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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 一位列车员刚好路过,走进来张望,“怎么了?什么事?” 用棉被裹住自己和背包的柏寒大声说:“师傅,刚才有只老鼠跑过去,可大个儿了。” 两个男人显然有不同意见,却被柏寒用刀锋般的目光狠狠瞪着,一时间气滞胆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列车员有点紧张,喃喃说:“怎么到处都有?”又用息事宁人的口吻说,“没事儿没事儿,这靠近餐车,咳,大过年的,别往微博上发啊。” 柏寒用杭州话打招呼:“过年好啊大叔。” 列车员走远了。手机屏幕突然亮起,上面闪动着“梁瑀生”的名字,简直像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天籁。柏寒心脏砰砰乱跳,立刻接了起来:“梁哥?” 他的声音依旧低沉温厚,听起来长长松了口气:“总算打通了,一直占线。小柏,柏寒,我就知道你没事。嗯,快到了?今天是2017年1月9日,你登上蓬莱列车的日子。我们都挺好,一直等着你呢。别着急,是真的,别乱琢磨,见面你就知道了。” 有点结巴,有点语无伦次,倒有点像周丹宁在对面了。柏寒依旧满脑袋浆糊,不过种种胡思乱想慢慢平复,有种尘埃落定的释然,忍不住热泪盈眶:不是梦,不是我的一场梦,梁哥也是真的。 电话像是被什么人抢去了,雷雪兴奋地尖叫着:“小柏~我就知道你没事,一定会出来的,我一直在等你。。”紧接着她哭了起来,呜呜咽咽十分伤心。“我一直在想我们遇到的第一场任务,你不是说要带我逛西湖么?我昨天绕着西湖走了个圈子,从断桥走到雷峰塔,走的我脚都疼了。人实在太多了,坐的地方都没有,可把我累死了。离过年还有好多天呢,这回你要带我去吃杭州最好吃的片儿川和猫耳朵,还有西湖醋鱼。喂,你知不知道,我可想死你了。” 第三个说话的是楚妍。她的声音充满抑制不住的惊喜,不停说着“OH MY GOD”柏寒晕乎乎的脑袋立刻有了思路,大声问:“为什么是1月9号?明明是12月份啊?” “小柏,你听我说。”她恢复了往日的镇定清晰,语速很快:“我们始终停留在登上蓬莱列车那一刻。事实上我们经历的一年时间是在平行空间度过的,在现实世界却只有一瞬间。所有在任务中死去的乘客在现实世界当场死亡,只有通过鬼门关的我们才活了下来,就像你现在一样,回到了登上蓬莱列车那一刻。” 是庄生梦蝶?还是蝶梦庄生?已经做好当了一年失踪人口准备的柏寒更糊涂了,本能地发问:“不对不对,这样说不通。你一个月以前就回归了,可是,可是你为什么不来找一个月以前的我?当时我还在北京啊?” 楚妍的声音充满无奈:“小柏,我根本靠近不了你,梁哥老赵福哥也一样。我无法对任何人提起这一年我在蓬莱的经历,也无法靠近你们接触你们或者给你们打电话,事实上我们被蓬莱隔离了,就像放在两个不同食槽里的小白鼠。” “这个无形限制只存在于没有通过鬼门关的乘客之间,雷雪凌耀祖出来以后也无法接触我,可等到我通过酆都那场任务,限制解除了,我立刻可以给雷雪打电话,也可以来找她,和她吃饭SHOPPING游览西湖。”她笑了起来,简洁地安抚着:“好了,小柏,见面再细说,很多东西我也在研究,很复杂。总而言之,你就当在睡梦中进入一个叫做蓬莱的地方,经历很多事情,收获很多东西,梦醒了我们都还在。” 任务中死去的人当场就在现实世界死掉了?洪浩曹铮,还有叶菡王家宇?柏寒有点头疼她压根儿没琢磨明白,可电话显然又易手了,说话的却是她没想到的张琳。“小柏,恭喜顺利回归,也恭喜加入蓬莱回归乘客阵营。做好心理准备啊,随后你会很忙,很多人都等着你和福哥呢!” “哎?”柏寒开心地说:“你们也出来了?特意来接我,哈哈,老刘他们也来了吗?” “老刘想来等你,被我轰走了,只好去福哥那里了。”她顿了顿,笑嘻嘻地说:“我们分了分队,我们都来等你,老刘凌耀祖他们去等福哥了,谁也不偏心。喏,这次我决定在杭州待到过年,你可要好好招待我。” 梁瑀生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冷静多了,像是终于找到了自己的舌头。“小柏,我们都在杭州站A1口等你,出了检票口就能见到,这边有车,什么都准备好了。你身边只有随身家伙和背包?小青小蓝别被看到。” 听到这句话,坐在床铺上的柏寒老实不客气地把双腿搭到对面床铺,顿时把其他三人堵在车厢里面。两个男人窃窃私语,上铺女生也受了惊吓似的。 “看见了也没关系,不是什么大事。车票倒计时看见了,夜里结束的时候东西就都冒出来了,你留在蓬莱那些还有这次任务结束带上车厢的,一件都不少。我提前备好了房子,加一起也装得下。”他哈哈笑着调侃,有种发自内心的快活:“哎,以后真是不愁吃不愁喝了。还有件好事,保证你没想到,猜猜看是什么?和大黑有关。” 和大黑有关?柏寒还没琢磨过味儿来,就听他又说:“对了,一会儿给你家里打个招呼,我这次在杭州过,东西都准备好了。” 过年呢~柏寒心中甜蜜,问道:“什么东西啊?” 他嘿嘿笑着,“过年怎么也得上你家拜个年,总不能空着手登门啊。”旁边几个女生齐声起哄。 电话挂掉的时候,爸爸手机也打进来了,告诉她自家车停在什么地方,柏寒连忙汇报:我有朋友来接耶。老人家立刻竖起耳朵:男的女的?你那帮师兄弟还是?烤鸭带了吗? 好几条未读微信,张彦发来“我好想你寒儿”,北京宋师兄提醒替他给杭州师兄弟们拜年,后者微信群刷屏了:“什么时候聚啊?” 手指无意中点到晋江APP,里面书架是最新订阅的她早把这本忘光了,匆忙一瞥居然还没完结。 对面下铺男人偷偷摸摸举起手机,却被不停回着微信的柏寒一把抓住手腕:“你拍我干嘛?” 他立刻耍赖皮:“谁拍你了?” 柏寒冷笑着打量他,抓过这人手机掂了掂,随手拔出短剑斩成几段。明晃晃的利刃把三人都惊呆了,不由自主朝后退却,她用手掌朝脖子比了比,盯了三人几眼,这才收好短剑,顺手从钱夹里捏出一小叠钞票甩在床铺上,抓起手机碎片大步走出车厢。 “草,什么人啊?”“手上沾过血,你看她那眼神,绝对沾过血。”两个男人低声议论,战战兢兢瞧向外头,上铺女生喃喃说:“她昨晚不这样啊?怎么换了个人似的?” “百福。拜托,你怎么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