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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嬷嬷见阿窈两眼放空状,十分不爽:“姑娘也该好生学着,需知道你日后要伺候的,都是吃着金汤玉粒长大的公子哥儿,万不能把乡下人那一套带进来,不然不说你吃亏,让别人知道,还以为我这个做师傅的教不好呢!” “什么乡下人的一套!你这个意思是瞧不起我?”阿窈被劈头盖脸说了一顿,照她的显露给众人的脾气,岂有忍气吞声的道理,顿时火冒三丈。 “哎呦我的姑娘!”红豆一时在外面躲懒,就听到里头吵了起来,只能暗自嘀咕晦气,若是吵起来还不是她这个做丫头的罪过,少不得赔上笑脸去哄人:“看姑娘这模样性子,以后嫁到谁家,不是捧在手心上?若是再能做上几个可口的小菜,还不得被疼到心坎上?大户人家最讲究的就是这些,姑娘学好了,别说想要几匹料子,几件首饰,便是终身都是不用愁的,嬷嬷也是为姑娘好,还不快跟嬷嬷赔个不是。” 又拉阿窈的袖子,小声劝道:“姑娘跟这个糊涂婆子置什么气?把她的本事学到手,赶走就完了,这会还得靠她呢!” 阿窈似是想着金闪闪的镯子簪子,和成匹成匹的料子,只能气鼓鼓地,斜瞥着眼儿:“既然这么着,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宋嬷嬷见她一副“你这么不懂事,我还是原谅你了”的表情,心中憋闷地呕血三升,但也知道自己只是个厨娘,阿窈却是林mama的宝贝疙瘩,脾气又像又干又烈的炮仗,也不敢像对别的人那样欺负,只能忍下一口气,阴阳怪气:“我可当不起姑娘道歉,能好好学几个菜,我就阿弥陀佛了!” 宋嬷嬷今天要教的是荔枝rou,吃了阿窈一顿数落,有意要在她面前显露本事,把一把刀舞成一朵花,只能看见寒光闪闪,根本看不清动作:“要做这荔枝rou,得先把rou切成骨牌子一样大小,斜着打上花刀,放在滚开的水里面煮上一段时间。火得烧得旺旺的,等油滚热的时候,炸透了,直接淋上冷水,再放半斤酒,半斤水,用这个小杯子盛一半清酱,一起煮,等到煮透也就好了。② ” 她这一番话说得噼里啪啦,动作格外利索,也不管别人听没听清楚,记不记得住,只等自己说完,就斜眼看着阿窈:“我也教完了,就看姑娘学到几分了。” 她本是有意要看阿窈的笑话,却不妨这个脾气大脑子傻的绣花枕头,却在做菜一道上面很有天赋,也不问她,自己就开始做起来,炸酥了的rou被凉水一浇,全都皱了起来,才看出十字花切得好看,到慢慢煨得收了汁,宋嬷嬷本来留了个心眼没跟她说掌握火候的小技巧,却不想阿窈竟然很会烧灶火,最后的成品端出来,色泽红润,像极了一颗颗荔枝,满室香味,坠得她脸皮紧巴巴的,连笑模样都没有。 阿窈端着盘子在她眼前晃了一圈,怪声怪气地说:“这还得多谢嬷嬷教得好,说了一遍我就能做成这样了。”宋嬷嬷板着一张脸刚要教导她,就见一个洒扫的小丫头过来叫阿窈:“姑娘快回翠微堂去,mama遣了人要来给姑娘做衣裳,打首饰。” “真的?”阿窈眼睛一亮,险些飞出许多亮闪闪的铜钱:“mama有没有说能做几件?” 红豆却一副纳罕的模样:“前几天不是才刚量了尺寸做了夏天的衣裳吗?怎么今天又要做?” “我也不知道,”那丫头着急地催促:“jiejie和姑娘快着些儿,量尺寸的娘子还在院里等着呢!” “你管这么多干什么?能给衣服就是好事儿,你不走我走了啊!”阿窈看她期期艾艾,嫌弃她罗嗦,拔腿就走了,红豆赶忙一路小跑撵过去,很得咬牙切齿,忽然又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露出快意的笑。 等阿窈回到院子里,最先看见的却不是等着让她选花样量尺寸的针线娘子,而是一个全身湿哒哒的杨岑,和仿佛刚从水里面捞出来的绿豆,整个院子也泼得一片一片的,花花草草全都遭了秧,看得人目瞪口呆。 “绿豆,让你给滚滚洗个澡,你就洗成这样了?!”阿窈本来是装生气,但一眼扫过杨岑湿漉漉的毛,和被水浸透了的伤口,把脸一沉:“我跟你说多少次了?滚滚头上好不容易结疤了,不能碰水——治好他花了我多少银子你知不知道,再出了毛病你出钱啊?” “我本来是要给他好好洗的,可是这个花熊,根本不听我的话……”绿豆一脸委屈,忙着分辩。 阿窈看向杨岑,他正摆出一副最无辜最乖巧的表情,老老实实蹲坐在竹子底下,表示自己的 “他一个花熊,能懂什么?脑子笨就不要怪别人!”阿窈实力嘲讽,绿豆不敢呛声,只能忍着一泡眼泪,抽抽噎噎地道:“是…是……” 针线娘子早就看呆了,阿窈叫唤了好几声才醒过神来,抖抖索索给她量身,深怕一不小心再让阿窈怼一顿,红豆便问她:“mama这次又给姑娘做些什么衣服?” “这回林mama特地交代,让姑娘多选些银红,桃红的料子,说最近要赶着用。” “要这么多红料子做什么?”红豆皱眉:“这夏天来了,正经多做些浅色的,看着也清爽。” “那我也不知道了,”针线娘子将尺寸记好,恭恭敬敬福身:“这是mama再三嘱咐的。” “莫不是为了那桩事情?”红豆越发犹疑,转而叹了口气,有些灰心的样子,看得阿窈莫名其妙:“为了什么事啊?你老是皱着一张脸,别人看了不高兴,你自己也得变成老太婆了!” 红豆听到老太婆这三个字,故作忧愁的脸差一点没绷住,只能继续仇大苦深地看着阿窈,心里骂了一万遍娘。 杨岑正满腹心事,在太阳底下使劲甩着脑袋,抖掉毛上的水,却不防直接被抱起来,他赶忙挣扎起来,愤怒地挥起爪子,正要狠狠拍下去,就在阿窈笑眯眯的眼睛面前停住了。 空气有那么一瞬间静默,杨岑若无其事地收回爪子,用舌头舔了舔,然后乖巧地抱住阿窈的胳膊,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阿窈把他抱回屋里,拿块干的手巾子,裹住这只大毛团子慢慢擦水,动作格外轻柔,精准地避开了所有的伤口,杨岑的脑袋在她的动作下一点一点,心里却直发毛,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没一会儿 ,阿窈把他的毛全擦干了,放在了屋里的毯子上,蹲下身,笑得如同蜜糖一般,声音也甜腻腻地化不开:“我想着,大约帮你把这身毛给剪了,也能凉快一些吧。” 她从背后拿出来一个银剪子,威胁一样地喀嚓喀嚓绞了两下,在阳光在反射出摄人的光,看得杨岑寒毛直竖,开始脑补自己光秃秃的模样,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阿窈看他警惕地盯着自己手中晃晃荡荡的剪子,慢悠悠地说:“是要这身毛还是说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