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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的信封,黑暗遮盖了上面的内容,但白天看的每一个字都深深的印在他的心里。他不是人类,是舒岳二十四年前因为意外流落城市外,和虫族生下的孩子,自己的母亲与那名虫族怀孕时间相差两个月,恰好是舒岳流亡之后的时间。丈夫死而复生本应该是天大的喜事,舒尉彦的母亲却在舒岳的身上发现了许多异常,她当时已经怀胎近十个月,在临盆的前一段时间得到了她请人调查的结果,女人本来想将舒岳消失的那半年彻底封死在自己心底,却不料,她的孩子生下来没多久便被确诊为先天型心脏疾病,不到半个月便死在了她的怀里。那时舒岳正努力掩盖自己和虫族的关系,为自己失踪的半年制作虚假的证据,向上级汇报,因为过于忙碌,只在女人生产的当天匆匆来医院看了一眼便又离开了,女人失去幼子,对丈夫的漠视心存怨念,拿着她最早派人调查、现在已经被舒岳毁灭的证据寻到了恰好与人类正打算合作的奈维尔。之后的事便逐渐明朗起来,奈维尔心知自己无法带着一个没有虫族特征的小崽在族群中生活,又得知女人的遭遇,几次见面之后忍痛割爱的将孩子送给了女人,请她好生照顾,约定十二年后,若有可能,便在舒尉彦生日那一日再相见。后来没几天,人类与虫族的战争重新被挑起,奈维尔知晓孩子能安然长大,便中断了自己与人类的合作,在战争的混乱中离开了,舒尉彦看着自己的手,在黑暗之中缓缓握成拳头。他闭上眼,想到那一日见到琦瑞的雌父时在大使馆中遇到的雌虫,他看着自己刹那间泪流不止的模样,心里茫然之后痛不可遏。失去母亲,重新得到母亲,舒尉彦心里一时之间极其不是滋味,不知道到底该喜该哭,他一拳砸在地板上,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虫族,也就只有那一只小矮虫能让他感到安慰,能让他满心温暖。翌日。一大早,天色还没亮透,卫兵急促的敲开门,看见眼底泛着青黑的舒尉彦先是楞了一下,然后迅速说,“首长,兰东先生找到了,我们的人正在赶去。”第47章老丈虫出现了舒尉彦大步往外面走,边走边道,“通知他了吗?”卫兵顿了顿,意识到首长所说的‘他’,点头,然后小跑身上舒尉彦,说,“首长,现在暴露会不会太早了,我们还没查清虫族里到底是谁——”他的话音在舒尉彦的目光中落下。“我理应在雌父出事的第一时间就告诉他,怕他忍不住才瞒到了现在,现在既然已经有了下落,就不能再瞒下去了。”舒尉彦看着浅灰色的天空,一口清凉的秋风吸入肺里,扫去了一夜的阴霾和疲惫,重新振作起来。卫兵跑着跑着瞥见徒然高大的首长,心想,这难道就是爸爸的力量吗,油然的崇拜是怎么回事。莫非……他也想当爹了?堆满杂物的密闭房间角落里传来‘哗啦哗啦’金属碰撞的声音。门吱呀一声开了,舒楠反手关上门,从口袋里取出一把手枪对准角落里的虫子。兰东眯眼盯着眼前的人类,捡起地上的杂物往他身上丢,声音因为几天未进水而嘶哑,“舒楠?”舒楠没料到这个虫族竟然认识他,着实将他吓了一跳,做了坏事被发现的一瞬间慌乱。舒楠这个人向来属于有贼心没贼胆的那种,一个大写的怂,若不是那名与他联手的虫族将他的路铺好,描述了一番看似美好的将来,才说服他怂恿他背叛了自己的父亲,否则借他一百个胆子舒楠也是不敢的。如今这个胆子他是借错了,舒岳已死,舒尉彦抢先一步成为了最大的收益者,而自己倒成了冤大头,不仅美好的将来毁之一炬,还有可能面临着被革职查办的下落。幸好当初那名虫族为了让他相信,下了血本,将琦瑞的雌父压在自己手里,才不至于让自己穷途末路。舒楠用枪指着兰东的脑袋,“没想到,你竟然认识我。”兰东皱皱鼻子,晃动手铐唰唰直响,“我也不想认识你,和舒岳长得一样,丑死了。”如果不是看在舒楠舒岳是舒尉彦的哥哥和父亲,琦瑞才屏住隔意给兰东介绍了他们,否则是绝对不可能提起他们半个字的,简直看一眼就嫌弃。舒楠生平被两个人,不,两个虫子说过丑,琦瑞对他而言已经算是打击,眼前的这个更让他怒火刹那间喷上心头,怒声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兰东面无惧色道,“你杀吧。”反正自己的雄虫已死,虫崽也已有归属,死就死了,没什么可怕的,被关的这几日兰东想过了,如果舒尉彦真的参与了四年前自己的雄虫丧命的那场海格纳战争,直接或者间接的害死自己的雄虫,那他定然是无法忍受琦瑞再和舒尉彦有关系的。与其成为自己虫崽追求幸福道路上的绊脚石,倒不如提前被其他人踢走,一了百了,落得双方干净。舒楠被气的眼睛发红,握着枪的手指扣住扳机,缓缓扣下去。兰东闭上眼,心想,扣扣再见了。然后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就在舒楠被挑衅的几乎要开枪的瞬间,身后的门响了起来。一个低沉的声音道,“老板,出事了。”舒楠猛地放下手枪,胸口起伏,怒火冲冲的朝门口喊道,“什么事?我不是说过不准打扰我吗!”那个声音停顿了片刻,说,“出事了,您出来看看就知道了。”角落里的兰东微微侧着耳朵,神情有些楞。舒楠怒不可遏,猛地拽开门,“到底是——额!”门被打开的瞬间,一道黑影利落的扑向舒楠,精准的打掉他手中的枪,在枪支掉落的半空接住,膝盖用力踢向舒楠的胃部,在他弯腰捂着腹部吃痛时,那道黑影随即用枪抵住了舒楠的脑袋。“趴下!”这一声爆呵沉稳有力,铿锵掷地,因上了年纪而有些沙哑沧桑。那人黑衣黑裤,用枪戳着舒楠的脑袋,别过头不去看角落里的兰东,死死盯着快被吓尿的舒楠。兰东拉着手铐哗啦啦作响,幸好这件杂物间不大,手铐铐的低,让他能蹲在下来伸长了胳膊一点点挪动,直到碰上那黑色的裤脚。兰东蹲在地上,拽了拽那裤脚。裤脚的主人终于忍不住,低头,居高临下的望着兰东。这一看之下,兰东的眼睛猛地瞪大,唇瓣颤动,不等裤脚的主人说话,他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抱住眼前的那一条腿,毫不犹豫,毫无形象的痛哭起来。舒尉彦赶到时就见他的丈母娘坐在地上抱着大腿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