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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不分彼此。 楚是夜先是认真地听着两方各执一词,后来又无聊地坐在木椅上,最后更是烦得蹲在椅子上,实在听不下去了就拿起两个壶盖敲了敲,道:“停停停!你们争这个有意思吗?大家擅长的东西又不一样,在谁手下都是依情况而定的,干嘛就得定死了!” 向戚和白贺这才缓和了一些,但还是互相不服气,最后只好变成,向戚自己的渔民兄弟归他自己管,其余众人打乱归属。 散会之时,白贺还特地追上楚是夜,失落道:“楚兄也认为小可想得太天真了么?” 楚是夜轻轻地捶了捶他的肩,宽慰道:“每个人立场不同,观点相悖实属正常啊,你这个白楞头就不要胡思乱想了!” 白贺赧然,忽而见到一群招贤堂的兄弟有说有笑地回来了,脸上春光灿烂。 “我今天可是第一个看到的!那南国公主真是美得不可方物啊!” “是啊是啊,与那大少爷站在一起可真是绝配!” “你说咱们可真走运,来慕家才两三个月,什么武宗后人,什么南国公主,都见到了,江湖上谁能赶上咱们?” “诶你还别说,之前我觉得那位霍姑娘真是仙女下凡,可现在和南国公主比起来,就没那么显眼了,我还是喜欢公主这种的嘿嘿嘿……” “我也是!可能那霍姑娘平日太严肃了,感觉老是冷冰冰的,还是公主这种美艳娇俏的比较……” “你们很闲啊?” 楚是夜蓦地出现在众人眼前,兄弟们吓了一跳,赶紧冲着这位脾气不大好的楚首领赔了个笑脸,随后散开来各干各的。 白贺走上前来,似是想起什么:“说起来,那位南国公主本来是要来退婚的,可现在似乎改了主意,看来是真的打算与玄氏开战了。” “哼,郎才女貌很配啊!”楚是夜冷嗤一声,心里还对刚才的那几人嚼舌根的事心有不甘,白贺见了抿嘴一乐:“楚兄对霍姑娘很是维护嘛!” 楚是夜敷衍道:“我……我就是看不惯这些大男人每天跟个长舌妇似的!唧唧歪歪,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多想想怎么打玄贼呢!” 白贺的笑意渐渐消失在嘴边,低声道:“楚兄也认为,玄氏非死不可吗?” “至少对我来说,是非诛不可的……”楚是夜眉间溢出几点恨意,不知觉地攥紧拳头。他知道,全天下像他一样的人有很多,如果没有玄虚宫,就不会有如此多的家破人亡和生离死别,也不会有现在四处漂泊的他…… 白贺没有再说话。 霍离秋又一次在霍简房外失望而归,他果然还是没有回来。 桌上一根燃尽的蜡烛,残败生灰。 难道真是那晚的话太重了么…… 离秋失落地转过身去,却见慕子凉在她身后,似是站了很久,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 “子凉?是出什么事了吗?”霍离秋下意识这么想,将霍简的房门悄然掩上。 “联姻之事,你好像并不赞同。” 霍离秋的心事被慕子凉一眼洞穿,略微慌神,心中踌躇许久,道:“其实,是害怕波及到无辜的人。” 子凉顿了顿:“天底下没有无辜的人。” 离秋垂下眸子,片刻后妥协道:“是我太浅薄了,既然大少爷已经决定了,我不会再多说什么。” 有时候,反倒更希望你多说什么…… 慕子凉无奈地望着她,叹了口气,转移话题道:“简二公子还没回来么?” 离秋颔首,眼下又不能大张旗鼓地派人去找,毕竟武宗后人失踪一事并非儿戏,好在简弟不是一个没有分寸的人,或许再过几日,他的气消了,自然会回来的。 慕府内又是一片笙歌燕舞,可惜近日大大小小的宴会办了无数,这次实在让人提不起兴趣。 初来乍到的沈为容倒是兴致甚高,拿着酒壶跌跌撞撞地闯到清池边来,见到慕子凉正在那儿观赏夜景,于是醉意淋漓地走了过去,道:“子凉少爷好兴致啊!” 慕子凉转身来看见沈为容醉醺醺地都快站不稳身子,莞尔道:“公主的自在性子,子凉真是相当羡慕。” 慕绫却极为看不惯:“堂堂一国公主,在未婚夫家喝的烂醉如泥,成何体统!” 沈为容一个踉跄靠在慕绫肩上,醉眼乜斜道:“世上既有你这样十几岁的小姑娘活得像五六十岁的老妇人一样,当然就有我这样可以随时随地大醉一场的公主啦!” 慕绫哑口无言,气哼哼地躲到少爷身后去了,沈为容侧过身去举起酒壶,洋洋洒洒仰头畅饮,将空酒壶随手一扔,道:“我呢,想来和子凉少爷谈谈人生。” “哦?”子凉挑挑眉,“公主但说无妨。” “你说像我们这种人,感情和婚姻是不是很难两全?”沈为容倚在一块湖边斜石之上,风姿婀娜,皓白月光照得这江湖第一美人更显惊艳。 慕子凉站在她身旁,望着满池月华荡漾,只道:“世上安得双全法。” 沈为容将手高举眼前,对着夜空中的明月比划着,蓦然想起许多往事,凉风吹得她有些头痛,便晃晃悠悠起身,忽而想起什么,冲着子凉狡黠道:“对了,你是不是喜欢我家离秋!” 慕子凉轻笑:“很明显吗?” “那当然了!”沈为容双眼一亮,像是跟慕子凉熟识了多年似的,主动搭着他的肩,仗义道,“唉,看在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份儿上,不妨告诉你,我们家离秋呢,就是一个十八岁的小丫头,什么都不懂的,大少爷要是喜欢,一定一定要主动些,她脸皮可薄了!而且她呀,不管是朋友还是亲人,但凡认定了,那绝对是一心一意毫不动摇的!” “你胡言乱语什么呢!”慕绫又实在忍不下去了,脱口而出,未婚妻教自己的未婚夫去追自己的闺中密友?荒唐至极! 慕子凉似是颇为动容,虽然谈不上欢喜,却也不再那么沮丧,遂感言道:“得友如公主,实是子凉荣幸。” 慕桐此时怯生生地插了一句:“可人活着总是身不由己的,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像公主殿下一样随心所欲……” 慕桐的声音渐弱,沈为容却抢着说道:“只要两个人甘愿舍下一切,下定决心相守到老,老天爷都分不开的!” 语毕,沈为容蓦地陷入惶惑之中,这句话根本不是说给慕桐听的,而是她曾经无数次这样规劝自己…… 甘愿舍下一切,是多么难得的事,谁都可以说,可谁都做不到。 回到客房后,醉意更浓的沈为容直接倒在了床上,像是清醒又像是做梦,嘴里喃喃道:“镜哥……我好想你……” 她似是又回到了南国的墨苑里,在前院的梨花树下看见一个灰衣男子,他回头望着自己,眸中含情,嘴角噙笑,一阵风吹起,满地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