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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上海开会。”乔冬阳又笑了起来。“回来多久?”“还不知道哎。”柳北晔再细想一番,却又觉得这个时候发现程博文的行踪也不错,老天也是在帮他,乔熠宵快要回来之前,程博文终于露出了尾巴。他话也不再多说,而是拉着乔冬阳走到桌前坐下,问他:“还记得前些日子,你店里来了一个男人,板寸头,瘦瘦高高的。”乔冬阳拧眉想了片刻,点头:“好像是有一个。”柳北晔直接打开自己带来的电脑,将监控画面给他看:“是不是这个人。”“是他!”乔冬阳全想起来了,“这个人很奇怪,光问却又不买,而且长得有点凶。”“这是程博文。”“……什么?”柳北晔点头:“就是凌霙的那个男人。”乔冬阳这才想起来,为何他觉得那人有些眼熟。当初凌霙跟这人跑走时,他是见过那个程博文的。他又问:“他来我店里做什么?!”这也正是柳北晔好奇的,程博文逃来蹿去,不正是为了躲他们。为何又偏偏跑到了他们俩面前,程博文这样爱赌钱,赌徒心理很重,兴许是想要赌一把?可是他要赌什么?不顾被发现行踪,也要走到乔冬阳面前。不过,无论程博文是什么想法,有行迹那就好办。他给手下的人打了电话,将事情一一吩咐下去,又交代乔冬阳:“这几天哪里都不要去,就在店里,只要你在店里,他就不敢做什么。”早晚有他接送,程博文既然还在躲,便不敢明面上做出什么事来。他也会让人暗地里注意着花店。乔冬阳点头,又道:“后天我哥回来,我打算休息一天。”柳北晔这才想起,还有一件要事。他问:“你哥回来,住哪里?”“他肯定是和莫照一起啊,住何阿姨那里,或者他们自己家~”乔冬阳一点没有受程博文那件事的影响,他想到乔熠宵他们要回来了,就很高兴,语气也很轻快。“那你呢?”柳北晔问。“我怎么了?”“小笨蛋,你现在住在我家啊。”乔冬阳“哦”了声,却又笑了起来:“那也许明天就找到凌霙了呢?后天我哥他们回来之前,正好离婚完毕!是不是很完美?”柳北晔笑,这真是想得太美了。“那如果你哥回来前,还没有找到呢?”柳北晔合上电脑,对他道,“阳阳,我是这样想的。不管程博文他们是否找到了,后天乔熠宵回来,我与你一起去接他们,然后再一起吃饭,怎么样?”他以为乔冬阳会立即答应,却不料乔冬阳沉默了。乔冬阳想了很久,才说:“如果没有找到……我就先回我租的房子那边住吧。我哥会打你的……我不想他打你。”“总要被打的。没关系。”“可是……”乔冬阳不知怎么说才好。柳北晔明明没有做错什么,错的明明是凌霙和那个程博文。可是这样的情况下,跟乔熠宵坦白的话,他哥一定会打柳北晔的。但是柳北晔真的什么都没有做错!他想把他和柳北晔的事告诉他唯一的亲人,却又不愿意柳北晔被打。他想着这些事,脸上的高兴便不见了,并变得难过起来。柳北晔最看不得他难过了,立即伸手捏捏他的脸,轻声道:“那就明天再说,说不定,明天就真的找到他们了,是吧?”乔冬阳却笑不出来了。他心情不好,便变得有些理智,真那么容易找到,早就找到了,何至于等到现在。而也是此时,外环附近的一间群居房内,正吵闹不堪着。这座城市的房价高,房租也高,尽管政府下令严格审查,还是有许多房东将房子隔出了许多个隔间,租出去以赚取更多的钱。而这些群租房内,人员成分最为复杂。有刚毕业的穷学生,也有年已中年的贫穷夫妻,更有外地来的打工一族,总之什么样的人都有。这间群租房也就一百二十多平,却硬是隔出了十个房间,隔板质量不好,一户有个什么动静,其他人全能听到。靠门的那间隔间,里面住了一对年轻夫妻,还带着个婴儿,刚搬进来没多久。群租房的环境不好,但租金便宜,向来也是押一付一,有时甚至押金都不用,直接月结,所以人来人去,房客换得特别快。因为换得快,房客之间也没有太多交流。可这对刚住进来的小夫妻却不知是什么缘故,经常半夜三更地从房内传出他们的吵闹声,有时还有重物砸地声,再交叉着婴儿的哭声,真是能将人的脑壳哭疼。谁不用工作?不用睡觉?没几天,终于有人去敲门抗议。出来应对的是个年轻小伙子,长得高瘦,倒还算有礼貌,只说以后注意。结果全是废话。这天,中午时分,那间房内又传来巨响与男人的骂声,还有震天响的婴儿哭声,隐隐之中还有女人的声音。好几个房客,忍受不了,一起去敲门,却没人来开门。有个在工地上干活,难得放个假在睡午觉的汉子直接骂道:“大中午地你们吵什么吵!!再TM吵让房东赶你们走!”却还是没人出来。房内,男人和女人,以及重物砸地的声音全部消失了,只剩婴儿大哭的声音。人不出来也没办法,门外的房客们骂完了,也只好回去。凌霙抱着女儿坐在地上,靠着角落,她的手轻柔地拍哄着怀里的婴儿。身子却僵得厉害,脸也僵得厉害。此刻,谁还能看得出来,她是一年前的那个皮肤白皙,穿着针织连衣裙,虽不美,却极秀气与有气质的凌老师。程博文站在她面前,像一堵高墙,咬牙对她道:“非得把所有人叫来你就满意了?!”凌霙不说话,依然轻柔地拍着怀中的孩子。“你去不去?!”程博文见她不说话,抬脚对着凌霙侧腰又是一脚。凌霙却似是根本察觉不到痛感,毫无反应。程博文从她怀里抢走了孩子,低声道:“你不去,我就把她从窗户扔出去!”凌霙很久没吃饱饭,没睡好觉,脸色枯黄,也没什么力气,孩子轻而易举地便被抢了去。几分钟后,她才抬头,看向程博文,看向这堵墙,看向这堵从她初中时代开始便堵在她面前的墙。她曾经以为,离开家乡,便能逃离那堵墙的阴影。她也曾以为,给程博文钱,也能逃离那堵墙的阴影。她更曾以为,嫁人了,就能完完全全逃离那堵墙的阴影。她开口,声音沙哑:“这是你的女儿。”程博文狞笑:“谁知道是不是我的女儿?你当真没跟姓柳的睡过?你以为我信?——”凌霙打断他的话:“你别这么侮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