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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卫要杀的人,没有活着的可能。” 得到确定的答复,沈姝脸色微变。 太极殿的宫婢,少说也有二三十个人。 这么多人阳寿将终,她竟半点都没看见预兆。 沈姝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等事。 她不由得又问:“殿下是何时决定要杀他们的?” 楚熠见她一再询问那些宫婢之死,下颌收紧。 他淡淡道:“牵扯到宫里之事,快刀斩乱麻才是上选,影卫来报之时便已决定这些人不能留,唯只留下五个誓死不愿违心之人。” 沈姝闻言,这才恍然明白—— 那些宫婢和李成仁一样,都是“作死”在前,熠王动了杀机在后。 熠王在对他们动杀机之时,沈姝已经出宫,自然看不见他们眉心的香灰印记。 想通了这点,沈姝才心下稍安。 楚熠见她神色怔怔,沉默不语,凤眸微沉。 他沉着嗓问:“我知道你能观人寿元,你可是觉得,我这么做……杀孽太重?” 沈姝回神,一懵。 “我……” 她刚开口,就见楚熠淡淡撇开眼,不自在地道:“若你觉得我这么做,杀孽太重,那我……得闲就去抄写经文好了。” “抄经文?”沈姝更懵:“为什么要抄经文?” 楚熠耳廓泛起一丝红云。 他清了清嗓道:“我听说……你曾发过誓只吃素,不杀生。虽然我平素只杀该杀之人,若你觉得我杀孽重,我……总得想办法去些杀孽才是。” 直到这刻,沈姝才明白眼前这人在说什么。 她“轰”的一下,涨红了脸,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道:“殿下杀不杀人,与、与我何干。我……我又不喜欢……”你 然而,沈姝最后那个字,还没说出来,冷不丁看见,楚熠正转过头看她,脸色僵冷,春山似的凤眸似蒙了一层黯色。 鬼使神差的,她舌头打了个结,到嘴边的话,就变成了:“我虽、虽不喜欢杀人,却也杀过该杀之人。况、况且,那些人在决定攀咬殿下之时,便等同于用身家性命作赌。他们因此丧命,也是咎由自取。纵然殿下无事抄些经文是好的,若为那些人抄,不值当。” 沈姝说到最后,虽说出了心里对那些宫婢之死的看法。 可不知为何,少了那句没说出口的“不喜欢你”,反倒听上去,像是一种承认。 她的心跳得厉害,连忙摇扇子掩饰自己的慌乱。 楚熠没有错过沈姝那一瞬间的犹豫,更看到了她此刻的慌乱无措。 他凤眸划过一丝流光,凝视着她嫣红的小脸,嗓音低哑地道:“只要你不觉得……我杀孽重便好。” 楚熠的目光,太过深邃专注,让沈姝心底更加慌乱。 她转身用团扇半遮住脸,赶忙道:“我送殿下出府。” 说着,也不等楚熠,自顾自朝县主府的大门走去。 楚熠望着她的背影,唇角微勾,提步跟了上去。 待到两人并肩走出县主府的大门,淮安和飞云,也从后头跟了上来。 “我走了。”楚熠朝沈姝告辞:“这两日,你且在府里呆着,莫要四处走动,飞云和影卫们会护你周全。” 尽管走了这么长的路,沈姝的心犹在打鼓。 她捏紧团扇,半掩着面容,朝他福身告别。 楚熠见她毛茸茸的脑袋,只顾藏在团扇后头,露出来的耳朵,却是通红通红的。 他只觉得可爱得紧。 “昨日之事,我也有谢礼给你。” 楚熠说着,从袖袋里,掏出一件物什,放在手心,递到沈姝面前…… 那是一只用牙白素帕,叠成的小兔子。 叠得虽然粗糙,可看上去却很可爱,好似里面还包着什么。 沈姝好奇眨了眨眼:“这是……” 楚熠抓过她的手,把那只小兔子放进她手心,合拢。 他微凉的手指,突然的触碰,让沈姝的手背泛起一串酥麻。 沈姝身子微僵,还来不及有所反应—— 他的大掌,已然松开,揉了揉她的发顶。 “是什么打开就知道了,走了。” 说完这话,楚熠清冷的面容,勾起极淡的笑意,如迎风招展的玉树,风姿无双。 他深深望她一眼,转身上马离开。 沈姝心跳如擂鼓似得,只觉得手心那只叠得歪歪扭扭的兔子,烫得她手心发疼。 她咬了咬唇,屏住呼吸,打开。 几个圆滚滚,裹着厚厚糖霜的糖莲子,安安静静躺在帕子里。 看上去就很甜…… 第262章 你思慕他 沈姝送完楚熠,回到县主府,就被三哥沈晋明叫去了书房。 “你告诉哥哥实话,熠王殿下……可曾说过他喜欢你?” 刚进书房的门,冷不丁听见亲哥问出这句话,沈姝脚下一个趔趄。 她心虚站住脚,睁大眼睛摇头。 “没有!当然没有!熠王殿下怎会喜欢我?”几乎毫不犹豫地否认。 沈晋明蹙眉打量着她:“当真?” “自然当真。” 沈姝边点头,边心虚垂下眼眸。 她看见桌子上放着各色点心,装作若无其事走到桌旁,随手捻起一块杏花糕,状似不经意地问:“哥哥怎会突然如此问?” 沈晋明见她一进书房,就冲着那些点心去,眉头拧得更紧。 “那你可是思慕于他?”他沉声又问。 “呃……” 这话问的沈姝更加猝不及防。 害她直接把刚吃进嘴里的杏花糕一口咽了下去。 “呃……咳咳咳……” 沈姝小脸通红,不知是被噎得,还是臊的。 她边咳嗽边猛锤心口,手忙脚乱倒水。 这种异常反应,看得沈晋明眉心直跳。 “你果真思慕于他。”沈晋明下了定论。 “咳……咳……咳……” 沈姝呛咳出声,连忙摆手,脸色通红,却坚决否认:“我不是!我没有!别胡说!” “没有你这么心虚做什么?” 沈晋明曲指叩了叩桌面,恨铁不成钢道:“我原以为你对他只有崇拜之情,没想到你竟还有别的心思……”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缓过神来的沈姝匆忙打断:“哥哥说的对!我对他,就跟对哥哥是一样的,心生崇拜。” 她说着,“啪”的拍在桌子上,大声质问:“哥哥突然说我思慕他,就跟在说我思慕你一样,能不吓一跳吗?我这哪是在心虚,这是被吓的,吓的!” 陡然被惊了一跳的沈晋明:…… 见她这般理直气壮,听上去好似还真是这么个理。 他总算松了口气:“不是就不是,姑娘家的,胡说八道什么?吼那么大声做什么。” 虽是埋怨的语气,却重新恢复惯常的宠溺,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