姐做什么?!不就是普渡寺中好办事成全你肮脏的心思!?” “王爷是全然被爱意蒙蔽了清醒的头脑!”罗氏咽下一口泪,满腔悲愤得说:“若是我真的存了对付叶小姐的心思,为何要带上二殿下和六殿下?为何要问王爷借两百精兵护送,为何还要王爷陪同!王爷不能指摘真凶不得就拿我出气!” 这话刚好戳到卫瑜鹰死处,他可不就是拿卫瑜鸣不得才......只见他站起身,一脚踢在罗氏胸口上! “你这蛇蝎心肠的妇人,本王当初答应迎你入门真是此生做得最错的决定!” 他这一脚踢得好重,堂上乱做一团,荣王常在行伍行走,这一脚下去哪里是罗氏一个弱女子能经得住的,她瘫倒在地,一只手揪着胸口的衣裳,出气多进气少地直喘,喉咙里低低地呜咽:“是啊......妾身十五岁的时候一心想嫁、想嫁给王爷......满心欢喜地......咳咳......绣嫁衣,绣百年好合、鸳鸯合德、五蝠送子......也是做得......最错的决定——”却一下子昏了过去,她的丫鬟采菲采芳冲过来慌张得晃她:“娘娘!娘娘您怎么了——您别吓奴婢啊——” 罗氏其实也是个生得姣好的美人,只是她作为王妃经常要穿庄重颜色的衣裳,日子久了仿佛所有人都忘了,这个荣王妃她其实也只有十八岁啊。罗堂燕满脸泪水阖着眼睛,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这场景当真是刺心裂肝的,看得淑妃和齐王妃、鲁王妃都不忍心了,她们嫁的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年轻的时候也奢望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也嫉妒过,愤怒过,疏离过,可最后还是日月磨平了那点子小女儿心思,她们变得端庄,她们变得贤淑,她们变得大方,她们为丈夫纳妾,安排一个又一个的女人去分享那个男人,专心抚养自己的孩儿,料理内外家事,得世人一句称赞‘贤妇’,其实哪里是贤妇呢,只是不爱而已啊。 皇帝猛地把手里的檀木串珠扔在卫瑜鹰身上:“朕就是这样教你对待你的发妻的?!” 淑妃赶紧站起来喊人:“快,快传御医!把荣王妃送到后面去。”她拿眼睛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怒气冲冲的皇帝,犹豫着要劝说什么才好:“陛下息怒......” 堂上的气氛真的僵硬到极点,李有福从外面匆匆回来:“启禀皇上,刑部的大人们回来了......” 皇帝也瞪了卫瑜鹰半晌,硬邦邦地说:“宣。” 第二十六章 六部之一的刑部,掌司法、行政和审判,刑部的侍郎叫申有为,是个留着小羊胡子的大人,他匆匆走进来在皇帝面前跪下:“下官申有为,叩见吾皇万岁。” “爱卿免礼。”皇帝深吸了一口气,低头喝茶:“说罢。” 申有为巡视了一周,看见在角落跪着的叶博叶知府,他和叶博是同科进士,这事事关他老叶家的清誉,由他来说也真是万分......为难他了。 “是,下官率人在普渡寺里寻找蛛丝马迹,又问了当晚普渡寺值夜的僧人,僧人皆说与往常没什么不同的,只是......”申有为吞了吞口水:“在齐王妃、鲁王妃、二殿下和六殿下房里都捡到了迷香......” 採绿和揽白一惊,低声说:“难怪殿下腿上那么大块淤青还睡得浑然不觉。” 北堂曜闻言掀起了眼皮,动了动,又盖下了。 “迷香?”皇帝皱眉:“只在她们几个房里有迷香么?” “两位王妃和两位殿下房里的是迷香,也同样在杨常侍家的大公子和张小将军房里发现了。二皇子.......呃,叶小姐房中和四皇子房中的则是......则是迷桃香。” 迷桃香,闺房中的助兴之物。 “不过叶小姐房里的香没有被点燃,四皇子房中的香燃烧殆尽。”申有为躬着身子说。 卫瑜鸣大声道:“启禀父皇,果真是有贼人要害儿臣,难怪儿臣昨晚......有些不对劲!” 卫瑜鹰转头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叶小姐的婢子书禾交代说昨晚叶小姐特意吩咐了不要她守夜,也不要她靠近房前,不知是什么缘故......昨儿下午的时候荣王殿下和叶小姐一道踏秋归来和荣王妃闹了些矛盾,有沙弥说当时听荣王殿下说了句‘便是有什么又如何?’”申有为将话说得晦涩,但在场还是有好些人听懂了,一个闺阁小姐与王爷单独踏秋双双回来,在门口碰见人家正妻还争执起来了,偏这王爷还说这样一句话,让人不得不想歪。 卫瑜鹰眼里都是阴霾,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