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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来,事务所的业务是越来越忙,几乎没有一点闲下来的空隙嘛。 白间无奈地笑着,又迈步走向厨房里头,将她给轰预先留起来的一份饭菜给动手热了起来。 …… “也顺道准备明天的便当吧……” 白间垂眸望着冰箱里放着的材料,想起最近轰吃的也是这种翻热的饭菜,又担心起他摄取的营养是否足够起来:“他真的相当忙碌啊。” 按照白间的观察,经过轰和绿谷他们的努力,他们的事务所也逐渐被业界里的人所认知,而随着他们业务越发壮大,社会里的英雄架构也逐渐有所转变了起来。 老一辈的英雄接二连三地退休,新生代的英雄又处于经验尚浅的阶段,轰和绿谷他们这些经历过英雄和敌人大型战争的职业英雄,就无疑是担起了英雄社会中栋梁的职责。 虽然安德瓦事务所还能再战几年——但终究安德瓦先生也是快六十岁了,虽然外表上看起来是没什么改变,但他也不止一次对白间说过,是差不多希望退休回来,争取更多的时间和妻子到外地走走看了。 “安德瓦先生这几年来也是相当努力了呢……” 从在职场体验认识他开始到现在的十三年间,她见证着安德瓦从日本的No.1英雄到世界中闻名的和平象征,他在成为世界首屈一指的英雄途上且行且修补着与家人的关系,渐渐的,也是发现了自己更想守护的事物。 因为总在他身边工作,所以白间是明白的。 而他总是还未能放弃手头上的工作,也只是因为轰焦冻的缘故—— 毕竟外头的大家都说,轰他们这一辈,也是逐渐崛起的时机了,面对着老一辈衰弱隐退、新生代还未成熟、社会个性变异新闻百出的情况,安德瓦一个在日本当了十三年和平象征的男人忽而宣布退休,相比会为轰和白间他们这一届带来排山倒海似的压力。 ——所以,虽然想退下来,但还不能退下来。 这是安德瓦在这年首跟她说的一句话,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刚好正在事务所顶层眺望着这个城市,而不知何时起,总在家以外的地方使用火焰遮蔽部分面容的他,也在不知不觉间将火熄灭了。 白间知道,安德瓦并非是不想退下来,而是不能退下来。 ——为什么不能呢?明明焦冻已经爬到这个位置了。 她当时是这样问他的,而面对白间这样的问题,安德瓦又平静地回答了:正是因为这样,他退下来的时机才更需慎重。 个性变异、个性复杂化、教育事业变得困难,虽然敌人袭击事件的频率依旧控制在一个可接受的水平,但每当爆发战争,均是伤亡惨重的。 这都是安秋十多年前对白间和爆豪说的那种现象——新生代的孩子个性越发复杂了,在这种情况下,要是有那一天出现一个拥有极端危险个性的孩子,弹指间就能让人死亡的,他们也是束手无策。 十多年前大家还在和平象征的庇佑下所以对这点事情浑然不觉,但十多年后,随着科技发展和各种研究的发表,人们终于是开始关注起这种事情来——单凭焦冻和他的同学们,或许还不足以处理这一切。 安德瓦是这么评论的,而白间用可惜的眼神看着安德瓦,又把心中安慰他的话语硬生生噎了回去。 安德瓦应该不会想听她说那些任性的话的吧。所以不论是白间还是安德瓦,还是将安德瓦心中真正的愿望心照不宣,而选择继续工作下去。 在安德瓦先生能放心退下来之前,她也只能做好同时支撑焦冻和他的工作。 ——这就是白间这些年来的目标了。 …… 在思考的过程间,不知不觉饭菜都已经热好了,白间把饭菜一道道摆放整齐在餐盘上,又迈着不轻不重的步伐走到了客厅——在哪里,是洗澡过后仍是不忘回复工作短讯的轰焦冻,而白间望着他那依旧湿漉漉的短发,又接过毛巾为他擦起头发来。 “工作就不能先放在一边,明天再做吗?” “饭田那边说是有要紧的事情,抱歉。” “也不用对我道歉啦。” 白间为轰擦干了头发,又无奈地坐到他的旁边,待注意到轰脸上那随着岁月增加的稳重和成熟,又支着下巴侧腮看他,再在心中叹息——所以,当职业英雄什么的,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啊。 虽然她并没有后悔,不如说是感激自己没有放弃要成为职业英雄这件事——但果然,忙碌到最后忘记了自己这种事情,注意过来还是相当悲哀的呢。 白间这样想着,而随着她支撑下巴的动作,手臂上衣服的袖子又缓缓滑落到手肘的位置,将她一道在手臂上的疤痕给展露了出来。 而感觉手臂一凉的白间看见了脸上一惊,又忙地趁着轰没看见而把羽织拉了上去,再把手收到背后——只是,她无端作出这么大的动作,正在吃面的轰自然是注意到了,他迎上她的眼眸细细瞧着,又注意到白间那对他隐瞒着什么的眼神。 轰眉头一皱,又把手上的筷子放下:“你藏着什么?” “啊,并没有……”白间脸上一片酡红,又往后退了几步,就脸色不自然地站了起来:“对了,我已经困了呢,就先回去休息了,你记得把餐具都……呃!” 她还没来得及离开,就被轰伸手扼住了手臂,他飞快地把白间扯入怀里,又抓来她另一只手,将她的袖子高高撸起、把那一抹淡粉色的狭长疤痕给展露了出来。 …… 轰看见是脸上一愣,又望向白间:“这是怎么弄的?” “就…大半月前在新宿铁路压制敌人的时候受的伤。”白间整个人被轰钳制在怀里动弹不得,而轰从后抱着她,又仔细研究着她白皙手臂上的疤痕——他记得,当时那个敌人的个性就和刀刃有关。 “怎么不让医院的人对你进行活性化的治疗?”轰抚过她手臂内侧疤痕凸起的部分,任由她将后背靠在自己怀里,一双青灰异色瞳又写满了疼惜。 “进行细胞活性化治疗次数太多了对身体也不好的,而且当时的伤在左手,也不碍事。”白间认真地回答——她本来也是前线工作的英雄,受伤可是常有的事情,要有功夫思考自己身上会不会留疤,倒不如思考怎么变得更强、在更快的速度下把敌人击败。 轰半垂眼帘望着白间的手臂,一阵苦涩又在他心中浮现。 他和她认识以来,就没见过战斗在她身上留下这么严重的疤痕——虽然这是新伤口,估计疤痕在这之后还会淡化一些,但果然女孩子的身体要留下这么一道痕迹,怎么想也不是会让她感到高兴的事情。 然后,他又是为什么不曾发现她这道伤口呢? 这大半个月以来他又在做的什么?