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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之时,就已经飞快藏在丛草里的冰兔听见后,悄悄施展灵力,好让这场夜风持续久一些。 夜风吹拂委实舒服,宣宁被吹得昏昏欲睡,她之前思虑的问题,随着心神放松,渐渐产生另一个方向的思路。 宣宁轻闭眸子没有急着回书房记录,而是打算等这场夜风过去再说。 宣宁等啊等,等夜风结束。 冰兔等啊等,等她回书屋。 一人一兔,目标相悖,反倒僵持了下来,宣宁没有穿中衣,亵衣外仅披一件外衣。 夜风越吹越凉,她虽有所察觉,但还不至于冷,夜风吹拂着还是很舒服。 就是宣宁手掌与脸颊有些冰凉。 宣宁坐在檐下的阶梯上,迟迟不回书屋里,她眸子轻闭,看起来一副困顿模样,冰兔看得有点着急,很想劝她回卧房睡觉。 外面哪有房里舒服。 “这风好冷啊……” 一个路过独栋别院的婢子在廊道打了个颤,冰兔感知范围本就大,又因要cao控夜风,感知范围更加辽阔。 对于夜风温度,冰兔自己是无所觉的,宣宁也没有说过冷,如今经人评断,冰兔心中更加担忧。 夜风突然戛然而止。 宣宁吹得正舒服,被这么一打断,不由皱了下眉,她轻叹一声,站起身正打算回屋。 冰兔只是长寒一缕分神,因情绪过于复杂,此刻脑子浑浑噩噩的。 在听到宣宁的轻叹后,这带着凉意夜风又徐徐吹起,他不愿让宣宁失望。 宣宁停下步伐,又坐回阶梯上继续吹风,同时在脑子里思索武道修行计划。 然宣宁还没思虑多久,披着一件雪白薄裘的长寒趁着夜色,来了独栋别院。 “右……你,怎么来了?”宣宁注意到长寒,称呼的时候结巴了下,有些诧异。 “之前的宣纸落在我这里。”长寒走近宣宁,他眸子微垂,遮住眼底那不能保存的遗憾,握着信纸的手掌从薄裘中探出,递给宣宁。 “这……” 宣宁没想到长寒会因为这信纸特意跑一趟,她愣了下,伸手接过。 “夜风冷,不要久吹。”长寒视线注视着宣宁,说出自己的主要目的。 “还好,我觉得不冷。”宣宁没觉得冷,但凉确实有一点,她语气轻快。 “不冷?”长寒不予置否,他伸手递到宣宁面前,垂眸道:“要试试温度吗?” “真的不冷。” 宣宁不太想握手试探温度,但长寒迟迟没有收起手的意思。 继续僵持下去只会浪费彼此时间,宣宁无奈下,还是伸手触碰他的手掌。 两人手掌相触,互相都愣了下。 宣宁觉得长寒的手掌太烫了,有点像冬日的火炉,而长寒则反之,他觉得宣宁手掌温度冰得吓人。 “是你手……”对上长寒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宣宁正要解释。 结果长寒二话不说,他用另一只手解下自己肩上的雪白薄裘,不由分说搭在宣宁身上,并帮她认真系好。 “披上薄裘,夜风想吹多久都可以。”长寒居高临下,脸颊与她不过一掌距离,声线低沉而温柔。 宣宁蓦然怔住。 第436章 探讨 宣宁以前有修为护体,因而从未有过被人披薄裘照顾的经历。 尤其照顾的人,还是在她看来,最不会做这种事情的人。 长寒在玄宗时,便是一峰之主,从来都是旁人迁就他,没有他去体谅旁人的必要。 而眼下大荒朝遗迹里,长寒更是位高权重的右相大人,光是府上供他差遣围着他服侍的侍卫婢女,便有数百之数。 基本没有需要他亲躬的事情,他只需往下安排,自然有人去做。 在这样的环境熏陶下,长寒的主动照顾,委实让人惊诧。 宣宁视线落在系好的薄裘上,披上这件薄裘后,她体温有点回暖,但却不至于察觉到热。 因薄裘冰凉凉的触感,让其与之前的夜风吹拂,没有太大变化。 “谢谢,长,长寒。”宣宁抬眸望向一身锦衣,直起腰杆的长寒,轻咬唇瓣,低声道谢。 宣宁的声音不大,但也足以让长寒听见,尤其是长寒二字从她嘴里说出来,似乎带着独特的勾人魅力,让他心跳有所加速。 “明日,我来借阅武道典籍。”长寒注视着阶梯上的宣宁,轻声说。 “好。” 宣宁痛快答应下来,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下,在武馆的时候,她就听长寒说过这话。 长寒被宣宁突然显露的笑容惊艳得眸光微亮,本就不错的心情在她笑意感染下,越发愉悦。 他压了压上扬的嘴角,连忙转身,担心自己不稳重的一面被宣宁看见。 宣宁目送长寒的背影渐行渐远,她低头看着身上薄裘,其材质很特别,既锁住暖意,又不至于让人觉得热,反倒摸起来冰凉凉的。 原以为大荒朝的师尊也会是高冷的形象,结果居然意外的照顾人。 这种反差感,让宣宁忍不住笑了下。 宣宁披上薄裘后,草丛里的冰兔心态逐渐平和下来,不疾不徐地cao控着夜风轻轻吹拂。 宣宁又在檐下的阶梯静坐半个时辰后,才晃了下脑袋,把睡意暂时驱散,艰难地站起身往卧房走去。 至于方才还在琢磨的新武道修行计划,宣宁打算等明天早起再书写,眼下她实在困得紧,还是回卧房睡觉实在。 随着宣宁起身,之前长寒递给她的信纸从怀里悄然落下,掉在地上。 宣宁没有注意到这个微不可察的小动静,她满脑子都是赶快回卧房,赶紧睡觉。 草丛里的冰兔注意到那封信纸,一对长耳朵瞬间竖起来,眼睛里迸发出极度感兴趣的光。 考虑到宣宁还没进屋,冰兔强行摁耐住自己内心的激动,只是两个前爪忍不住刨了刨地。 随着宣宁踏上二楼卧房,冰兔特意等到楼上的灯盏熄灭,它才动如疾电般冲到信纸面前一口咬住,而后头也不回地直奔连廊。 长寒作为实力强劲的神通者,他平日鲜少入睡,大部分时间都在修炼与钻研自身至寒之气。 冰兔叼到信纸后,他便自修炼室中睁开一双眸子,立即起身前往书房。 长寒对古玩字画没什么兴趣,但宣宁亲自动笔书写的,他却爱不释手,恨不得用最昂贵的材料,将其好好镶裱起来。 之前以信纸作为借口,给宣宁递薄裘,长寒心里还对失去信纸遗憾了会。 想不到没过多久,这信纸又失而复得,可想而知长寒此刻心情有多愉快。 书房里,长寒接过冰兔嘴里的信纸,他翘起嘴角,伸手轻抚掉上面掉在地上沾染的灰尘,因信纸离得近,他隐隐从上面闻到一股很淡的浅香。 想到这浅香的主人,长寒握着信纸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